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台上無懦夫 台下有真人
大明朝尚武，民間習武成風，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頭百姓，都能耍上一兩手，更是有四年一度的全國範圍內的徒手搏擊賽事——“天下第一”。
如今武林基本上分做兩派，一派是傳統的，一派是現代的。只是現在傳統式微，不說全國的總決賽，就是各省的分戰賽，傳統這一派也拿不下，只是在一些偏遠小縣城的預選賽上，還有傳武的一席之地。陳塵所在的山陰縣，就曾是其中之一，然而，在上一屆的比賽中，也輸掉了。
陳塵返校之後的前兩天幾乎都沒怎麼上課，天天泡在武術社裏面，不停的在訓練。其實也就是他自己在練，武術社已經沒人可以跟他對練了，包括體育老師都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實際上比賽已經開始了兩天了，陳塵的比賽在第三天。周三這一天的早上，體育老師還有訓導處的主任，兩個人早早起床，收拾的乾淨利落，帶着陳塵和武術社的社長李子威上了開往縣城的公共汽車。到了縣城，一下車就感覺氣氛與往日不同，街上多了許多宣傳賽事的標語，路上的人也少了，就算是有人，也都是疾步的走向大校場的方向走。
山陰縣雖窮，但是這個大校場蓋的倒是氣勢非凡。陳塵他們進入之後，就見那個校場之上搭起了是一座擂台。不像西洋拳擊那樣，擂台四周還有圍欄，這就是一個光禿禿的方方正正的檯子，比賽規則也很簡單，禁踢襠、插眼、擊打後腦，跌出擂台者輸、倒地不起者輸、斷手斷腳者輸以及——主動認輸。
這會兒看台上已經坐滿了人，放眼望去四周黑壓壓一片，估摸有萬人之多。陳塵、李子威和訓導主任在邊上等着，體育老師前去抽籤，不一會兒體育老師滿頭大汗的回來，晃着手中的紙條，嘴裏嚷道：“李子威第二場，陳塵第六場”，陳塵一聽也不慌了，就坐擂台旁邊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的觀戰。
第一場很快就開始了，是縣裏兩個武館各自的代表，一個練的是自由搏擊，一個練的是泰拳。都不是大明朝傳統的功夫，李子威面露不屑，陳晨倒是看得有滋有味，“戒驕戒躁！”體育老師提醒李子威。
比賽是沒有級別的。台上兩人，玩兒自由搏擊的身高八尺，手長腿長，練泰拳的比他要矮了一頭，身材粗壯。李子威對陳塵說道：“要不要賭一下？”陳塵乜斜他一眼，說到：“不賭，都跟你差不多，說誰輸都不好，怕傷了你的心”，李子威怒道：“能不能好好聊天了？”，訓導主任發話：“李子威，好好觀察對手！哪那麼多廢話？你看看人家陳晨”，李子威……
此時台上正打到激烈處，練自由搏擊那位雖然手長腳長，但是卻被泰拳手搶入懷中，接連中了幾下狠的，跌下了擂台，人事不省。體育老師說道：“泰拳手的胳膊肘那都跟練的跟鐵鎚似的，這幾下可不輕吶”，轉而對李子威囑咐道：“上去之後，不要跟他硬碰硬，遊走起來！”。大家沒有看錯，這就是另一條規則了，連贏三場方可晉級。
一刻鐘后李子威站到了台上，對面那個泰拳手噴起垃圾話來：“上來個送死的？細皮嫩肉的是個娘兒們吧？”，體育老師喊道：“不要管他，他想磨蹭點時間，動手！”，李子威擺了個架子，開始遊走。邊上有識貨的觀眾驚呼：“喲呵！八卦游身掌？多少年沒在這檯子上見過了！”，泰拳手被李子維繞的眼花，心中煩躁，一個橫踢，擊向李子威的腹部，只見李子威身體順勢一側，兩掌掌根相對向外轉出，
卸去這一腿之力，正是一式“閉門推月”，不待泰拳手變招，緊接一招“猛虎出柙”上前一步逼近泰拳手，右手化掌為刀戳其軟肋，左手螺旋掌自下而上穿出，虎口正中其咽喉！泰拳手手捂喉嚨，跪倒在地，咕嚕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裁判當場宣佈李子威勝。
李子威下台之後，興奮的不能自己，訓導主任威嚴的說：“冷靜，後面還有兩場呢！”。一刻鐘之後，李子威重新站到了台上，對面是一位搞綜合格鬥的。上來就是一個俯衝，直攻李子威下盤，但是八卦游身掌，玩的就是步法，豈會讓他得逞！兩個人在台上，你追我趕的轉圈圈。觀眾們不樂意了，議論紛紛，有人喊起來：“搞什麼呢你們倆？愛的魔力轉圈圈？”惹得整個大校場一片歡笑。
李子威面上掛不住，站定不動，在對手逼近之時突然提膝一擊，竟是偷師了一招上一場泰拳手的膝法，正中對手面門！……贏了，掌聲雷動，今日第一個連勝兩場的人出現了，買李子威出線的人們更是激動的嗷嚎亂叫。李子威向觀眾揮手致意之後下場休息，體育老師看着氣喘吁吁的李子威問道：“怎麼樣？還能行嗎？”李子威喝了口水，喘勻了氣之後說：“行！”，陳塵關切的說道：“師兄，不要逞強，不行了就認輸”，李子威自信的說：“陳塵，你瞧好吧！”
這一場的對手是一個小個子，其貌不揚，站了個二字鉗羊馬，居然是個練詠春的。李子威起了輕敵之心，剛要說幾句場面話，對面動了。李子威立刻陷入被動之中，狼狽招架，不一會兒功夫臉上就挨了一拳一肘，當時就眼窩發青，鼻血長流。不過李紫薇倒是有韌勁兒，咬着牙不認輸，覷的一個空檔，轉到對手身側，“麒麟吐書”！好吧，又是一記插喉的招數。對手雖然全程壓制李子威，但是中了這下之後，也跪了。
李紫威鼻青臉腫的站在台上，迎接觀眾的歡呼，同時眯着眼看着坐在台下的陳塵，一臉得色。體育老師和訓導主任也很興奮，站起身來不停的鼓掌，陳塵咂咂嘴：“哎喲，不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