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0家子，食0家飯
猝不及防的相遇，讓在場的人感覺到了一絲尷尬。
謝軍也很敏銳的捕捉到了老劉和張志駿眼神中的變化。
上前主動和兩人握手，寒暄。
“劉總，張總，還要讓你們下來接，辛苦了”
“謝總能來我們算是蓬蓽生輝，必須掃榻相迎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三人寒暄完，一起坐電梯上樓。
一路兩人互相交談，謝軍言語中不失對這次合作的想法的刺探。
而老劉也打着太極將話題推了開來，聊着別的，試探謝軍的底線。
兩隻老狐狸出招過招，如同俠客決鬥你來我往。
讓人間聽得頭暈目眩。
直到幾人進了會議室，只有人間百無聊賴的坐在長椅上等着。
揉着臉上的肌肉，職業假笑果然不適合自己。
會議室內，幾人看着文件。
還未等開始交流合作事項，謝軍先開了口。
“劉總和我那小兄弟認識？”
這一句話像是扎在老劉心上，眉毛輕輕一挑，但被他很好地控制。
表情的微妙變化還是被謝軍捕捉。
“算是打過交道”老劉控制好表情沒有任何情緒的說道。
“那可是我小兄弟的榮幸，劉總有機會可以好好指導指導他”
謝軍捕捉到剛才老劉的表情變化，雖有猜測但不把我，言語激進的刺激着老劉。
“不敢當不敢當，互相學習”
老劉心裏都要氣炸了，滿腦子都是那晚的畫面，這種不聽分說的小子，早晚揍他個屁股開花。想起那晚就腦袋疼。
說話時盡量控制語氣平和。
聽到老劉如此這般，謝軍已經知道看來這次合作，不說十拿九穩，也得有八分把握。
笑着和老劉轉移話題，聊着合作的事情。
變得更加熱情，送走幾人的時候，老劉不由得疑惑。
“我有表現出什麼嗎？”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秘書，捂着嘴笑的花枝亂顫。
“沒有沒有，劉哥這麼穩重怎麼會有紕漏呢”
“張小花同志，請你注意你的態度跟領導這麼說話對嗎？”
張志駿從旁邊給了他一腳“去你的吧，對我妹妹說話客氣點。”
“好，你倆很好，你們這是準備親戚聯手對付我這個老總”
老劉捂着胸口後退，戲精附體一般對兩人開口。
突然有兩個工作人員路過疑惑的看着老劉，以為劉總真的出了問題。
手忙腳亂的扶着他。
這一鬧，老劉臉紅到頭頂。
而在車上的三人，此刻陷入了詭異的一幕，王秘書眼睛瞪得像銅鈴，謝軍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人間。
為了生命安全，人間將車停靠在路邊。
路上的時候，謝軍問人間是否認識老劉。
人間自然是實話實說，兩人算不上認識，只有一面之緣。
結果下一個問題，導致了眼前的一幕。
“打過交道？”
這個問題一出，人間就將車停靠在了路邊確定安全的情況下開口。
一開始謝軍還不明白為什麼。
只看到人間尷尬的撓着後腦勺“沒打過交道，打過架，我揍了他一頓”
王秘書和謝軍就唱起了兒歌.............眼睛瞪得像銅鈴。
關於人間的力氣謝軍有所耳聞，能將兩隻高加索按倒在地掙脫不得，那力氣確實在正常人水平線之上。
“誰先打的誰”緩過勁來的謝軍開口
“他先動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就打我”人間想起這件事就鬱悶。
謝軍臉上的表情變得精彩起來，他並不知道老劉的真實身份，只了解到他是鳶城軍工的負責人。
老劉比謝軍還小，這麼年輕的負責人家裏背景都不一般，而且現在網絡發達，這種人最是要臉，不會主動把事情說出來。
加上今天見到人間后，謝軍相信，就算原本要合作的不是他家，劉總也會動用家裏的關係，把合作對象變成欣榮集團。
動人間？那真是把欣榮集團當成軟柿子了。
“董事長，不會影響公司吧？”人間小心翼翼的問道，雖然有謝榮這個保命符不會讓他被開除，但也不想因為自己給別人帶來麻煩。
“哈哈，怎麼會，你小子可真是個福將，一下子解決了我兩大難題。”
對於謝軍的誇讚，人間還是很高興的。
王秘書也陪着笑，心中卻有了計較，但是她怎麼會想到，過了今晚，人間就沒有繼續出現在欣榮集團。
因為三人離開鳶城軍工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午飯都沒吃的三人隨便找了個飯館對付一下，就趕回了公司。
在欣榮集團總公司是有內部員工食堂的，但是這個點為了不影響食堂的工作進展，謝軍選擇了在外吃飯。
謝軍回到辦公室開始忙碌起來，王秘書也進入工作狀態。
只有人間自己百無聊賴的等着謝軍下達命令。
拿出靜音的手機，發現有未接來電，人間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打了三個電話的李樹民撥了回去。
“喂，李叔”電話接通后對方那邊嘈雜的聲音，沒讓人間感覺到厭煩。
反而有些想念，因為電話那頭的聲音自己都記憶猶新。
“兒子，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和你說”李樹民這習以為常的一句兒子，讓人間鼻頭有些發酸。
電話那頭卻因為李樹民這句話炸了鍋。
一聲聲呼喊從電話里傳出，心裏堅韌的人間忍不住的落下眼淚。
“你們這是幹啥，先讓我說完，等會的”李樹民的大喊，將場面控制住，但不少人在偷笑。
舉着電話的人間，已經想到了李樹民氣急敗壞，無能狂怒的樣子。
不由得也笑出聲來。
“你個小崽子，笑什麼，我跟你說啊，這次的錢我也給老爺子了。不過老爺子特意交待，不準再往家裏打錢。聽見沒？”
李樹民那不容拒絕的語氣，嚴肅至極。多少年的小幹部也是有官威的，平常沒能用在村裡，全都使在人間身上了。
“可...可是”人間也被這官威感動到了，平常利索的嘴巴如今磕巴起來。
“可是個屁，咱村裏的地之前不是說要租出去一部分嘛，前段時間就談成了，大家都有錢了。不信你問問你叔叔嬸嬸們”
“小崽子覺得你們沒錢啊，沒人說兩句”
李樹民早就將人間發的消息給大家看了，這時大家自然是“口誅筆伐”
一個莊戶漢子先是大聲喊道“兒子，我是你拐子叔，小崽子以後有錢自己留着，對自己好點，抓緊找個媳婦回來看看，我等着抱孫子”
這個漢子也是第一個叫他兒子的人，因為他媳婦去世，膝下無子。
拐子叔，因為腿腳不好，拄着拐。大家都叫他拐子。
而也就是這個腿腳不好的男人，在人間小時候半夜發高燒，村裡診所當時還沒開起來。這個“瘸腿”的漢子背着人間跑了幾里地，去醫院。
還戲稱因為人間這個兒子，當時腿腳都利索了，一路跑了幾里地毫不費勁。
誰都從這個男人身上的淤青和摔傷看出了一路不易。
“就是，我們現在都有錢了，雖然不如你那老闆厲害，但是老爺子我們養的起”
“弟，沒人養老爺子還有你大周哥呢，就是我把燉了也餓不着老爺子”
這一句話引來一陣聲討，大周的父親拿着拖鞋就抽他，一眾人也是嬉笑怒罵。
大周哥原名叫做李大周，可以說人間父母意外去世與他和幾個孩子有直接的關係。
眾鄉親你一語我一言，人間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張開口想說話，卻被硬物塞住了喉嚨。
身為村長的李樹民自然不是一般人，見人間一直沒說話，自然知道他現在是什麼狀態，伸手壓了壓，鄉親們安靜了下來。
“兒啊，我就不讓老爺子和你說話，老爺子現在也流馬尿呢。這都我們該做的，那些錢是我們報恩，不是你欠的債。而且你是我們和老爺子一起養大的，你看你那些哥哥姐姐也沒見給我們這麼還債，我們不是你的負擔，而是你的定海神針明白嗎？”
“外面累了就回來，現在村裏有錢，你頭腦又活躍，從小就聰明，實在不行回來給我干村支書，讓你漢唐叔滾蛋，哈哈，有空啊回來看看，買點蘿蔔都比給錢強。不說了我們要吃飯了，慶祝你高升，別跟你爺爺似的流馬尿了啊，掛了啊，好好加油”
原本激情四射的說話，越到最後聲音越小。
電話掛斷了，安靜了。
突然聽到謝軍大喊自己的名字，而且語氣非常焦急。
人間慌亂的擦乾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