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休止

受狐妖如此蠻橫的一擊，何殺縱使用了殘餘的內力護體，此刻還是感覺要快昏過去。

何殺全憑驚人的意志力撐住身體，即使已經丟失了最為依賴的長劍。

恍惚間，何殺又想起了武皇的教導。

生之黑暗，死於血腥，是一個殺手合格的標準。

何殺攥緊拳頭，調動起最後的內力，就算沒有長劍，也要揮出這最後敗亡一拳。

“嗷嗚！！！”

狐妖一聲嘶吼，似乎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交手。巨大的身軀興奮的顫抖，身上的紫色煙霧都在周身來回暴涌。

“來吧！”

狐妖終於發動，巨大身軀高高躍起，妖爪向何殺頭顱撲來，勢要解決掉何殺。

何殺雙眼堅定，視死如歸，同樣朝着狐妖的狗頭狠狠揮出最後一拳。

突然！！！

何殺身後一直未動的徐雨煙竟快速來到何殺面前，竟要替何殺來擋住這狐妖的一擊！

“滾開！”

何殺大怒，自己什麼時候需要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來保護。

徐雨煙眼神堅定，絲毫不退卻，剛才狐妖沒有對自己動手，她猜到絕不是偶然。

她要賭，賭自會己活着！

…………

現場的空間沒沒有應當傳來的衝擊聲，也沒有臨死前的驚叫，只有風吹樟樹葉的沙沙聲響。

何殺驚奇的看到，狐妖停下攻擊，默默盯着徐雨煙，巨大的爪子再次懸停在了徐雨煙腦袋上，再近一分就要拍碎頭顱。

徐雨煙驚魂未定，印證了自己的猜想，與上次的場景一模一樣！

但何殺現在只想斬殺掉這頭一直在捉弄自己，可惡的狐妖，不再保留一絲內力，全然灌入左掌。

“死！”

狐妖似乎沒有發現危險，一直在盯着徐雨煙看，等到何殺一掌擊在自己頭上，才堪堪反應過來。

“嗷！！！”

凄厲的慘叫，狐妖頭頂竟被何殺一掌拍下去一個大坑。

“中了！”

正當何殺興奮，不料此刻狐妖周身釋放出大量紫色煙霧，蒸騰之間，竟把身前的兩人覆蓋了起來！

這霧有毒！

但何殺已是內力虧空，加上內臟受傷，無法再護心脈，不由得首當其衝的吸入大量煙霧。

“可惡…”

大腦越來越暈眩，何殺看了看身後同處迷霧不知所措的徐雨煙，心中一橫，用袖口捂住徐雨煙的口鼻，抱起徐雨煙，飛速退出了紫霧的範圍。

何殺超負荷調集內力，似醉酒一般跌跌撞撞地抱着徐雨煙朝樟樹林出口狂奔。

自己已中毒氣走不了多遠，只能將生機交給這女子了，希望她能……

活下去……

不知狂奔了多遠，狐妖有沒有追來，何殺意識被紫霧折磨的消失，抱着徐雨煙摔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

洛陽城內，正值中午，下起了小雨，正是喝酒飲茶的好時候，一家家酒樓茶館開始忙了起來。

“這是…”

何殺緩緩睜開眼睛，思緒一片混亂，想起了與狐妖的戰鬥，然後看到自己躺在一家客棧的床上，緩緩鬆了一口氣。

隨後內視一番，被狐妖傷到經脈，內力大抵能運用五成，還好…

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女子正是樟樹林中的徐雨煙，此時已經換下了染血的衣物，白中透粉的臉蛋上有着兩顆大大的杏眼，比在樟樹林時多了一絲溫婉。

徐雨煙微微笑着看向躺床上的何殺，沒有說話，眼神中有些促狹。

何殺當然知道指的是什麼，到頭來還是一個弱女子救了一個武功高手。

“謝謝。”

這是何殺破天荒的第二次說謝謝，若游龍在場，肯定會驚掉下巴。

隨即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何殺現在已對對看似柔弱的徐雨煙認可了。

但何殺依然有自己的不解：“你為什麼孤身去那麼偏遠的樟樹林？”

徐雨煙紅唇得意一撇：“當然是入葯啊，我師傅說裏面可能有百年樟樹，做藥材很好的。”

“你師父？”

“對啊，我師傅柳不生很有名的。”

“神仙救？！”

何殺顧不得胸口殘留的疼痛，瞬間從床上爬了起來：“那是你師父？”

何殺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有“神仙若病亦能救”稱號柳不生的故事，曾為高宗強行續命十餘載，給武皇煉就永葆青春丹。

世間之病，從來就沒有難住他的。

近十年來，早已銷聲匿跡，如今又遇見了他的徒弟。

何殺心中激動，或許自己的功法，真的可以彌補並完善。

想到這，何殺殷切的對徐雨煙問道：“你有多久沒見過你師父了？”

“我從來沒見到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