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粉紅乍現
“什麼意思？”
張小魚面色蒼白突然從黑暗中驚醒過來。
他躺在床上雙眼直視前方，望着漆黑屋頂，皺着眉頭滿腹疑問。
就在他剛剛聽到了那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后，他再也承受不住那股壓力，自動退出了夢境。
此時正值深夜，在作坊勞累了一天的人們都在沉睡，整個休沐區寂靜無聲。
這更顯得張小魚所處的環境特別寂靜，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張小魚的思緒更加收不住腳，在腦海中天馬行空胡思亂想。
一時想着自己天賦異稟，偉力加身，成為高級武士。
一時又想着自己未來某一刻突然天降橫財。
然後在矮胖冬瓜老乾媽和他人面前揚眉吐氣。
“哎呀，我怎麼又做起了白日夢！”
回過神來的張小魚有點羞恥。
同時夢中那縹緲靈光以及溫柔訴說和呼喚的聲音，又讓張小魚充滿了疑惑。
他努力想要抓住那道靈光、搞清楚溫柔的聲音從何而來，但他總是無能為力。
很多時候張小魚都覺得自己離它們只有一步之遙。
可能自己在夢中再努力一點，努力不讓自己醒來，夢境再維持久一些，就可以明白一切。
但是每到最後關頭，總有一股無形力量在阻止他。
如果他再繼續堅持，那麼他整個人就像要被無形力量從裏到外撕地粉碎。
因此，他常常面色蒼白地醒來。
“那縹緲的靈光到底是什麼？”
張小魚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可能只有神魔才知道那靈光是大道之光！
那光，正是祂們千百年來苦苦追尋的希望之光，是祂們獲得超脫的希望。
“喔喔喔～”
雄雞一鳴，天下驚。
還在出神胡思亂想的張小魚被雞鳴聲驚醒了過來。
“天亮了，又要上班熬過這一天，熬過了今天還有明天，我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張小魚一邊整理灰色衣裝，一邊沮喪想着。
他整理好衣服后，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過道上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群開始向著作坊走去。
一日之計在於晨，本應該神精氣爽的人群，卻滿臉麻木，幾乎沒有什麼笑容。
每個人都麻木着臉，不知是什麼榨乾了他們的精氣神。
張小魚這次走到作坊大門時，悄悄隱沒在了人群里，避開了那兩位看守大門的武士，他不再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進入作坊，張小魚來到自己位置上，開始幹活。
正在他忘記了時間流逝，全神投入工作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小腿被踢了一下。
他轉頭一看，一個面容憨厚大約三十多的大叔正向他打眼色、使勁努着嘴。
“小子，有個美女走過來了！”
這大叔是張小魚的工友，才來尉氏幾個月，是張小魚唯一熟悉的夥伴。
張小魚順着大叔示意的方向一看。
一位長發飄飄的灰衣女孩雙手抱着一疊玉牌，正從他面前長桌走過。
張小魚看了一眼后，就馬上轉回了目光。
表面上張小魚裝作無動於衷，但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喜歡上了她。
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及背的黑髮已經深深印入了張小魚心裏。
他不敢再看，因為他自慚形穢，怕引起女孩的注意。
身邊憨厚大叔連連向他擠眉弄眼，
卻被張小魚直接無視，然後埋頭繼續工作。
就在這一剎那之間，張小魚觀測不到的夢境世界，突然發生了變化。
在那荒蕪大地之上、悠悠白雲之間，突然有了一抹粉紅線條悄然勾勒而出。
粉紅乍現之時，那縹緲靈光立馬就隱沒了起來。
“呵呵～，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未被污染的世界，它是我的了！”
一道嬌媚動聽的聲音在這個夢境響了起來。
隨後粉紅線條開始慢慢向周邊白雲攀附而去。
張小魚挨罵了，被老乾媽召集在眾人面前狠狠罵了一頓。
因為張小魚犯了錯，他操作時走神，很多玉牌被他加工錯誤，害得整個組在灰色墊底質量榜上留名。
為此老乾媽大發雷霆，張小魚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批的體無完膚。
散會後，張小魚被老乾媽獨自留了下來。
“小魚，你今天怎麼回事？以前可沒看你犯這樣的錯誤。”
老乾媽和顏悅色的問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有事就給我講。”
因為張小魚是老乾媽招進作坊的，所以私下老乾媽對張小魚比較親切，如果是其他人可沒這樣的待遇。
“我沒事，真的沒事。”
張小魚只覺得自己真不應該胡思亂想，影響了整個組。
還害得老乾媽也被連累，有點羞愧，但又不好意思透露原因。
老乾媽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的樣子。
“小魚兒，最近給我表現好一點，不要讓我難做。”
張小魚沒有注意到老乾媽神色，只笨拙回答:
“我知道了，不會再錯了。”
老乾媽看張小魚一副蠢笨模樣，完全沒領會到自己意思，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
“唉，這小子做起事來倒挺機靈，怎麼平時做人傻乎乎，難道我的決定是錯的？”
老乾媽揮揮手讓張小魚回到自己位置，自己在一旁發獃。
張小魚回到自己位置上后，旁邊大叔胳膊肘馬上拐了過來，賤兮兮撞了撞張小魚。
“小子，你是不是發春了，看上了那女娃。”
張小魚被戳破了心思，臉色馬上染成豬肝色，卻死鴨子嘴硬，故意做出一副聽不見的模樣。
“你說什麼？太吵了，我聽不見！”
即憨厚又猥瑣的大叔本來還想逗一逗張小魚，但是看到老乾媽從遠處走過，立馬閉上了嘴，張小魚也省卻了一場尷尬。
“我要認真做事了，免得讓老乾媽難做，害得大家被我連累。”
接下來的時間，張小魚開始全心投入工作，再不敢有一絲雜念。
只是接下來張小魚上下班的時間，總會留意那個身影，希望能夠看到她，哪怕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也從這一天開始，張小魚再也沒有做過那奇怪的夢，再也沒有聽到那溫柔的聲音。
夢中的一切，也漸漸被張小魚拋到腦後，慢慢地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