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韓清兒
“爹，我回來了。”
“清兒回來啦？那小子怎麼樣？”
“比我想像中厲害，先天六重境界，天賦不錯，但未修行武技，拳腳功夫一般。”
“果然如此，三年前黃老閉關前囑咐我多多留心這個北青山，我就覺得此子定不簡單！短短三年時間就能突破後天壁壘，甚至能夠修行到先天六重境界，此子有趣！哈哈哈哈！”
一向不苟言笑的韓武正此時開懷大笑，引得韓清兒不解。
“不過先天六重而已，有這麼厲害？”韓清兒不解地望向韓武正。
“咳咳，清兒，雖然你在這三年時間內能夠達到先天兩重的境界，但是你想過北青山與你有何不同？”
“家世背景？”
“對咯！你要知道，雖然你是在這幾年才開始的靈力修鍊，但不論是咱們家裏的吃食也好，每年進補的丹藥也罷，就連家裏用的熏香都是安心寧神的稀有貨，這些東西都是能夠改善你體質的好東西啊！雖然未曾修鍊靈力，但是你的身體早已經習慣了靈力流淌的感覺！”
韓武正喝了口茶水，眼神深邃。
“而他北青山呢？在遇到黃老之前只是個鄉野出來的窮小子，別說天材地寶丹藥熏香，就連魚肉這等普通吃食都甚少接觸，沒有師父在旁教導所用功法更是宗門內隨處可見的大路貨，就是這樣，他在這三年裏硬是靠自己修鍊到了先天六重的境界，此等天賦平生僅見啊！”
“還有，你還記得半年前就開始服用的那黑色丹藥嗎？”
“記得，那個丹藥能夠壓制我的修為增長，第一次服用的時候腹內疼痛不止！”
“那東西是我之前跟黃老聊天時，黃老無意間提到的，黃老年少時曾在九州居住，那裏的修士自幼便會服用這種丹藥，這丹藥名為退境丹，作用就是能夠不斷開闊你的靈力脈絡，但是會讓你的靈力修為不斷下降，退境二字因此得名——不過這不是什麼壞事，畢竟丹田內的容納量拓展開了，突破到先天境凝聚的先天氣的質量也會更高，如此想來，反而有益”
“這就是我整整一年都沒能攻下先天境的原因？”
韓武正點了點頭：
“這同時也是你能晉入先天便連破兩境的原因。”
“那我和那北青山，究竟誰的天賦更勝一籌？”
“這個……”
韓武正頭一次面露難色——饒是以他化形三境的修為和過往五十多年的人生閱歷，面對這個問題還真有點回答不上
“如果不服用那退境丹，你應該是在半年以前就能達到北青山如今的修為，但是這十四年來的身體調養，早已讓你在接觸靈力修鍊之前便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底蘊……”
韓武正摸了摸頭，最後吞吞吐吐的說道。
“按照我的直覺，僅論天賦的話，應當是北青山比你更強一籌……”
韓清兒聞言低下了頭，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感受。
“不過嘛……”
韓武正話鋒一轉。
“若是人人都要這麼比對，只怕那些依靠家世背景才堆出來的傳奇天才都要不如鄉野之間勞作的普通農人了！生在富貴人家自然有富貴人家的優越，清兒，你記住，天賦的高低說到底也無非就是個乘數，若是沒有自身的努力作為底子，縱使再卓越的天賦也會一事無成！”
韓清兒聞言抬起了頭，眼中的鬥志逐漸澎湃！
“那我有朝一日會有希望超過北青山嗎！？”
“會！”
韓武正拍了拍韓清兒的頭，笑着說：
“我韓武正這輩子都沒有懷疑過我的女兒會達到比我還要高的高度，所以不論你想做什麼，為父都會全力的支持你，我就不信了，靠着咱們韓家這一座寶山，還有我們家清兒超不過的人！”
……
時間在夜色中無言流淌，衝散了墨黑的夜色，給天幕暈染上金色的黎明。
北青山起床伸了伸懶腰，突然感覺肚子裏一頓翻湧，他急忙跑出卧室，還未等他跑到茅房便噴出了一口黑紅色的血
“昨天的丹藥開始起效了？”
昨夜，韓清兒身穿一襲黑衣半路襲擊北青山，在打傷他后留下了一枚丹藥便回到韓府，而北青山只以為是洗筋伐髓的鍛體丹藥，當場便服了下去，那枚丹藥的實質是韓武正一直給韓清兒服用的退境丹，在化形三境之前的境界中，每達到一個小境界都可以服用一枚，可以起到增強基礎，擴張丹田的作用。
此時，北青山強忍着腹內剖心挖腹的疼痛強行站起身，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先天六重的修為正在暴跌！
“在這麼下去，可就要回到先天三重了！那個傢伙給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其實，退境丹除了韓武正所知的壓制修為外，還有一個隱含的特性——在靈力修鍊上越是天賦高強的人，單次服用退境丹倒退的境界就越大，而且實力不會因為境界的倒退發生改變。
而像北青山這般能一次倒退三重小境界的人，就算是在遙遠的九州大陸上也並不算多。
“嘔……”
又是一灘黑血嘔出，北青山能夠明顯的感覺出來境界的倒退，可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雖然境界正在瘋狂倒退，但他所能調動的先天之氣並沒有因為境界的倒退而發生改變。
“看來那個丹藥確實是好東西啊……只是……”
劇痛襲來，北青山的意志難以為繼，終於在地上暈死了過去……
與此同時，韓府。
一大早醒來，韓武正就叫住了才醒來的韓清兒。
“清兒，那北青山平生第一次服用退境丹，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要到葯發的時間了，你去看看吧”
“好”
“對了，黃老之前告訴過我，若是此子能夠到達先天之境，便將此物交給他，並收其為外院正式弟子。”
韓武正將一個檀木匣和一塊宗門弟子腰牌一併遞給韓清兒。
“找到他后直接帶去外院人事殿，若有意料之外的情況，直接帶他來找我。”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