第一百六十章 幻境

散發著氤氳氣息的寶珠，顧芳對它的記憶相當深刻，畢竟自己幾十年的宇宙流浪就是這顆寶珠的原型造成的。

這些年每每想到當初的那一幕，顧芳就會想起一切的禍首，也曾在心底樹下有一日要討回場子的目標，只是沒想到那隻蜃龍早在當年就被大長老鎮壓，而今化作這麼一枚寶珠。

這顆如真似幻的寶珠前身是一位強大至極的太古神魔，實力滔天，臻至聖人王的境界，因此這枚寶珠實際上已經被封印了大半的威力，最後被大長老送到顧芳的手中。

這顆寶珠究竟是蜃龍的核心還是精華所化顧芳不清楚，即使是在人族典籍記載的方外誌異之類的書籍中也不曾提過，因為一般來講，能遇上一隻太古神魔並且鎮壓降服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它本身蘊含的威力和本質毋庸置疑是聖人王級別的蜃龍的，它也有着蜃龍身上的諸多特性。

以之為核心，煉製出一件聖人王兵可以說是水到渠成之事。又或者說，不用煉製，只要能夠降服其中的靈性，其本身就堪比聖人王兵。

以如今顧芳的實力來說，即使承蒙厚賜得到了這顆神珠，也是無法以自身的實力直接降服的，想要御使或者使用，唯有慢慢熬煉，添上自身的烙印。

顧芳不斷地端詳着眼前的這顆蜃珠，越是觀察，越是能體會到它的高深莫測和神秘變幻。以肉眼所見，這顆蜃珠似乎時不時就要消失一般，像水中月，如鏡中花；而以他的陰陽天眼觀測，觀測到的則是蜃龍的幻之大道為基，種種大道在其中浮現，卻又難以捉摸。

這枚蜃珠絕對是一件無上神物！

觀察了許久之後，顧芳最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同時他也在心中決定要以它作為核心，煉製出一件不一樣的器。

顧芳的神識觸及到這顆寶珠，神力還沒催動，這顆寶珠就自然而然地被激活了一般，綻放出迷濛無定的光彩。

僅僅是幾個剎那的功夫，眼前的蜃珠就突兀地消失不見，除此之外，周圍的一切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好像方才的蜃珠就只是一個泡沫，“啪”的一聲炸開后就消散一空，讓人懷疑從大長老那裏拿來的是不是只是一個贗品。

好在顧芳並沒有任何慌亂，雖然肉眼察覺不到任何異常，連神識都沒發現情況，但他有着自己獨有的觀測手段。

他眉心的天眼微微一動，屬於陰與陽的視角以之為原點朝着周圍蔓延，一個呼吸都沒到的功夫他就已經察覺到了真實的情況。

那顆蜃龍的神珠其實依然還在他的手中，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方才只是蜃珠的應激反應，自然地顯化出了周圍的環境，並且掩蓋住了自身的存在。由於顧芳此時並沒有煉化，因此一時間連他也察覺不到蜃珠的情況。

這樣的遭遇讓顧芳不禁回想起昔日遭遇蜃龍時遇到的蜃氣領域，周圍的一切都被蜃氣封鎖，顧芳一行人無論怎樣依舊掙扎不出，當時隊伍中的神王也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如今這顆蜃珠雖然已經被大長老封印了大部分的威力，但是其本質並沒有改變，即使是以顧芳如今斬道的實力還有被小部分石膽精華淬鍊后的雙眼，依舊難以看穿蜃珠產生的幻境。

神珠光華，熠熠生輝，身處其中，所視所聞都是浮華夢幻，唯有掙脫這一片幻境，才能從中走出。

有着兩種視角的顧芳感覺很奇妙，一種是真，一種是幻，二者卻疊加在同樣的方位和時空，感官和真實相互衝突。

等到一時間的好奇心平息后，顧芳終於做出了反應，他體內的神力朝着一無所有的手心涌去，他的神識也隨着神力湧入漸漸浮現出來的蜃珠中。

他在嘗試着對蜃珠施加影響，進行操控。

顧芳體內澎湃的神力“嘩啦啦”地瘋狂湧入七彩光華的蜃珠中，時間一點點過去，蜃珠彷彿是一個無底洞一般吞噬着顧芳終歸有限的神力。

終於，周圍的一切開始產生了變化。

原本那真實到不能再真實的周身環境逐漸地被抽離了某種特質，纖毫畢現的細節處開始模糊，無可挑剔的場景變得有些失真，在不知不覺間，顧芳周圍的環境已經被一種迷濛的煙霧所繚繞。

伴隨着周圍一切的模糊和失真，瀰漫在周圍的煙霧彼此間碰撞地更為激烈，在房間、桌、椅之外的白霧中，更多了一絲絲玄奧的意味。

蜃珠仍在不斷地抽取着顧芳的神力，猶如一座大型的抽水泵，即使顧芳體內的神力洶湧成海，這般下去也堅持不了多久。但這樣付出是有成效的，顧芳已經看到了某些變化。

在這蜃氣領域中，那一絲絲玄奧的變化正是顧芳極為熟悉的太陰、太陽之道。

蜃氣領域以蜃龍本身的幻之大道作為根基，所展示的一切都和真實世界幾近無差。在顧芳的神力感染下，蜃珠所呈現出的終於不再是像鏡子一般的自然效果，更多的則是顧芳本人相關的東西。

那些變化、衍生的，不僅僅只是這些，太陰和太陽之道猶如風中的煙霧一般，轉瞬即逝，但隨而來的則是動和靜的變化，還有生和死，冷和熱，明和暗之類的種種變化，似乎顧芳所體悟過的，所領悟過的，一切都呈現在這片領域中。

蜃氣領域中的種種變化十分不穩定，無時無刻不在變幻，猶如不斷旋轉不知疲憊的萬花筒，始終無法穩定下來。

在估量過自身的實力還有蜃珠引發的種種變化后，顧芳沒過多久就停止朝蜃珠中輸入神力。

蜃珠的威能早已被封印大半，顧芳想要填充滿基本不可能，但想要抽身而退的話完全不成問題。大長老既然會將這件寶物賜予顧芳，自然是已經在其中設置了種種手段，保證顧芳的安全。蜃珠開始受激產生的幻境，即使顧芳無法掙脫，過上一段時間也自然會平息下去。

在簡單地體會了這顆蜃珠的作用后，顧芳已經為之定好了所煉製器的方向，和他腦海中原本的一個設想關聯。

或許，將來這件器會成為他的載道之器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