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人沒死
劉蠻子像踢在了一塊鐵板上,抱着腳嗷嗷直叫。
花臂雲之所以叫花臂雲,是因為他學社會人,在胳膊上紋滿了紋身。
他見狀,擼起袖子,露出花臂,欺身而上。
許夏只覺得體內有一股力量在指引他進行反擊。
他左手擋住花臂雲蠻橫的一拳,右手狠狠的抽在了花臂雲的臉上。
花臂雲被打,一臉不敢相信的瞅着許夏。
許夏見他不服氣,立馬又抽了一巴掌。
花臂雲蹲下身捂着臉痛苦的嚎叫着。
黃大炮作為他們中間的老大,自然是要最後上的。
看到許夏的戰力暴增,心裏已經生出退卻之意。
但是,有擔心劉蠻子和花臂雲事後找他算賬,以後會離他而去。
於是,用着頭皮貼上去挨了許夏兩腳,然後順勢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痛苦的哀嚎。
這就是當領導的藝術。
不僅不能帶頭跑路,還要在下屬面前把戲演足了。
這樣一來,隊伍會更好帶。
果然,兩人見老大也被打,馬上起身擋在黃大炮的身前,做出了搏鬥狀。
“找死!”
許夏如天神下凡,一聲冷哼!
這樣的變化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什麼時候他有這樣的氣勢了?
他承認剛才那一刻他起了殺心,要是黃大炮他們還要反抗的話,他就會出手,讓他們命喪當場。
黃大炮見狀,馬上拉着劉蠻子和花臂雲狼狽逃竄。
許夏對着三人逃竄的背影,惡狠狠的說道:“黃大炮,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以後你要是再欺負我或者是村子裏的其他人,小心我要了你們狗命。”
黃大炮氣喘吁吁汗漬漬的向前跑,根本不理會許夏的警告。
今日在這裏折戟,這口氣他是萬萬咽不下去的。
他一定要找回場子。
“走,去鎮子上找黃毛,他手底下人多,老子就不信了,他還能是三頭六臂了?”
劉蠻子一聽要去鎮上,馬上問道:“老大,我們晚上能不能去洗個腳,剛才挨了一腳,現在腰還疼呢。”
黃大炮在劉蠻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笑罵道:“沒一點出息,走,晚上我請客。”
……
許夏今年20歲,天生是一個傻子。
他上面有一個姐姐,早幾年和一個南方來的貨郎跑了,這些年杳無音訊,生死不知。
父親年輕的時候在工地打工,摔斷了腰,傷到了脊椎,至今癱瘓在床。
母親倒是賢淑,這些年一直照顧着爺兒倆,不離不棄,在清水村周邊乃至整個江米縣都被奉為楷模。
就差把烈女牌坊搬在他們家門口了。
這些年操勞過渡得了白內障,家裏又沒錢看病,最終還是瞎了。
許夏回到家裏,見母親正在摸索着做飯,主動上去幫忙。
“媽,以後家裏的飯我來做,您要是閑不住,就把您年輕時的愛好撿起來,和我爸唱唱歌兒,解解悶。”
“小夏,你——”
許目欲言又止。
這不是她熟悉的兒子。
“媽,我全好了,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們二老。”
他說的全好了,自然是他現在已經不是傻子了,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他正年輕,有的是一膀子力氣,養活二老,完全不在話下。
許目受苦這麼多年,做夢都希望兒子能是一個正常人。
好多時候她就在想,要是兒子能變成正常人,她肯定會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部哭出來。
可是,放許夏說自己稱為正常人的那一刻,許母顯得很平靜,轉身離開了廚房,坐在老伴的窗前,竟然給他講起了故事。
一邊說一邊笑。
許父這些年卧在床上,不能自理,心裏對許母有很多愧疚。
今日見老伴笑的開心,發自內心的說道:“霞,你笑起來真美。”
兩行淚分開兩邊從許父的眼睛裏流了出來。
一個哭,一個笑。
畫面異常詭異。
……
晚間,許夏脫光了身子正要睡覺,屋子裏突然出現一個女子的身影。
那身影帶着光。
許夏拉過床單蓋在自己身上,戰戰兢兢的問道:“你是誰?”
那女子莞爾一笑,道:“沒想到你還喜歡裸睡,不過裸睡益處良多,希望你能保持下去。”
“你不會是我那個人吧?”
許夏這才反應過來。
女子佯裝嗔怒:“什麼那個人,叫師傅。”
“師傅!”
許夏毫不猶豫的叫了出來。
人家不僅是治好了他的痴傻症,還給他傳授了醫術,值得起這一聲師傅。
“真是個乖徒兒,我今日前來,是想告訴你,你繼承我醫仙的典籍之外,還繼承了我一部分法力。
如果能沉下心來修鍊,成仙指日可待,不過……”
許夏知道這麼大的機緣,一定有條件的。
“在仙界,我算是一隻魔,仙魔大戰之後,我截教眾仙盡數被封印,向我這樣能解除封印的,少之又少。
而你有能繼承我的法力和醫典的,更是少數,不過同時你也繼承我截教天生殘暴的天賦,今日你無意中已經表現出了邪惡的一面。”
許夏聽了不僅不害怕,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現在這個社會做個老好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什麼?你是討好型人格?
大哥,醒醒吧,現在老好人已經沒有市場了,弄不好還會被人打死。
“我喜歡,我不要改變,你看看我們家,我媽人那麼好,踩死一隻螞蟻都要跪在地上禱告半天,最終她得到了什麼?”
唉!
仙子嘆息了一聲,道:“其實,我們截教眾人又何嘗不是如此?我們的惡是別人強加給我們的,我們只能進行反擊,別無選擇。”
仙子終於說出了實話。
頓了頓又道:“既然你已經決定,本仙子也不過多打擾了,記住,你在世上行事,代表的是我,什麼時候,我的功德攢夠了,才輪到你。”
許夏才點了頭,仙子已經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次日一早,許夏要前往鎮子上替兩位老人抓藥,苦於沒有交通工具,便想起了支教老師尚書竹,她有一輛小電驢。
尚書竹對許夏提出的這個要求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
正好他也要到鎮子裏買一些日常用品。
兩人一拍即合。
尚書竹充當駕駛員,許夏坐在後座上。
帶好頭盔之後,尚書竹把許夏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說道:“做摩托要自覺,抱緊駕駛員保護好自己。”
許夏雖然很痛苦,但是也只能如此。
很快兩人就到了鎮子上最大的中心醫院。
剛走進去就看到大廳內橫着一支床,床上的人蓋着白布,隱隱有血跡滲出。
家屬糾集了幾十號人,正情緒激動的埋怨醫院治死了人,要醫院賠償。
當事醫生是一位老者,無奈的搖了頭,眼睛裏充滿了絕望。
咦?
不對,這人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