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山之北為陰 河之北為陽
山陰縣參選一百四十四人，僅晉級了五位選手，連贏三場的難度可想而知。縣裏電視台連篇累牘的報道這五位選手，大幅海報貼滿了縣城的大街小巷，站在中間的就是高二學生的陳塵！回到學校之後，也沒有去上課，陳晨跟李子威繼續在武術社裏練功，備戰下一周的淘汰賽。
青州府下轄九縣，各縣的選拔賽基本上都已經打完，晉級人數不等。多的像山陰有五人，少的僅有一人，比如與山陰縣一河之隔，更靠北一點的河陽縣，號稱是死亡之組，選手幾乎人人帶傷，實際上有兩人晉級，但是是其中一人雖勝，乃是慘勝，估摸要在醫館躺個十天半月才能下地，下一階段的比賽鐵定參加不了。能夠全須全尾連勝三人晉級的只有一人，名叫楊元霸，在網絡上與陳塵齊名，人稱“河陽霸王”，更有好事者兩人並稱為“山河二虎”。在即將來到的州府淘汰賽上，兩虎相爭必要有一傷。
河陽縣，縣城主幹道上，縣衙對面，一棟深灰色七層大樓，通體寶藍色玻璃幕牆，上嵌七個閃閃發光的金色大字“御賜虎威堂拳館”。倘若是外行人看見，定然會說：“沒想到小小河陽縣城，竟是卧虎藏龍之地”，其實不然，這牌子花錢就能搞到，今時不同往日，大明朝給紫禁城那位的例錢是需要長老院審核的，皇帝家也不寬裕吶！
當然，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拿錢換牌子，皇家的體面還是要的，你得有真本事。楊元霸，就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先練傳武，一身的十三太保橫練之功，后習外邊傳過來的柔術，地面技精熟，是一位省分站賽的種子選手。站在自己的武館的頂層練功場，楊元霸豪氣干云：“什麼‘山陰黑馬’，黃口小兒也配與我齊名？州內選手皆土雞瓦狗！”，目光深遠，越過青州府，看向省城的方向……
在學校備戰的陳塵和李子威，其實很難清靜的練功，一到課間便有無數的學生趴在武術社的窗台上圍觀，最後校長不得不下了一條命令，禁止學生課間靠近武術社。這下好了，原本少有人問津的武術社，如今報名的人幾乎踏破了體育老師的門檻，這就是明星效應。
好不容易消停了兩天，縣令大人要來了。
周五這天，巳正，六扇門的武裝摩托車開道，當間兒兩輛黑色轎車，最後是一輛六扇門的裝甲車壓陣的車隊緩緩駛入學校，在學校廣場上停下之後，六扇門捕快們迅速下車，面朝外圍成一個圈，之後，才從前面轎車上下來一人，正是鎮正李崇文，一溜小跑到後面轎車車邊，打開車門，點頭哈腰的虛扶着縣令吳長青下車。
全校師生都已集合在廣場，吳長青走上之前搭好的簡易檯子，扶了扶面前的話筒，先是對着廣場上的韓相爺恭敬一禮，爾後對着話筒清一清嗓子，開始講話：“各位學子！這青岩鎮真乃是人傑地靈！先有優秀學子盧雲，後有出類拔萃陳塵，在坐各位要以這兩位為榜樣，習成文武藝，為大明做出自己的貢獻……”洋洋洒洒一個時辰，掌聲雷動經久不絕。接下來讓陳塵李子威上台，直接命人明端出大明寶鈔五千塊獎勵給二人，李子威心裏這才稍微平衡了一點，點名表揚沒有，這點實惠要是再拿不到，怕是要鬱鬱而終了。
儀式結束，縣令大人累的夠嗆，李崇文連忙安排回鎮治所休息，校園裏恢復了安靜，同學們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復，盧雲遠在縣城，怎麼樣大家不清楚，這眼前綠油油的票子可是都看見了，校長心中生出不祥之感，
再這樣下去，小鎮高中要變成武校了……責成訓導處主任與體育老師嚴格把關，建立准入制度，不能什麼人都收進武術社。“那可都是讀書種子啊！”校長心裏吶喊。
下午練完功之後，陳塵就蹬上自行車準備回家。黑大個兒王軍自縛雙臂，背着兩根棍子杵在道路中間，看到陳塵出來，上前一步擋在陳塵面前，低頭說道：“陳塵，我之前欺負過你，對不住，今天來跟你請罪了！”，陳塵一下子沒憋住，笑出聲來：“你確定是欺負的我？算了，我大度，這事兒過去了，我着急回家呢”，王軍大喜說道：“你原諒我了？這下我可以去武術社報名了！”，陳塵揮揮手，騎上車邊走邊想：“這估計是李子威知道以前的事兒，在這兒給自己出氣呢。”
沒走多久，又見到李志明領了一大票人堵在馬路上慢點，陳塵心說：“我的名頭還不夠響嗎？”下車之後摩拳擦掌就要開干，卻看到對面這一票人，整齊劃一的低頭鞠躬“塵哥好”！聲音洪亮，訓練有素。李志明洋洋得意的走過來說道：“怎麼樣？陳塵，這都是咱們的小弟”。陳塵嘆口氣，摟着李志明的脖子，走到一邊低聲說道：“誰跟你是‘咱們’，今天我給你面子，下次再這樣我先揍你！”，說完騎上車頭也不回的走了。一眾小弟們面面相覷，李志明揉着脖子不快的說：“散了散了，都散了！”。
沒多大功夫，陳塵就到了村口，見村口圍了一大群人，不時還聽裏邊蹦出一兩句：“准啊，真准哪”之類的話。陳塵上前看了一眼，見是個算命老頭，在那兒給人算卦，興趣不大，轉身就要走。卻聽那算命老頭說：“這個小娃娃請留步”，陳塵心道：“這是瞄上我的錢包了”，加緊幾步就要離開，那老頭又說了一句：“大青山裏有頭豬”，陳塵站住了，疑惑的回頭，只見老頭伸了三個手指頭晃了晃，而後雙手背後晃晃悠悠的走了。
陳塵看着老頭的背影，心說：“打什麼啞謎呢？以為我沒有看過西遊記？切~~”，也轉身回家去了，兜里揣着兩千五呢，正好交給老爹拿去買點好的，給母親補一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