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危地

在這一次剛出師便已遇劫之後，目前像顧芳這樣完好無缺的異獸也就幾十位，除了兩位聖境以外，其餘都是王者異獸。而倒在地上身受重傷的卻遠比逃過一劫的人要少，只有個位數，其中倒是有四位聖境，剩下的三隻異獸才是王者。

只是在初步接受大難不死、全軍幾近覆沒的處境之後，所有人都沒有輕舉妄動，最多也就在附近範圍稍稍活動，並不敢走太遠。連兩位聖人王都做了前車之鑒，它們自然不會莽撞、頭鐵。

除了對於仙山禁地的危險忌憚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影響因素就是士氣。

那些歿於陣法中的異獸有着它們的親朋好友，這一次受到“四凶”的邀請和所屬領主的召集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不僅僅是士氣大損，就連一些聖境暗地裏都心生怨氣，更別說那些王者異獸了。若非是礙於自身與聖人王的懸殊實力，它們早就反攻倒算、實施大清算了。

過去了小半天之後，“四凶”和另外三位聖人王似乎是達成了某些共識，它們傳出了諭令——傷者暫且修養，余者往仙山深處打探情況，若有危險可以暫時撤退。

這一道由七位聖人王共同發出的諭令如同封建王朝中的聖旨，即便所有人再有怨言，也必須去做。

倖存的異獸在這條諭令發出來之後，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隨即開始騷動起來，一眾異獸的目光看向它們中間的兩位聖境，焦點當即就聚集在它們身上。

這兩位聖境看了對方一眼，有望向聖人王所在的方向，最終選擇接受了這份諭令。

“走罷，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它們兩位遭受的驚嚇和怨氣也不小，但胳膊拗不過大腿，大勢一直都在那幾位手中，即便是身為聖境，它們所能做的也只有乖乖聽話。這個選擇其實也是眾人的選擇，它們自然最後的結果就是遵循命令，自己選和別人選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顧芳自然就混在異獸中間，他現在的選擇依舊是低調蟄伏，這個時候更不能冒出頭。

即便此時異獸一方的聖人王都身受重創，實力大減，但對方足足有七位，其中“四凶”都還活着，沒有損失一位，對方能夠壓在所有異獸之上這麼多年也不是只靠名頭。

從剛才顧芳就通過陰陽天眼觀察到七位聖人王之間無聲無息的交流，雖然無法探聽到具體內容，不過很顯然它們已經達成一致，顧芳一旦跳出來怕不是會直接站在所有聖人王的對面，憑他的實力和底牌，在這種情況下恐怕連逃跑都難。

“說不定這最後的一句撤退還是因為現在的形勢添加上去的，我算是有些明白了，原來我們一開始就只是作為探路的炮灰！”

說話的是一隻青狼異獸，異獸們兵分幾路，沿着幾條道路小心翼翼地查探着前方的危險，閑聊中這隻青狼似乎看明白了一些東西，將自己的觀點說了出來。

“原本如此費心費力、大動干戈地召集了大陸上的異獸，本來就有些奇怪，它們又怎麼會這麼好心與大眾共享仙山，只不過是將我們炮灰用作探路罷了！而現在存活下來的異獸沒多少了，它們這才好心地允許我們撤退！”

青狼的猜測雖然只是沒有證據的臆測，但在某種程度上也能夠解釋得通，它的話也讓同行的幾隻異獸紛紛贊同，心中也更為憤慨。

顧芳倒是保持着沉默，他和王者異獸目前接觸到的訊息有限，礙於實力的原因信息來源有着各種各樣的斷層，所得出的結論也不一定是真的。就如同整個遮天世界的格局，後世的葉凡在成長的過程中也遇到過各種各樣的疑問，連南宮正都豪言要搏一世仙，整個世界的真實一直隨着實力的增長才慢慢揭曉。

顧芳接觸過的那隻大鯢都對饕餮的謀劃一無所知，更別說耳目被遮蔽大半的他們了，現在擺在眼前的是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困境，糾結已經落空的陰謀和過去毫無意義。或許陷入仙山的困境還是要靠那幾位聖人王地手段。

“啊！”

忽然，從另外一側傳來一聲絕望的哀嚎，很快就沒了聲響，顯然是出現了意外情況。

青狼和幾隻異獸聽到這樣的慘叫，連忙停下腳步，環繞一周后就開始撤退，按原路返回以確認發生了什麼情況。

“難不成是仙山中的禁忌?還是像之前一樣觸碰了禁制陣法？”

“這個誰也不清楚，如今我們身陷囹圄，有太多意外可能發生。”

在回去的過程中，異獸們也在猜測發生了什麼，顧芳也跟着說了幾句，一直保持沉默有時候也是一種不正常。

由於顧忌仙山陣法的緣故，眾人走得不是很遠，原路返回比出發探索要快得多。在幾句話的功夫，顧芳一行很快就趕到了那聲慘叫的聲源地點，這裏已經被其他異獸所包圍，還有其他幾路的異獸正在趕過來。

很快，顧芳就從周圍先行趕到的異獸口中了解了內情。

又一位聖境殞落了。

那聲慘叫就是那位聖境發出的，實際上死的並非只有這一位聖境，還有另外兩隻王者異獸。其中一位王者異獸在探路時觸發到了前方七米之外的法陣，直接連慘叫都沒有就被磨滅了。那位聖境是因為下意識想要救人以致於慢了一拍結果被陣法爆發的威力所牽連，只來得及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就被碾碎了。

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聖境竟然被陣法的一次餘波波及身死，這無疑說明了仙山禁地之危險，也讓趕過來的另外一位聖境臉色鐵青，整個身子都因此而顫抖不休。

“就在前面，疑似是某位前輩留下的痕迹，那隻虓虎就是因為發現了痕迹這才無意中引動了陣法！”

就在這時，那一隊殘存的幾隻異獸中有異獸站出來指出了一切的起因，原來這不只是某隻異獸的莽撞，是有原因的。它們看到另一位聖境到來，這才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這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某處，當即就有異獸發現了不一樣的線索。

“這...這好像是人為留下的痕迹，似乎有什麼藏在在深處！”

眾人也發現了一些線索，的確是不一樣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