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的身體不屬於我
李衛國將合約簽好送給了庫姆，並交代了自己的報到時間，便回到風餐廳，他必須要跟老闆告別了，不過剛從庫姆那裏預支了部分現金，把自己所欠的帳還給老闆，算是相當富餘了。聽說李衛國要走，張衛着實有點不舍，畢竟在這樣的國家裏，能遇到和自己來自同一家鄉的人，實在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不過聽他說是去加入球隊，雖然只是地下籃球聯盟，但是他一樣十分高興，黃皮膚的人一向在這個國家被認為與籃球是根本絕緣的存在，即使在其他行業獲得再大的成就，尼宛瓦爾的人都不會在意，只有籃球，擁有籃球地位，才是在這個國家擁有地位的最重要條件。
對於地下籃球，張衛似乎知道的不少，最起碼比李衛國要知道的多得多，對於他所加盟的靈魂球隊，張衛去看過球，是一支十分優秀的球隊，上屆地下籃球杯的八強隊伍。他對李衛國說，他一定會去看靈魂球隊的每一場比賽，他要親眼去見證自己的同胞成為地下籃球盟中的球星，為祖國爭光，這句十分俗氣的話，此時出自張衛的嘴中，讓李衛國十分感慨，他不知道如今這個年代的中國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他仍然可以感受到，中國人對於祖國的感情，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年代，什麼地點，都會絲毫不變的繼承和揚着。
李衛國離開風餐廳后，便直接往替換球館趕去，他要去見一個人，卡列夫羅先生，他的心裏還有着很多疑問，他必須找到卡列夫羅，問清楚心裏的疑惑。
“卡列夫羅先生，我不清楚您的意思，難道我沒有資格進入您的球隊嗎？”
卡列夫羅將李衛國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還沒等到自己坐下來，李衛國便是一通質問，他靜靜的聽完那些問話，然後笑了笑說道
“李，我了解你現在的心情，是的，你的籃球技術十分棒，哦，不，應該說你是我這麼多年來看到的所有人裏面，籃球技術最棒的一個。”
“那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介紹到靈魂球隊？”
卡列夫羅雙手壓了壓，示意對方不要打斷自己的話，然後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下，說道
“但是如今這個國家的籃球已經變了，它不再是技術決定一起的年代，這裏需要的是更多的身體對抗，要的是強壯的體魄，和堅厚的胸膛，像推土機一樣的推進和對抗能力。”
李衛國似乎要去爭辯什麼，不過被卡列夫羅再次阻止了，只聽見他繼續說道
“是的，你的身體在普通人裏面算是十分出sè的，但是你忘了，或者你根本就不清楚一件事，隨着尼宛瓦爾對於身體改造技術的不斷研究，如今在Ba聯盟征戰的球員，甚至是征戰大學籃球聯賽的那些學生們，他們都不同程度上的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了改造和移植，使得他們的身體不斷的強壯起來，相比較改造后的身體，你的身體對抗能力實在是太差了。”
“可是……”
李衛國想解釋什麼，但是卡列夫羅沒有給他機會，而是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來的，但是你對於這裏的籃球實在太陌生了，這裏的籃球規則，已經將技術的要求降到了最低，而把身體對抗提到了最高的地方，你的技術或許可以在瞬間或者很短的時間裏，給對手造成一定的迷惑和不便，但是這絕對不可能讓你在Ba站穩住，因為他只要通過很簡單的包夾戰術，便將你限制住，因為你無法突破他們的身體，而在防守端，他們很容易便可以依靠身體對你進行壓倒xìng的攻擊。所以現在的你，根本無法去面對正規的籃球比賽，即使是大學籃球比賽。”
“如果是那樣的話，地下籃球比賽，我依然沒有任何機會，不是嘛，按照你的理論。”
李衛國有點生氣，對於卡列夫羅對自己的評價，似乎有着不甘心和不接受。卡列夫羅笑了笑
“是的，其實地下籃球比賽其實是一個更加註重身體對抗的比賽，甚至是粗魯和低劣的，那裏的比賽會經常出現只有在拳擊場上才會出現的暴力場景，你現在的身體條件，可以說在那裏根本不可能取得任何成績。”
“那……”
卡列夫羅打斷了李衛國的話，笑了笑
“不過，正是這樣，我才去找我的老朋友庫姆，大力推薦你加入到他的球隊。”
他知道李衛國不會理解自己的話，於是繼續說道
“只有最殘酷的比賽，才會讓你更容易適應，而適應和了解是你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找到你最薄弱的地方，再去做相應的改造手術，那麼你就可以全新的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等到那個時候，你便可以擁有到我的球隊打球的條件。”
李衛國皺着眉頭
“改造？你是說要我像那些愚蠢的傢伙一樣，將自己的胳膊、大腿或者胸膛變成機械，擁有一個實際上是機器改裝的身體，成為一個半機械人？呵呵，實在是太可笑了，那會讓我感覺太可笑了，難道那種不是在玩自己，而不是在玩籃球嗎？”
卡列夫羅沒有想到李衛國會是這樣的反應，微微的嘆了口氣，回憶着四十年前自己所看到的那場比賽，那些炫彩無比的jīng彩對決，而如今的球場上，總是充斥着金屬相撞的聲音，和像戰場上坦克緩慢推進的場景，粗暴而沒有觀賞xìng
“這就是尼宛瓦爾的籃球，沒有人可以改變。只要你同意，我會聯繫最好的改造師，對你進行針對xìng的改造，我無條件的給你提供經濟支持。”
李衛國抽動了幾下嘴，顯現出無謂的笑容
“謝謝，不過我不需要，我的身體不屬於我，我沒有權利擅自讓它改變。身體膚，受之父母，這個世上唯一有權利的人，那就是給予我生命的父母，不過我想他們絕對不會答應我這樣去做的，哦，對不起，我忘了你根本不會理解的，因為那是我的祖國，最偉大的中國的俗語。”
李衛國轉身走開，留下滿臉迷茫和詫異的卡列夫羅，忽然想起來什麼，大聲叫住剛剛伸手拉開門的他
“李。”
李衛國回過頭，笑了笑
“卡列夫羅先生，謝謝您的幫助，我會去靈魂球隊報到的，不過我不會去做那些無聊的改造手術的，對了，我要告訴您的就是，不是沒有人可以改變尼宛瓦爾的籃球，只是那個人之前沒有出現過，而現在，我，是的，我李衛國，將會是那個人，那個可以改變這種可笑的籃球規則的人。”
李衛國說完，將門從外面關上，無所牽挂的走出替換球館。卡列夫羅沉吟了很久，才笑了笑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年輕人，雖然很難，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相信我能幫到你。”
卡列夫羅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
“夥計，我找到適合的人選了，是的，我找到了，不用問了，我很肯定，一個月後，我將帶他過去進行特訓，對，就是那個我們研究二十多年的特訓方法，你去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