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燈太暗對視力不好
男生的話似乎激起了浪花，其他的學生也開始小聲地討論起來。
江源微笑着聽着，雖然學生間討論的點很雜，而且大多都是坊間傳聞，但總結起來無非就是那麼幾點。
一：益民私立中學在五年前創立過人人都過一本線的好成績。
二：那是五年前。
三：學校里好像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鬧鬼。
“鬧鬼？”江源有些好笑得看着這些學生，雖然他失憶了，但鬼怪這種東西不存在這件事情還是知道的。
見江源一臉不相信，學生就很不服，“老師，你看着學校除了我們還有別的學生嗎？”
江源甚至不需要想都能回答，他壓根沒看到別的學生，但他也不覺得奇怪，自己班有學生不就好了嗎？
“老師，我聽說學校夜裏才會上課，不過那個時候上課的……”高大的男同學打了個寒顫，不想繼續說下去。
其他學生被說的也是毛骨悚然，不住的回頭看教學樓的方向。
江源搖搖頭，看着遠處亮起光亮的門衛，抬抬下巴示意了下，“好了好了，都是高中生了，一個個都是受過教育的文化人，不要搞封建迷信，回家吧。”
讓學生等在門口，江源敲響門衛室的大門。
一個瘦高老人打着手電開門，看見江源胸口的工牌鬆了口氣，“江老師啊，這是下課了？”
保安叫什麼名字江源不知道，但一個優秀的教師要和周圍的同事打好關係，隨即笑了笑。
指着遠處幾十名學生道，“這不，送這群孩子出門。”
越過保安的肩膀，江源看到了牆上掛着的牌子，是保安室值班人員的信息，一共有三個掛牌子的地方，兩處已經被摘掉了，只剩下唯一一個牌子。
“李平安……”看到保安的名字江源很開心，校方找這樣名字的保安看來是希望孩子們平平安安的，是個好學校。
“就你一個？”但是江源也有些好奇，如果他的認知沒有出問題，人是需要睡覺的，而學校這樣正規的地方必須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安。
保安李平安掏出遙控器按了一下，大門便開始吱吱呀呀的搖晃起來，過了好幾秒才一點點打開。
“唉，學校也不知道換個好點的門，這麼大的噪聲也不怕驚擾了什麼。”李平安嘀嘀咕咕的說一大堆，但江源看他額頭都冒出細細的汗珠，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也許是一路上相處的比較愉快，學生也不覺得江源作為老師有多麼嚴肅，紛紛打了下招呼。
“老師再見。”學生們快步走出校門，有的學生朝着學校不遠處的巷子走去，有的則是坐上父母的車。
最後一個學生踏出校門的一瞬間，李平安看向江源，“江老師不回家？”
江源看着校外的風景，細細想了想，他……壓根不知道學校外面有沒有他的家。
“算了，最近一段時間我就住在學校里了。”江源笑着擺擺手，看着李平安關上校門有些好奇的問道，“李，呃，我叫你老李吧。”
“都行。”李平安靠在保安室門口，從懷裏掏出一盒壓癟的煙盒，抽出一根煙叼着。
白色的煙盒上印着紅山兩個大字，李平安又遞給江源一根，江源道了聲謝便接了過去。
學着李平安的樣子放到嘴邊，只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說不上感覺。
“時間不早了，江老師，我一會要巡邏一下校園，您還有別的事嗎？”李平安鎖上保安室的大門，手電在江源身後的空曠處隨意照了一下。
巡邏校園？嗯……這確實是一個合格的保安該做的事情。
“哦，為了防止惡徒跑進校園傷人偷東西？辛苦了。”江源若有所思，看來學校的環境並不是多安全啊。
李平安則是古怪的上下掃了掃江源，也沒說話，神秘的笑了笑，見江源沒有其他要說的話，就自顧自的離開了。
走了不到十米，李平安扭頭看向江源，聲音很是蒼老，但顯得很有力氣，“江老師是個好老師，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老李，大事幫不了，燒燒紙錢還是做的到的。”
雖然老李說的話很古怪，甚至說不上是好話，但江源倒是很開心，開學第一天能被稱為好老師就足以說明他很適合教師這個職業。
透過窗邊的鐵欄杆看見保安室里的時間已經到了八點，校外最後一個學生也已經消失在視野之內。
略微估算一下時間，從教學樓走到大門需要二十多分鐘，江源打算不浪費時間，將學生們儘快送到宿舍，畢竟宿舍區域離教學樓距離不近，甚至靠近後山。
摸着黑，江源趕到了教室，十六名學生乖乖坐着看書，非常認真的複習或者預習着課本，江源非常滿意。
“好了，大家跟我去宿舍吧。”
敲了敲門，江源等着學生們收拾手中物品，約莫五分鐘，作為班長的姜文主動關上門窗，熄滅電燈，十六個學生自動排成了兩列縱隊，跟在江源身後朝着校園深處走去。
沉默着走了四十分鐘，忽的，江源扭頭看向教學樓，燈光在同一時間打開，每一間教室的玻璃上都倒映出認真學習的學生。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
“abandon遺棄”
“……”
整整朗讀聲整齊的響起，在寂靜的校園裏越傳越遠，江源不由得停下腳步駐足細聽。
十六名學生嚇得一激靈，扭頭看去，嚴重的疑惑色彩更加濃郁，遠處的教學樓所有班級，除了他們所在的高一六班沒有燈，其他的各個班級包括教師辦公室都亮起了暖黃色的燈光。
“老……老師？”姜文輕咳了一聲，讓在思考問題的江源回過神。
他隨意擺手，示意學生們繼續走，不用管。
“這燈光有些暗淡了，大晚上的用這光對學生的視力非常不好。”江源皺眉。
又繼續走了一段時間，也許是因為受到了驚嚇，學生們行走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走到了宿舍。
江源看了眼手機，正好九點五十，不到十點。
而宿舍的門口則站着一個身材臃腫，面容普通的大媽，她面帶不善的看着掛在牆上的時鐘，見江源帶着學生們趕來，臉上的怒意才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