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美好前景
木古藏自我介紹:“在下出自日本羽賀派,講求古實戰的劍術,請教閣下,您的武術是哪家流派?”
王蹈心中吐槽,你我出自兩個世界,這哪說得明白,只好說道:“我是家傳,外名不顯,還是不提它罷。”
木古藏等人已經聽過歷奔介紹王蹈,其人來歷不明,說不定是從中國潛逃出來的,見王蹈不肯多說家傳,也是理解。繼續問道:“王先生練的是‘單刀術’還是‘雙刀流’?”
王蹈不懂這些術語,顧名思義,也能猜個大概,“我的技擊之術出自古法,單手雙手都練,所謂單刀看手、雙刀看走,若以實戰而論,都差不多,強弱不在兵器上。”
木古藏聽了心中大讚,果然是行家,一語點出了單刀和雙刀的不同特點:“王先生高論,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要請教高招。”
“恭敬不如從命。”王蹈向木古藏略拱了拱手。
人們從王蹈的簡潔明快的回答,感到一種大家之氣。
有人進來拿來兩套對練的防護服和木刀。木刀長一百二十公分,刀身略帶弧度,刀柄長三十公分,可雙手持握,王蹈拿刀在手,另一隻手習慣性摩挲刀身,見木刀做的精緻,弧度恰到好處,甚是順手,脫口贊了一句:“好刀。”
野善次郎在旁一直關注王蹈,見其拿刀在手如遇摯愛,氣質陡升,心知果真是高手。王蹈看着木古藏套上頭盔面罩,穿戴護手、護胸、護腰等護具,心知是不同樣式的甲胄,也跟着照葫蘆畫瓢,穿戴這些東西。
木古藏和王蹈來到客廳中央,分開五米站定,王蹈見木古藏雙手握刀半舉頭上,擺出了舉火燒天式,自己則擺出撥草撩蛇式,邀請對方先動手。
王蹈見對方未動,左手抬起說道:“請。”
木古藏初見對方單手握刀下垂,刀尖斜指地面,不知何意,見對方明確說出請字后,方知已經做好了準備。木古藏從沒見過如此的起手姿勢,但見對方氣勢沉穩,不敢小覷,墊步上前,劈刀直下。
王蹈腳下後撤一步,手臂抬起、手中刀順勢上撩,隔開劈下的刀鋒。木古藏收刀直刺,王蹈擰腕下翻,壓偏刀勢。木古藏側跨一步,揮刀橫刴,王蹈豎刀身側,兩刀相擊,啪地一聲脆響,二人各退一步。
木古藏大感不可思議,自己的連續進攻都被對方輕易化解,好似事先排練好的似的。木古藏見對方不攻,重整旗鼓再戰,又是都被對方一一化解。
木古藏退後幾步,向王蹈深深鞠了一躬,王蹈刀交左手反握刀柄、拱手回敬,就此收手。
脫掉防護服,大家重新落座。
野善次郎請教:“為何未見王先生雙手持刀?”
“雙手刀勢大沉雄,單手刀輕靈易變,木古藏與我切磋,點到為止,故而我單手防守可以應對。”
木古藏道:“是王先生武功高深,無需雙手。”
“承蒙謬讚。”
木古藏請教:“先生可是熟知我派刀法?”
“這是頭一次領教。”
“為何我的每招攻擊,先生好像都是預知刀鋒軌跡,防守從容。”
王蹈看過人們打桌球,就以此為例說道:“桌球高手每見對手出桿,就能預見目標球及母球的各自走位,我是從小習武,各種招式已經浸入骨髓,形成本能,能將瞬間的感知轉化為相應的動作,就是所謂的意與身合。”
眾人聽得大為佩服。牙叔異想天開道:“我是外行,若是胡亂揮刀、手腕亂抖,刀鋒軌跡不依常規,你又如何防守?”
“這樣的刀鋒軌跡必然是虛而繞,我只需直線一擊。”
牙叔聽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后發先至。
木古藏解釋道:“至純至正的進攻才是最快的進攻。”在高手眼中花里胡哨的動作只是找死而已。
歷奔見王蹈如此能為,起了收攬之心,說道:“你可否有興趣做我的安全顧問?無需每次都伴我出行,只是重要場合才請你隨護。”
王蹈道:“深謝先生高看王某,只是我自由慣了,不能答應先生的美意。”
“沒有關係,以後你若有事可直接打電話給我。”歷奔讓侍者遞給了王蹈一張名片。
野善次郎也掏出名片遞給王蹈,並殷切說道:“以後若到日本,一定要打電話聯繫,好讓我有機會盡地主之誼。”
王蹈接過名片,謝過告辭,歷奔和野善次郎等起身相送。
在回去的路上,牙叔大為可惜:“你怎麼不接受歷奔先生的邀請呢,你若成了他的護從,舒舒服服就能年入百萬。”
王蹈道:“我打拳就不能掙大錢嗎?我要打遍野拳無敵手,然後進軍職業拳賽,若是做到了職業冠軍,還會缺錢嗎?”
牙叔精神大振:“原來你有如此野望,甚好!我必全力推助,將來你若真的拿到了職業冠軍,我這輩子可就不白活,有的吹了。”
“能與牙老闆合作,是我之幸也,必不讓你失望。”
回到油仔地,牙叔將塌鼻邁安排給王蹈做專職教練,塌鼻邁是這裏的教練,五十多歲,鼻樑塌陷,還眇一目,看得出他與普通教練不同,牙叔很尊重他,凡是他提出的事情都能得到採納。
塌鼻邁對王蹈說:“若要讓我當你的教練,訓練比賽就得聽我的。”
王蹈反問:“針對我你有何計劃?”
“1.你根本不懂泰拳,只是靠蠻拼獲勝,所以必須從頭學習泰拳精髓,即使你不能學會使用,能夠學會如何防範也是好的。2.你已人過中年,再也不能像年輕人那樣頻繁比賽了,若不合理使用身體,絕對熬不到成為世界冠軍的那一天。”
王蹈聽了大讚:“好,我全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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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基逑又回來做了紅袖招的老闆,其中的一段變故似乎已成飄散的浮雲,一切都回到了老樣。紅袖招經理素攀最近又不安起來,他聽說王蹈曾經被議會議長曆奔叫到家裏,據說是有意聘請其為保鏢,被拒絕了。素攀越想越怕,萬一他同意了呢,萬一有一天他能和歷奔說上話,對我們大肆報復呢。
素攀單獨見潘基逑,說出了自己的擔心,並說:“王蹈絕不會甘心作淺塘里的魚蝦,一旦風雲際會,他再騰起化龍,我們悔之晚矣。”
潘基逑狠狠說道:“趁他現在是條小魚,弄死他以絕後患。”
潘基逑還真有路子,聯繫上黑道殺手阮次彪,說王蹈拐走了自己的馬子,故而要他死。阮次彪聽說要殺的人是一個沒有背景的黑戶,開口要價三十萬(泰銖),當成了一樁普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