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焚

魂焚

只見那本上神卷宗中記載道:“焚魂此乃上古邪劍,千年前,有人秘密燒制了一把利劍,此劍用萬人之血肉灌注,將無數無辜的靈魂封印在其劍身之中,那些魂魄永世被困在此劍中,終日不得自由,漸漸化為怨靈,拿此劍者,可以號召萬千亡魂為自己所用,凡劍必有靈,邪劍也是如此,更何況魂焚本就將無數怨魂封印在自己體內,而鑄劍之人,拿其無惡不作,魂焚因此沾染了太多無辜之人的鮮血,那些惡魂吸人精血,奪人心魄,久而久之,那些惡魂漸漸成了形,控制其拿劍之人的心智,使其修鍊鬼道,將他肉身作為自己的寄生體,危害人間,荼害百姓,所經之地,流血漂櫓,此狀歷經百年之久,後來上神墨辰,與邪靈魂焚在不死山大戰,最終上神墨辰已己做印,將魂焚封印鎮壓在一處仙力充沛的寶地,並且創立五大仙門,共同鎮守不死山。”

唐瑤合起卷宗,抬眸看着葉青問:“魂焚現在被鎮壓在哪?”

葉青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沒人知道魂焚在哪,曾經有人懷疑不死山就是鎮壓魂焚的地方,可是,不死山怨氣太重,魂焚在那裏只會得到滋養。”

一路上,唐瑤都很沉默,途徑振雲院的時候,唐瑤突然停住了腳步,扭頭看着那塊牌匾。

“振雲院,尚師兄和瀟兮君以及其他三位師弟住在這。離兒,你怎麼了?”葉青看着她的表情,俯身湊近了唐瑤,擔憂的問道。

唐瑤將目光收了回來,看了看葉青,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半夜,一隻烏鴉落在萬花樓前的枝丫上,轉動着猩紅的眼眸,發出嘶啞的叫聲,那隻烏鴉的細小的腳踝上,繫着一張小小的字條。

南風坐在窗邊,將手邊的窗戶推開了一個縫,那烏鴉落進屋內,南風解開了那窺伺腳踝上的紙條,將其展了開來,接助昏黃跳躍的燭火,只見那字條上寫着一個人的名字:尚知秋。

南風捏着那細細字條的一角,另一角伸進跳躍的燭火當中,烈火在那紙上迅速蔓延開來,直到變成一堆灰燼,融化在蠟油當中。

邵東只在仙冥門短暫休息了幾天,便以要遊俠四方為借口,早早的下山去了。

仙冥門前,葉明旭對着邵東道:“邵長老,不在多留幾日?”

邵東笑着拜了拜手:“不了不了,仙門做事都太規矩了,還是外面自在。”說罷向前來送行的各位一一抱拳行禮。邵東尤其向著唐瑤拜了拜手,對她微笑道:“拜拜了,小姑娘。”

唐瑤點頭微微一笑,向邵東行了一個禮。

春節一過,葉青和唐瑤二人就下山離開了仙冥門,再次進入山海城的時候,那座突兀的被幾乎燒成灰燼的孌伏宮,讓二人都不由的一愣,唐瑤轉頭看了一眼被燒焦的孌伏宮,有些無奈的道:“讓他把這裏處理乾淨,他也是夠省事。”

萬花樓雖然明面上還是玉衍的地盤,暗地裏卻已經是唐瑤了,當日進萬花樓唐瑤還需喬裝打扮,選個好時辰進去,如今倒是用不上了。

唐瑤邁步就往裏面走,老鴇趕緊攔住了她,上下打量着她道:“小姑娘,這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地方。”

唐瑤停下步子,面無表情的轉向老鴇:“讓開。”那語氣極輕,卻帶着讓人無法抵抗的命令性。老鴇一愣,緩緩低下了頭,讓出了一條路來,清晨的萬花樓並不似夜晚那樣熱鬧,庭院中,南風和玉衍正揮舞着長劍,見是唐瑤來了,趕緊收起了長劍,走上前來,恭敬的對她道:“小姐。”

唐瑤沖他倆輕輕點了點頭,囑咐道:“嗯,我得離開幾天,短則幾周,長則幾個月,該查的繼續查,改做的繼續做,等我回來。”

“是。”

振雲院的院門被尚知秋拉開,他面色凝重,擰着眉毛,緊咬着后槽,正午熾熱的陽光照射着他的身形,在尚知秋腳踩的地上投射出一枚漆黑的影子。

耀金殿內尚知秋一席黑袍,黑着臉,一下又一下的用茶蓋剮蹭着已經有些微涼的茶水。

“知秋兄,這上好的茶葉你怎麼不喝?”宋鵬舉稚氣未脫的聲音從屏風后響起。

尚知秋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看向那塊畫著青蓮佛珠的屏風。

宋鵬舉從那塊屏風走了出來,漏出純真的笑容,向尚知秋作揖道:“知秋兄,今日怎麼想起我這來了?”

尚知秋回了一個禮,並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嚴肅的站在原地,看着宋鵬舉。

宋鵬舉看了看周圍來來往往的弟子,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知秋兄,裏面請。”

屋內,尚知秋扭頭看着窗外那顆巨大的榕樹,那榕樹寬大茂密,枝葉茂盛,無數的氣根垂落下來,扎入地中,為榕樹提供源源不斷的養分,在那顆巨大榕樹樹冠庇護下的草叢中,一株菟絲子探出鬆軟的土壤,悄悄依附上榕樹粗壯的樹根。

宋鵬舉從屋外進了來,尚知秋扭過頭,凝視着宋鵬舉,宋鵬舉掀起衣袍,坐在尚知秋身邊,有一下沒一下的轉着手中的那串佛珠。

“知道我見到誰了嗎?”尚知秋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

宋鵬舉轉柱子的手一頓,接着繼續緩緩轉動起來,不知為何,似乎沒有先前轉的那般流暢。

“知道。”宋鵬舉淡淡的答道。

“哐!”尚知秋一拳砸在桌子上,擰着眉毛看着一臉淡然的宋鵬舉怒到:“你不怕她供出我們倆?”

宋鵬舉盯着手中那已經油亮的佛珠,輕輕的道:“怕什麼?她又不知道我們是誰。”

“可她認出我了!”

宋鵬舉撇了一眼有些顫抖的尚知秋:“你慌什麼?她又沒說什麼,就算她想說什麼,以她的身份,未必有人會信她。”

“可是!”

宋鵬舉擺了擺手,打斷了他,手中慢慢轉着那串佛珠,緩緩的道:“知秋兄,你要真這麼怕她,倒不如,想辦法殺了她。”

尚知秋看着面上帶着柔和微笑的宋鵬舉,眼皮跳了跳。

“你啊,就是太急了,再等等吧,說不定機會會自己回來的。”

芳草堂內,夏靈兒用撐着腦癱,半爬在桌子上,接連不斷的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看着那本藥草集。

自從那天接葉青回來后,方回就變的比原先更加心事重重,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夏靈兒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今早,夏靈兒一大早就來到芳草堂,拉着方回,嚷嚷着要方回趕緊去練箭,說一定要給葉青和唐瑤一個驚喜,可方回卻頭一次臉色凝重的拒絕了夏靈兒,一頭扎進了煉藥坊。

方回愣愣的盯着葯爐中跳動着的火焰,想起了前幾日,葉青和唐瑤對他說過的,不同卻又很相似的話。

方回走進屋內的時候,夏靈兒已經趴在那本書上睡著了,方回走上前去,脫下自己的外衣,輕輕的蓋在夏靈兒的肩上,轉身走了出去。

方回坐在芳草堂的石階上,面色凝重的緩緩抬起右手,將手掌慢慢的癱了開來,只見在手腕附近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那疤痕一直延至肘關節處,如同一條爬蟲一般,猙獰而又醜陋。

方回將手掌慢慢蜷起,握拳,用力,那手卻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虛軟的感覺在瞬間侵襲整個手掌,另那本就無法握死的手在瞬間送了開來,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方回吸了一口氣,又試了一次,最終是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拿起一旁掛着的弓箭,調轉氣息,遊走仙力,讓自己盡量看起來正常而又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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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長相思君長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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