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嶺
尼姆安排熟路族人給次仁央宗開路,說是開路不如說是為了監視次仁央宗。一路的血跡把這個小夥子嚇得夠嗆,找了個借口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次仁央宗也沒在意。
次仁央宗順着血跡來到一個只能容得下一條狼通過的土窩洞,洞裏伸手不見五指。手指摸點血跡黏乎的有一股血腥味兒。“去他媽的,這讓我怎麼進去。”次仁央宗一腳一腳踢着洞,小半會累得半死,洞也勉強過他。
洞裏沒有狼,但是有很多蜈蚣大的夠手胳膊長。沒有燈次仁央宗只能聞着血腥味走,時長踩空。蜈蚣越聚越多,殺不掉也逃不過,次仁央宗只能努力跑。說這時遲那時快,腳下一空,跌人一坑中,抬頭看去果斷放棄。
次仁央宗足足呆在坑中兩天,餓的早就老眼昏花了,光是喝自己的尿自己的血也就毛毛雨。俗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次仁央宗打算再爬一次。小刀插進土裏,雙腿卡着牆向上爬。就快到頭一場空,次仁央宗摔了個狗吃屎。
“個…傻…”次仁央宗定眼一看小刀劃得縫隙,用手扒了十幾下發現是個壁畫,好像是什麼祭祀。用手一摸壁畫,偏偏走了狗屎運觸動到了機關,後面是一條亮着燭火的通道,門一開燭火都滅了。次仁央宗跨過門后俑道門就關了,現在是直接斷了後路不走也得走了。
次仁央宗是個半截的土夫子,現在了解的一切都是當時跟一個摸金學的。憑藉著一點點知識次仁央宗把手中的刀扔向了對面,好在運氣不錯沒觸動機關,便大步向前。
俑道對面是個八角密室,石壁上刻畫的是某種祭司活動,一面石壁上刻畫的是某種長着豬毛的魚和人臉四眼六腳四翅的東西…密室中間有口棺,棺中躺着個纏着金絲布的人俑臉上帶着個青銅面具,次仁央宗倒是不嫌棄直接裝衣服里了。“這墓主也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就留個破面具。”次仁央宗嫌棄的把手往衣服上擦,看了一眼人俑唏噓了幾口。室門剛進來的時候就關了,看了一眼對面的門只能認命了。次仁央宗使出渾身解數都推不開猜出門上應該是有機關,環顧四周就那幅噁心的壁畫奇怪。次仁央宗強忍住噁心湊過去,畫上記錄了人肉祭祀把人活生分成兩半拿出內臟餵給另一幅畫上的奇怪生物,畫上的生物與另一幅不同的是這個四個眼睛是個移動轉盤,每個眼睛都與另一幅位置不同。次仁央宗按照另一幅畫的眼睛移動,機械聲音響起,瞬間飛出數十支冷箭,次仁央宗迅速躲到棺墓里,雖然不是第一次躺在死人旁邊但心中還是難免……等次仁央宗出來的時候室門已經打開了,誰也不會注意到石壁上的眼睛動了。
密室后是另一個密室不同的是這個密室都是罐子,次仁央宗踩上一個罐子瞬間破裂佣出無數只老鼠沖臉上衝來,手起刀落一地死老鼠,還好剛才拿走了小刀。眼見走不行,次仁央宗只能研究起地上的碎片,依舊是人臉四眼六腳四翅的噁心東西。次仁央宗已經斷食很久看了眼地上的死老鼠流出了口水,沒火不能生吃,只能強撐着。算了算進來的時間起碼有六七天,不知道那孩子能不能活。起碼自己要活着,顧不得太多次仁央宗拿起小刀一腳一個罐子看準時機下手滅了不少老鼠,到達對面的時候地上躺着無數死老鼠。正準備推門時躲藏在罐子後面的老鼠飛撲咬傷了次仁央宗,這老鼠彷彿有靈性推到了不少罐子,一堆罐子湧出不少老鼠,次仁央宗不顧疼痛推開室門離開密室。撲面而來的水潮撞暈了次仁央宗,
哭聲傳來次仁央宗拖着昏昏欲沉的身體發現了岸邊的嬰兒,嬰兒包着羊毛嘴裏還有奶香味,與次仁央宗看見的嬰兒完全不同,不過此時顧不了太多了…
這片草原雖與其他草原一樣,可是次仁央宗一直在原地打轉,天色昏暗在不回族裏不是喂狼就是凍死。犬吠聲傳來,遠邊有零星的燈光,潘多眼睛精一眼看到次仁央宗“快看,那個誰。”一群人衝過去次仁央宗此時已經累癱在地,潘多看着眼前瘦脫像的男人愣倒在地,不知這個男人經歷了什麼。
眾人拖着男人回族時,遠處有一狼與穿着狼皮的人感慨到這小夥子。到了蒙古包之後尼姆檢查了次仁央宗的全身發現了已經冒出膿水的傷口,到德吉趕來時,整個手臂都已呈現黑色。“快把草藥拿來,四毒咬一口不治必死無疑”德吉把草藥磨碎吐了口口水敷在傷口上。潘多抱着嬰兒站在一旁琢磨着,說來也奇怪找到次仁央宗的前一刻這孩子的媽就自盡了,在族裏自盡去世的不會得到佛母的祈禱會墮入無間地獄,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想的,好在次仁央宗回來了。
潘多奉命守着次仁央宗,族裏的其他人都在籌備火葬之事,閑來無聊潘多研究起了眼前人,梳洗乾淨確實是個帥小夥子與從小生活在高原的人不一樣,白凈斯文。
次仁央宗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族裏正進行着火葬儀式,德吉穿着藏族服飾朗誦着藏族經文,火里是裹着羊皮的死人,火燒的很旺旺到閃了次仁央宗的眼晴。尼姆正通告着忙完的德吉,次仁央宗就已來到,與平常邋遢的造型不同次仁央宗在潘多的建議一下剪了個髮型修一下鬍子。德吉知道次仁央宗所求也不遮掩着給了他份地圖並讓族裏熟路的人化領。
潘多在臨行前拉着馬匹追問道“為什麼非要去哪?”
“為了尋找生命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