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變數又起
余雙宇看着病床上的寧曉回,不斷思考。
自出事以來,張策一直防着自己。這家醫院是張策選的,醫生、護士也是張策挑的,給了雙倍的錢,為的就是確保寧曉回的安全,當然,余雙宇知道,主要就是防着自己。
余雙宇也很想用錢把這些人再收買回來,但是,他能支配的錢是有限的,除非寧曉回醒過來,支持他,或者死亡,他才能真正實現財務自由。
余雙宇相信,張策是不希望寧曉回死的,但是,張策也一定不希望寧曉回醒過來。
哼,我不是好東西,難道你是!余雙宇在心底說,鬼才相信你不想要整個公司!
但是,今天的張策,有點反常。余雙宇站起來,看着窗外。他知道,張策在調查自己,現在,他知道了多少?找到了什麼?
再次看向病床上的寧曉回,如果你醒來,又會發生什麼?余雙宇皺眉,最討厭這些變數和未知。
梁憶也皺着眉頭,她站在路邊有一會兒了,叫的車子還沒有到,剛想打電話,對方顯示放棄訂單了。
這算什麼?出師不順?梁憶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又等了一刻鐘,終於車上了。然後,梁憶給文立國發消息,要改變見面地點。編輯了一半,總覺得哪裏不妥,又說不上來,反覆確認,才發出去。
這次,文立國沒有回復,而是直接打來電話,口氣不善:“梁憶,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換個地方。”
“我就是問你為什麼要換?!”
“因為我不信任你。”梁憶直接說,“我沒必要也不想解釋,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誰知道你有沒有在那個地方做手腳?”
“我能做什麼手腳?錄像、錄音嗎?我又不是你!”
“誰知道呢?你做過什麼讓我相信的事嗎?”梁憶反問。
“那你選的地方就沒問題?!”文立國火大,被放鴿子,現在又鬧么蛾子,以前怎麼沒發現,梁憶這個女人也挺能折騰啊!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在街頭碰面,到了隨便指一個吧,這樣,都能放心。”梁憶說。
文立國沒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梁憶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覺得不妥了,因為文立國的情緒,她忘了考慮。自己昨天無故爽約,以文立國的脾氣,已經很生氣了,自己再提要求,對方肯定更生氣,火氣上來,很可能賭氣做出非理性的決定。
而地點,是這次事情的關鍵,梁憶提醒自己,不能把文立國惹毛了,要注意尺度。
梁憶是踩着點下車的,看到文立國已經站在路邊了,雖然一臉的不耐煩、生氣,但還是準時出現了。梁憶知道,文立國非常看重這個視頻,所以提高了自己的忍耐限度。
看到梁憶,文立國說:“你指,趕緊!”
梁憶平靜點頭:“往裏走走吧。”
文立國便跟在後頭。
這條街有點長,梁憶有些擔心,怕文立國不耐煩,早知道,應該在街的那頭下車的,可是,那頭下車,米米的咖啡店就在路邊,選了似乎又有點草率。哎,自己不是這塊料,真不擅長應對這種局面。
還沒走到一半,文立國耐心告罄:“你有完沒完?”
梁憶:“這裏我不熟。”
“那又怎樣?你隨便選一個好了,難道我能在這條街上都做手腳?神經病!”
“我們要說什麼你清楚吧,總得找個隱蔽的。”梁憶回答,繼續向前走。對付文立國,不能用軟的,這個人向來蹬鼻子上臉,但又不能過於強硬,所以,梁憶語氣平緩,但腳下走得堅定。
文立國沒辦法,只得繼續跟在後頭。
可並沒有走多久,文立國再次停下:“梁憶,你到底什麼意思?耍我呢!昨天耍到現在,好玩嗎!”
梁憶看着文立國,目光沒有閃躲:“我沒心情耍你。”
“那就這裏。”文立國抬腳走進旁邊的一家茶座。
梁憶站在外面,思考怎麼辦。她當然不想在這家,但是,文立國已經進去了。
文立國看向身後:“談,你就進來,不談,你就滾。”老子不伺候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文立國說完就進去了,不再等梁憶,梁憶自然也沒有機會再說什麼,改變局面。
變數,怎麼辦?
梁憶緩步跟了進去,兩個人在一個角落的卡座坐下。
“服務員,隨便上兩杯水。”文立國喊。
梁憶看着服務員很快端來兩杯水,過來,問:“兩位要點什麼?”
“水就可以了。”文立國擺手,讓服務員趕緊離開。
服務員說:“如果單點水,五十元一杯。”
“行行行!”文立國只想趕緊談完走人。
梁憶眼神一閃,抬頭,對服務員說:“這水這麼金貴?”
服務員:“您可以點茶,點了東西,水就免費。”
“行了行了,五十就五十,下去吧。”文立國再次說。
梁憶一臉不願意,對文立國說:“我可不做冤大頭。”然後對服務員說,“憑什麼?小心我到物價局舉報你們。”
服務員看看梁憶,又看看文立國,然後問文立國:“兩杯水,一百元,您先付吧,付了我就走。”
文立國掏錢。
梁憶搖頭,起身要走。
服務員:“這位先生幫您付了,小姐。”
最後兩個字,服務員咬詞很重,梁憶挑眉:“什麼意思?你在罵人嗎?”
服務員:“沒什麼意思,你不是小姐嗎?難道要叫你先生?”
“好了好了!”文立國皺眉。
梁憶對文立國說:“你要呆你呆,我走了。”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梁憶有些不安,怕文立國不跟上來。站在門口,微微回頭,鬆了一口氣。
文立國說:“你窮的五十塊都沒有嗎?”
“一杯水五十塊,我又不傻。”
“那你可以點東西。”
“不高興。”
文立國指着梁憶,但覺得剛才那服務員的確態度不好,他也有幾分不爽,便不再說什麼,又指了指旁邊一家咖啡廳:“走吧。”
“再走走,不想靠這麼近。”梁憶說。
“靠的近才好,讓他們做不成生意的看着。”說完,文立國抬腳又進去了。
變數再起,梁憶無語,這次怎麼辦?
走進咖啡廳,吧枱有兩個服務員,說了聲“歡迎光臨,吧枱點單”,然後就不管他們了。
這下好了,找茬兒都沒機會。
“好了,我們說正事。”文立國開口。
梁憶胡亂點頭,腦子飛速運轉,怎麼辦!?
張策看着梁憶的定位,一直遲遲不過來,不知發生了什麼,想了想,直接打了電話。
梁憶正犯愁,趕忙接起電話。
張策:“什麼情況?”接這麼快,有點反常,應該有問題。
梁憶:“我在外頭,和同事一起。”
張策心想,我知道啊,想了想說:“在哪兒呢?”
梁憶:“哦,在外頭喝咖啡,真的是同事。”然後捂住話筒,對文立國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文立國白眼,不好說什麼。
梁憶來到咖啡館外,壓低聲音:“去不了米米那邊,怎麼辦?”
張策知道,地點是關鍵,想了想,說:“要麼,我來找你,你借故躲避離開?”
梁憶:“什麼意思?”
“躲男朋友查崗啊。”
“辦法倒是個辦法,但是不可能在我身上發生,太反常,不好。”梁憶怕文立國懷疑。說到這裏的時候,梁憶突然眼前一亮,說,“我有辦法了!”
掛了電話,梁憶給吳桐打電話:“我走不掉,需要藉助你的形象。”
稍一解釋,吳桐明白了:“五分鐘后就到。”
梁憶掛了電話,又磨蹭了一會兒,再度進去。
文立國不斷看錶,皺眉問梁憶:“你到底談不談了?”
“談的,但是,你知道我們的事不能聲張,所以我得瞞着人出來的。”梁憶反問,“你和我見面,沒和別人說吧?”
“沒有。”文立國回答。
“這就好。”梁憶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公司里情況,你也知道。”
文立國冷哼:“你真想上位啊?”
梁憶反問:“真想怎麼了?”
文立國暗想,一直以為你是個死幹活兒的,沒什麼想法,沒想到還是有野心的嘛。見不得梁憶好,於是開口:“沒可能,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說一半留一半,故作玄虛。
梁憶挑眉,問:“為什麼?”
文立國:“不告訴你。”
梁憶看着文立國,按照平時,自己不會搭理他,但這會兒,似乎應該拖延點時間,於是開口:“既然都坐下來了,那我來猜猜。”不能主動問,問了就不是自己的風格了。
文立國來了興緻,沒說話,看着梁憶,眼裏的意思“我洗耳恭聽”。
梁憶緩緩開口:“因為,唐永。”
“呦,你老闆這麼信任你,你也懷疑啊?”文立國反問。
“以前是信任的,因為我能幹活兒,能出業績,甚至出亮點,但現在不同了,之前我不能替他背鍋,以後我甚至能威脅到他了。”
文立國笑了:“梁憶,你也不傻嘛。”
梁憶也笑:“跟您同事這麼久,總要學着點的。”
文立國:“知道你就別想了,秋天的螞蚱,再撲騰只會死得更快。”
梁憶:“不管怎麼樣,都比你強。”
文立國一拍桌子:“你他*媽怎麼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