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六章：令狐聰登場

“嘿，幾位，幹嘛呢？”

只見一個少年站在門口，倚在門框上。肩膀上還有一隻小白鼠，吱吱呀呀地對少年說的什麼。一口純正的京城方言，既顯得隨意，也讓他成為這所學校里最獨特的一個。

李良藥知道他，不過也是同學間的一點八卦。因為他曾經追求過校花楊啟兒，成為整個學校里的笑話。而他自帶的隨意，並沒有把他砸倒，而是又換了一個目標。這一次，他成功了。不過兩天後，他當著楊啟兒的面，把那個女生甩了。一時間，既成了全校男同學的吾輩楷模，也成了一部分男同學的全校公敵。

之後，他便安靜的像另外一個人，從此不再張揚。但現在，從李良藥看見小白鼠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也是一個實驗體。就是不清楚他的能力是什麼。不過現在，見到領頭的轉身，李良藥退後一步成了新的觀眾。

“令狐聰？好久不見吶，大明星。”

“不用你調侃我，成大少爺。”

成潛尷尬一笑，回頭招呼胖子，讓他盯着點李良藥。自己則攬過令狐聰的肩膀，揪起他肩膀上的小白鼠往外一丟，然後咬耳說道，“大少爺，我知道你成了名人，也知道你如今不可往日而語。但是啊，”成潛指着李良藥，“麻煩不要摻和我們之間的小事，謝謝了。”

頭部着地的小白鼠起身看向成潛，氣上心頭。抬起右手，食指朝天，吱吱呀呀地不知道在說什麼咒語。只見下一秒，整個學校里，有小白鼠，也有大灰鼠，甚至還有拖家帶口的。只聽小白鼠又吱吱呀呀地叫着，就見他食指指向成潛。

此時，本就害怕老鼠的成潛早已蹦到胖子身上，朝着令狐聰叫嚷着，“令狐聰，快把你這些玩意兒弄走！否則老子就殺了你！”

而令狐聰也無可奈何，只能表示無能為力。躲在胖子的身上的成潛已經熱淚盈眶，早就沒了最開始的囂張。也就在這時，所有老鼠竟放棄了成潛，齊齊轉向李良藥的方向。

不知何時，一滴鮮血砸在地上。抬頭望去，李良藥堵住了左鼻孔，無事地望着所有人，絲毫沒有在意，地上已經慢慢靠向他的老鼠。其中，就有令狐聰的那隻小白鼠。

李玲要在鏡子底下抽出一張白紙堵在左鼻孔，暫時堵住了噴湧出的鮮血，就無法抑制自身的氣味，吸引着這群老鼠，不斷向他靠近。剎那間，令狐聰也紅了眼。驚悚的一刻，讓成潛在剎那間，彷彿看到了一群厲鬼。而那個剛才還在被自己敲詐的少年，已經成為他們的美食。至少原本就躲在角落裏的胖子，也變得顫顫巍巍，害怕極了。而其他兄弟，早就被一群老鼠嚇得沒影了。

吸吸鼻子，擦掉多餘的血跡，李良藥又洗了把臉，轉身出了衛生間。一路上，他一邊回想，一邊嘆氣。這流鼻血的毛病，不是早就沒事了嗎？怎會在今天又出現？難道是因為昨天。

等回到教室，李良藥被老師批評了幾句，也坐回自己的位置，開始新一節課的流程。一旁的李帥，挪住自己的椅子，又小聲問道，“去找女朋友啦！”卻又見李良藥面色蒼白，趕忙正聲道，“又流鼻血了？不是沒事了嗎？”

“我也不清楚。”

“要不要緊？現在難不難受？用不用去醫務室？給你家人打電話了嗎？找你哥了嗎？”一連幾句連珠炮，連老師都關注到這裏。“李帥！你倆幹啥呢？”

李帥趕忙起身答道，“不是我，是李良藥。”

這時，老師才注意到，李良藥的鼻子上多了一團白紙。他又叫起李良藥，“咋樣？還不舒服嗎？”

李良藥搖頭說道，“還好，我沒事。”

說著，門外進來一個老師，指着後排的幾個同學對，正在上課的老師說道，“老孫啊，我借你幾個同學幫幫忙。幾個同學不知怎的，倒在廁所起不來了。就幫我抬幾個同學。”

孫老師一聽，放下課本出了前門。與那個老師，躲在門外說了幾句，便朝後排幾個同學招呼道，“去，給你張老師幫幫忙。”

後排的幾個同學簡直不要太高興，出了後門，就像放出去的幾條野狗。甚至還有人得意忘形到給張老師遞了根香煙。結果就是，忙還沒幫上，連帶的傢伙事都被繳了。孫東海看着幾個同學遠去，等回到教室里，直接讓整間教室都破防了。

而不幸社死的那位李同學，這被張老師揪着到了男廁所門外。除了令狐聰，成潛和那個胖子，裏面還有一個戴着眼鏡的男同學，四腳朝天，昏迷不醒。

幾個同學聽着張老師的安排，把令狐聰和那個男同學首先抬出廁所，卻在成潛和那個胖子前，所有人都猶豫了。張老師攬過其中一個高個，指着地上兩人說道，“幫幫忙，搭把手的功夫。”

高個走上前去，還是有些不敢下手。剛才被逮了李同學，卻覺得這是個機會。一個可以下手陰他的機會。

他踢開高個，類似抱摔似的把成潛扛在肩上。高個兒有一米八五，那位李同學也有一米八左右，還是校摔跤隊的明星主力。扛起身高只有一米八，體重也有70公斤上下的成潛一點不費事兒。剩下的胖子，只能留給高個，倚着胖子的胳肢窩，把它背在背上，雙腳自然落地。可能是胖子的體重過重，高個把他扛出男廁所，就要停下來喘一口氣。一旁的張老師見勢，上前搭把手，抬着胖子的右腳，跟着大部隊朝醫務室走去。

時間是下午三點，四人在醫務室躺了五個多小時。醒來，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瞬間成了校園熱搜榜的第一名。作為主角的四位，自然而然地遭到了好奇者的圍觀。尤其是事件中同時出現了令狐聰和成潛，更是讓這個事件，在將近五個小時裏，擁有了無數的版本。可無論哪個版本，他們兩個都不是好人。而作為無辜者的男同學，則當之無愧地替代了李良藥，成了這次事件的男一號。

此時的李良藥，在聽到了這些消息后，他就像是一個時間過客。跟着他們笑完了，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那件邀請函上。

邀請函就如包括他的信封，白底沒有任何污染。信上的字體也是打印出來的。上面既沒有寄信人的身份和信息，也沒有發信人身份和信息。只有那張無頭車票上，標有一個明確的地點：軌道交通三號線，城市森林公園站。

李良藥又拿出信封，看着背面的火漆。一個圓環，一列前進的火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把火機從信封上拆下來，背面果然多了一個東西。類似於一張sim手機卡的大小，又像是一張內存卡的背面。

李良藥用小刀把東西弄下來，把多餘的蠟剔除。再拿出手機，用一根針撬開上面孔洞。存放卡片的凹槽里，躺着一張內存卡和一張用了許多年的手機卡。手機卡的旁邊，還有一個同等大小的凹槽。李良藥比劃着把卡片嵌入，竟沒有一點多餘。

李良藥深呼吸，把凹槽重新按下去，手機瞬間黑屏重啟。一個小丑帶着半邊面具，嘴角處，已露出裏面的骷髏。他的下面也是一個對話框。框裏寫着灰色的宋體字：請輸入你的名字。

這一次，李良藥沒有猶豫。他寫入漢語拼音，李良藥。按下確認鍵，手機屏幕全黑。只有中間寫着：系統已更改。最下面，android已經變成utopia，烏托邦。

接着，桌面換成了一根進度條。紅色的數據劃過黑色的屏幕，終於在100％后，手機又恢復了原樣。只不過，在手機的最後一頁多了一個新的app，名字也叫utopia。

進入app首頁，是個類似申請會員的填寫表。包括姓名，出生年月，家庭住址，和你的電子郵箱。

李良藥填寫完，選中確定，桌面又蹦出一條新的信息：請支付50元，以確定加入utopia。

李良藥皺緊眉頭，看着屏幕上粗體加紅的50，他卻突然猶豫了。不料，手機突然黑屏一秒，然後就看見屏幕中央寫着：您已支付成功，歡迎加入utopia。下一秒，手機微信就驗證了這條信息。

李良藥罵娘的衝動都有了。可是在下一秒，屏幕上又蹦出來一條信息：

utopia已更新完成，請關閉重新啟動。

然後，手機就自己照做了。

三秒鐘后，utopia完成自我更新。重新開啟的屏幕首頁出現了一條新的信息：

歡迎加入理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