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
路琳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被束縛在一個罐子裏,她只能看到幾位面目模糊,穿着白大褂的人處理了她所不認識的儀器,然後她眼前的影像出現了扭曲。這一次她出現在一片廢墟之中,周圍是一片狼藉,不知為何恐懼籠上她的心頭,她奮力想要站起,但她無力的摔倒,面朝著堅硬的水泥砸去。不由閉上眼睛。
出人意料,並沒有疼痛她感到自己倒在了柔軟的地方。——“路琳,你沒事吧?”是一聲溫和的聲音,熟悉的讓人親切,她茫然的抬頭是一個長得和她很像的人,不同的是她有一頭黑色的長發,還沒等她說什麼,一切又一次化為了虛無,她墜入了深淵,寒冷刺激惹她感籠罩着她。她想喊,但不行,她全身都動不了——“還沒醒嗎?”他看着平靜的湖面,不由皺緊眉頭,“不過是綁了塊大石頭沉入了湖裏,這就不行了?”不過立即他的眉頭就鬆開了,“也對,畢竟連動態視力都沒有,看樣子僅僅增加了體能,是個半成品吧?”
湖面開始出現波瀾,緊接着湖水中央就像噴泉一樣噴起十米多高的水柱,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他的嘴微不可查的上勾,“也許不是。”
“看來你醒了,路小姐。”他十分熱情的對着天空中的路小姐打起了招呼,可惜本人的心思似乎並不在他的身上。
她茫然的睜開雙眼看向四周,什麼都沒有,除了她下方的湖水和森林。——“嗯?”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但她迅速摔入了湖水裏,濺起與之前不相上下的水花,她忍住疼痛,立刻游到了岸邊。而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抬頭一把潔白的槍,以黑洞洞的槍口對着她。而她永遠不會忘記前後那個令人痛恨的人臉——那張臉上可恨的微笑。——“啊,我親愛的路小姐。”——還有他那可恨的陰陽怪氣的聲調。——“能否懇請您告訴我這是哪裏嗎?根據情況,我說不定會放了您,我親愛的小姐。”——她聽到槍蓄力的聲音,也看到黑洞洞的槍口,此時已發出白光,並且越來越明亮。
她露出了冷笑,將額頭抵在槍口上,閉上眼睛,被湖水打濕的短髮緊貼在她別緻的臉上。
“這樣可沒意思了。”他說著將槍口移向別處,炮火將一旁的森林打的粉碎,“我並不是那種心理扭曲與虐害他人為樂的變態,我只是真的~真~的~非常想了解我現在的位置。”
“你別開玩笑了!”路琳心中的怒火升起,左拳揮舞過來,而他呢?他一動不動,只是將右手的槍扔在了身後,而他剛把槍給扔掉,她的右手就緊緊抓住了他的右手。一瞬間氣氛徹底降到了冰點。
“您看,小姐。”他微笑着順勢讓她站立起來。眯縫的眼睛與她對視着。“你傷不了我。”
“你連卡爾集團的機密都知道,又怎麼會不知道這裏呢?”路琳自知逃不掉,也無法傷到他,便開始拖延起了時間。
“不不不,我真不知道什麼卡爾集團呀,什麼新產品呀。都是我猜的。不過——”他依然笑眯眯的,用右手猛的一拉,路琳的臉與他的距離僅僅只差了幾厘米。“你還在傳輸信息吧?哦,不,你還想自爆。”
她抿了抿嘴唇,突然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身體,像熱戀的情侶一樣——如果沒有聽到滴滴作響的倒計時的話。
“不可控因素必須消除。”她在他的耳畔輕輕呢喃着。
“被美麗的小姐殺掉,可真是讓我受驚若寵,不過——”他突然閃現在了她的身後,在她驚愕的背影里,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來了一段優雅的舞蹈。背後的湖也炸出美麗的水花,“您看,小姐,您傷不了我。”
路琳死死盯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已經死了幾萬次了。她很清楚,就在剛才她身上的通訊與炸彈都被扔進了湖水之中。
“所以,我在哪裏?”他溫和地在她耳邊呢喃着,“而您,在哪裏?”
“你,什麼——”路琳察覺到了不對勁,如果前面的問題是他的神經病發作,那麼後面——她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周圍的景色便開始出現了變化,扭曲,破碎,一切只剩下黑暗,哦,不,還有那個混賬。
“你對我做了什麼?”
“別急呀,”他鬆開了她的手,右手上下一翻,便出現了一張黑色的禮帽,戴上身上的服飾也隨之變成了標準魔術師的一套,打了個響指,光隨聲音擴散開來,驅散了黑暗,與白色空間相對的是他的黑色服飾。與這片空間格格不入。
“沒有一個集團掌握了這個技術,這是什麼?你究竟是誰?”
他微笑而不回答。
久久的沉默,一種名為壓迫感的東西,填充起這個空間。她知道自己在這裏毫無取勝可能,只有活下去,將情報帶給——“檢驗底層邏輯,你為什麼忠誠與卡爾集團?”他突然發問。
她清明的瞳孔變得空洞深深陷入回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