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劍道無鋒
徐止看着雨南虛，沉着道：“你是讓我學劍道？用先天炁鎮壓香火神祇，蘊養本命劍元，將神祇絞殺？”
雨南虛點頭，很是欣慰。
徐止皺眉，若有所思道：“只怕沒這麼簡單，你還想用香火神祇在我身上埋下隱患，讓我不敢放鬆，等香火神祇解決了，我本命劍元也成了，化靈也就不遠了。”
雨南虛看了一眼徐止，有些驚訝道：“你能看到這些說明你真的很有悟性，但還不夠，鍊氣師不應該只能看到眼前，而是將眼光放得長遠，更長遠。我說了要以神道強大的底蘊，給你打下一個厚實的底子。”
“一個擁有神道底蘊的劍修。”
徐止微微一愣，隨即摸着下巴，皺眉道：“真的嗎？我怎麼覺得你在騙我，但是我又沒有證據。”
雨南虛認真道：“自然是真的，只是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爭取，我只是把神祇封進你的身體，告訴你該如何去做，剩下的就看造化了。”
接着，雨南虛伸出一隻手，掌中出現一個捲軸，遞了過去。
“這是我妖族感氣法，是我當初感氣時的方法，倒沒什麼註解，因為我自然而然就感氣了，這幾天抽空寫了下來，你拿去試試。”
徐止毫不客氣，伸手接了過來。
隨後二人又交談了一些鍊氣上的細節，徐止也是虛心請教。
一直到對鍊氣師有了一個充分理解之後，徐止才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
回到家中，徐止點了根煙，先是打電話給溫教授等人報了個平安。
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溫柔發了個短訊。
內容很簡潔：多謝看望，我已出院。
過了會兒，溫柔回信，同樣很簡潔。
“關我屁事。”
徐止臉皮扯了一下，將短訊刪了。
將手機放在茶几上，徐止躺回沙發，心中思緒萬千，看着茶几上那捲感氣法，徐止突然有點患得患失。
即想當鍊氣師，又害怕感氣失敗。
將煙頭杵滅之後，徐止起身，徑直走向次卧。
開門之後，那道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好，主人。”
徐止笑了笑，回復道：“你好，太易。”
來到中間那座極具科幻感的座椅上，徐止望着中間的全息光幕，“太易，彙報過去一個月的狀態。”
“好的，主人。”
“在過去一個月時間，太易根據第七百二十五次融合模擬過程，優化出六套方案，之後對這六套方案分別進行模擬，綜合比對后再次優化出兩套方案。”
“在過去的十五天，太易對這兩套方案再優化，得出最優方案。”
“主人請看，這是整個模擬並優化的全過程。”
說著，徐止前方的全息光幕出現一個資料圖。
同時，太易那悅耳又獨特的機械聲音繼續說道：“在過去七天裏，太易對最優方案進行了十四次融合模擬，模擬結果均為100％，融合接收體狀態良好，融合成功后或許會有短暫的後遺症，包括但不限於頭暈、失明、幻覺、面部表情失控……”
徐止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坐在科幻感十足的椅子上，將上方頭盔拉下來，戴在頭上。頭盔尺寸很大，將眼睛一起籠罩在內。
“太易，更新接收體最新數據參數，並進行連續十次模擬。”
說完徐止往椅子上一躺，閉上眼睛，讓自己放鬆下來。
“好的，
主人。”
空靈而柔和的機械女音再次響起，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在徐止躺下之後，椅子逐漸放平，邊上伸出四根不知什麼材質的針，針尖閃爍着微光，像是感應器，分別輕輕刺入四肢。
正上方一個小燈同時亮了起來，散射出一道綠色光幕，對着徐止身體上下反覆掃描。
不知不覺間，一個小時過去了。
這一個小時，徐止一直保持着清醒，頭盔里有個小屏，不斷播放着一些刺激大腦的畫面，目的是為了更準確的錄入徐止各樣的數據。
摘下頭盔后，徐止退出房間。
如今只等最後結果出來了。
如果一切順利，那自己將是第一個擁有鍊氣智能體的人。
鍊氣智能體。
徐止這樣稱呼它，通過將虛擬智能體植入腦海，成為除了徐止之外的第二意識。
它將共享徐止體內的能量，以及一部分腦部功能，維持運作，也就是說將大腦當成晶片。
當然，為了防止一些科幻電影裏的情況，徐止對它進行了底層權限限制，這種限制和天樞是同級別的。
也是目前最先進的‘自我限制’。
目的也是為了防止智能體叛變，或者做出一些不可逆的行為。
來到客廳，徐止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溫教授的電話。
“小徐啊，有什麼事嗎？”
電話剛接通，溫騫那笑呵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溫教授，您在學院嗎？”徐止問道。
“啊呀，真不巧，我在外地剛參加完學術交流呢，差不多要明天下午回去，你有什麼事么？或許也不一定我在才能幫到你。”
徐止笑道：“沒事兒，您先忙，等您回來了我再過去找您，到時候九尾的事兒也一起麻煩您了。”
溫騫佯裝怒道：“你這臭小子，我答應你的事兒，會忘么？”
徐止咧嘴，神秘道：“也不白用，到時候您可能還得叫我多用幾次才放心。”
溫騫來了興趣，“哦？看樣子你小子又有哪方面的突破了？搞得我老頭子現在就想回去，和你好好聊聊了。”
徐止連忙道：“別別別，您老先忙，要是讓別人知道你因為我這麼個小子，就提前退席，那我可就罪過大了。”
溫騫道：“你小子可不是一般人，要是寫幾篇論文，估計早就各種提名了，行了，明天咱們再細說吧。”
……
掛了電話之後，徐止又去網上搜了一下劍修的各種資料。
什麼劍氣萬里、一劍破萬法、劍意沖霄的詞彙，搞得徐止熱血沸騰。
網上有個體系排行榜。
裏面收錄著各種鍊氣路數，足足一百多種。
隨着徐止越翻，臉色越黑。
“劍道”二字赫然出現在倒數第九，倒數前三的分別是‘儒道’、‘神道’、‘出世道’。
儒道、出世道這兩個詞彙徐止倒是經常聽說，但是關於他們的鍊氣方面，卻是從來沒見過。
但神道徐止絕不陌生，更是親身體會過。
強勢、霸道、裝逼。
這是徐止目前來說對它的印象。
這種修鍊路數居然是倒數第二？徐止一時間開始懷疑，這個排行榜是否權威。
隨後他直接點了進去，通篇看了下來，終於明白原因。
難，太難。
神道太過苛刻，不止要求多，而且路還不全，也就是還在探索中。
香火神祇走神道，是因為祂本就是天生神祇，所以根本不算修行，最多算是成長。
鍊氣師想修神道，卻需要一步一步探索，目前為止還沒有挖通這條路。
‘出世道’徐止是知道的，道門就有出世修行的說法，遠離世俗煩惱，山高近仙，清凈自然。
點進去之後徐止才發現，這他媽壓根不是一回事，這個出世道，就是真的出世，修的什麼鬼輪迴，講究轉世。
說白了，就是教你‘投胎的藝術’。
“這他媽不是邪魔歪道嗎？教人怎麼死？”
徐止大怒，跟着下面的評論一起罵了一句。
隨後，他又看了下儒道。
點進去他就愣住了，半晌之後不由自主的豎起大拇指，蹦出兩個字，“牛逼！”
儒道點評只有短短四個字：
知則無敵！
看了評論之後，徐止才明白，原來是儒道太過複雜，敘述不了，總結就是一個‘知’字。
而且儒道兩極分化太過嚴重，弱的手無縛雞之力，強的直接打穿四海九州。
徐止或許已經猜到，劍道為什麼倒數第九了。
等他點進去一看，果然如此。
看完點評之後，徐止總結就是，天下學劍之人無數，但劍道大成者少之又少。
劍修最難的不是蘊養劍氣，更不是打磨本命劍元，而是養劍意。
劍意者，劍修心境也。
劍意多高，則劍氣多盛，則本命劍元多鋒銳。
除此之外，還有劍勢一說，類似神道的山河勢，劍仙是劍修至盛境界，會劍勢的不一定是劍仙，但劍仙一定會劍勢。
因此，劍修排在第九也是因為太難，直白一點就是成材率太低，天下劍修，幾代人不一定能出一個劍仙。
根據點評上說，上一位劍仙，還是兩百年之前的事，按照二十多年一代，這都近十代人沒出過一位新劍仙了。
儒道那位大賢說過：近代劍修，再無扛旗者，登堂入室已是難得。
“劍修，沒落了。”
徐止看着點評的最後一句話，怔怔出神。
即便再怎麼狂吹劍修強無敵，也不能掩飾這殘酷的現實，整整十代人，兩百多年的沉寂，劍道蒙塵。
評論中，有唏噓，有惋惜，也有嘲諷者。
有人諷刺：劍道無鋒。
有人奚落：劍意比天高，劍氣吹火苗。
也有人惋惜道：
高山仰止一劍去，二十旬過意氣遲。
鍊氣上山一百道，再見鋒芒待何時？
不知為何，徐止看到這條評論的時候，下意識的捏着拳頭，不自覺的呼吸急促，只覺得意難平。
為了自己的心情舒暢，徐止果斷關了電腦，點了根煙。
他也想振興劍道啊，奈何是個還沒感氣的普通人，所以無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