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狗屁詛咒

第五章:狗屁詛咒

是夜,天幕漸濃,寒星綴空。

一輛通體漆黑的商務車穩穩停靠在路邊,與周圍荒蕪冷清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這裏是寧海市郊,梵山療養院。

車門緩緩打開,一道黑色的身影率先下車,另一道身影推着輪椅上的人,兩人互相扶持着將輪椅抬下車。

“哎呦,莫小子,幾年不見力氣見長啊,找對象了沒有啊……”

莫楷:……

莫楷一陣無力,每次都是這個死循環!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只求助似地看向好友季瀾修。

莫楷是帝都莫家的長子,出身顯赫,容貌不輸季瀾修,只是他們風格不同,一個是八面玲瓏的貴公子,另一個是禁慾冷淡的商界精英。

季瀾修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黑色的風衣獵獵作響。

“哼,看他做什麼,他有什麼好看的。”季老爺子白了他一眼,對季瀾修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爺爺走吧。”季瀾修無奈地看着自家爺爺。

季老爺子傲嬌地哼了一聲,裝作沒聽見。

季瀾修只好放出“殺傷性武器”。

“容織鳶在等我們。”

季老爺子:!!!

“什麼!你個不孝孫!快點走,怎麼能讓小鳶等?!”季老爺子就差沒從輪椅上蹦起來了。

季瀾修:?所以愛會消失嗎?

看似荒蕪的郊區實則別有洞天,如果正常地上下樓梯只會看到一派死氣沉沉的破舊老醫院的形象。

這裏需要先到地下負一層,再走一個特殊的電梯才能到達他們想要去的那個地方。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亮眼的白熾燈投射在光滑的地面上,倒映出一行三人的影子。

——

“嘖,小鳶鳶,上趕着對準前夫好這個事還得是你啊,你居然還幫着醫治他爺爺,嘖嘖嘖,活久見。”青年面容清俊,金絲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樑上,穿着一身純白如玉的白大褂,懶懶地斜靠在門框邊上。

“言述,你明知我不是為了他。”容織鳶連頭都不曾抬起,她長發束起,渾身上下透露着幹練精明的氣質,與之前“嬌弱小白花”模樣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門外的季瀾修如是想。

方才季老爺子突然想上廁所,死活不讓他陪着去,就要莫楷陪着。

季瀾修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老爺子哪是去上廁所,人家分明是為了給他和容織鳶多創造一些說話的機會。

嘖,可惜了。

“欸,小鳶鳶,跟哥哥說說,那季瀾修傻成那副樣子是怎麼當上的季氏總裁?他分明知道那葯不是你下的為什麼還要講這頂帽子死死扣在你頭上?”言述雙眼迸射出八卦滿滿的光芒。

此時門外的季瀾修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小鳶鳶是他該叫的嗎?不過他依舊沒吭聲,他倒是想聽聽容織鳶會怎麼回答。

“他知道不是我下的,之所以要將這頂帽子扣在我頭上是因為季瀾修認為林昊是他的孩子,葯是不是我下的無關緊要,他只要他的孩子來路清明,名聲正經,我只是個工具人罷了。”

出軌跟小三生出來的孩子和因為原配嫉妒下藥害人而意外生子哪個名聲更好聽一點?

將自己安在受害者的位子上,理所應當的必然要出現一個“施暴者”,而她容織鳶就是那個倒霉蛋。

容織鳶手上動作不停,試管內的藥劑隨着她的動作慢慢搖晃,淡綠色的液體與此時言述看向容織鳶頭上時腦海中浮現出來的顏色居然神奇般地呼應上了。

“收起你那種看可憐蟲的眼光,少給我我幸災樂禍,把樣本送去化驗,另外,季先生還沒聽夠的話完全可以搬個凳子進來光明正大地聽。”容織鳶淡漠的目光掃過門口。

門口的季瀾修挑眉,毫不在意地推開門,依舊是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也是容織鳶一直以來想一拳沖扁的那張臉。

季瀾修嘴角含笑,冷淡的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言述身上。

這一眼言述看的身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好像有種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

而看向容織鳶時卻是滿眼溫柔,他走過去牽起容織鳶的手,旁若無人一般:“季太太原來這麼了解我。”

容織鳶和言述那番熟稔的模樣,看着真是礙眼,不知為何,他竟莫名對容織鳶生出了一些佔有欲。

但,容·鋼鐵真無情·織·直女·鳶表示她不吃這套。

她掙開季瀾修的手,回身對言述:說:“可以先開始做準備工作了,我準備一下就可以開始治療了。”

“得嘞。”

言述溜得倒是快,他一點都不想跟這倆同時在的時候跟他們待在一起。

嚇銀。

言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兩人眼前。

“容織鳶,他又是誰?少在我面前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我現在還是你名義上的丈夫。”

季瀾修兇巴巴地看着容織鳶,目光竟然有點淡淡的……幽怨?

容織鳶陡然生出的想法讓她愣了一下,隨後又恢復那種高貴冷艷的模樣。

‘‘怎麼?愛上我了?快離了就別裝出這幅不值錢的樣子!’’容織鳶輕掃他一眼,帶着淡淡的鄙視。

季瀾修暗暗磨牙:還是熟悉的配方!一樣的噎死人不償命。

“這是老爺子的治療方案,你過目一下,我們這邊的建議是……”說話間容織鳶拿出一沓不算薄的治療方案,遞到季瀾修的面前。

季瀾修聽完她的話,情狀怪異地看着手中的治療方案。

“你不是老師嗎?難道你還是醫學院的老師?”據他所知,容氏家族的獨女容織鳶除了是容氏繼承人以外,還是一位大學老師,除此之外便沒有什麼其他的身份了。

哦,她目前還是季太太。

容織鳶聽了這話只是淡淡道一句:“普通老師。”

氣氛又陷入了尷尬。

季瀾修慢條斯理地拆開文件袋,一目十行地瀏覽着,看到其中一頁時突然滯住,抬眼看着容織鳶。

“這裏的報告為什麼有患者頭部曾經遭受重創,瘀血壓迫神經造成選擇性失憶。”

容織鳶清朗的嗓音敘述着她所知的,“據我們的調查,老爺子十八年前曾經出過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造成他患有選擇性失憶。”而且這個事還和季家的旁支還有季瀾修那位“好繼母”的手筆。

容織鳶暗自腹誹。

季瀾修薄唇輕抿,眉眼彎出凌厲的弧度,他知道季老爺子十八年前那場車禍的時間正好是容氏夫婦也就是容織鳶父母出事的那一年。

但是容織鳶這麼上心,這兩者之間沒什麼關係他是不信的,他突然想起剛剛言述的話。

季瀾修的手臂撐着容織鳶面前的桌子,定定地看着她道:“剛才那個野男人說的對,我明明是一個你准前夫的身份,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嗯?告訴我,容織鳶。”

言·野男人·述:?你禮貌嗎?

他的聲音低啞又富有磁性,像書里用嗓音惑人的妖精,稍不留神就連魂兒也被勾去了。

“真想知道?”

季瀾修予以一個死亡微笑作為回應,好像在說:你說呢?

容織鳶也不瞞他,美眸微闔,風輕雲淡地揭開心底塵封已久的過往:“容家世代軍政功勛得罪了不少人,十八年前我爸媽出事多半也有這樣的原因……”

當年她還是個三歲稚兒,容家接連不斷出事,先是容氏夫婦,然後是容氏集團,最後竟然連容老爺子也落得個植物人的下場,老爺子拚死把自己唯一的孫女送出國外,才得她性命無虞。

聽完容家巨變,季瀾修的內心屬實是複雜的,他看看容織鳶那小身板,不足兩尺寬的小肩膀能扛起多少事?可就是這個女人,前不久剛以一己之力強橫地肅清了容氏集團內部的蛀蟲,以鐵血的手腕坐穩了容氏集團的第一把交椅,扛起了偌大的商業帝國。

這手段跟他的兇殘程度有的一比。

“這跟我爺爺有什麼關係?”季瀾修仔細斟酌用詞,試探性地問出這句話。

容織鳶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有些空,她的聲音輕極了,似輕羽拂心。

“季老爺子是當年這件事唯一一位僅活於世的知情者,可惜他因為那件事患上了選擇性失憶,我必須盡我最大的能力去治好他,興許還能找到我爸媽。”

季瀾修呼吸一滯。

“那…為何又要與季家聯姻,為何要嫁我?”他的聲音有些不受控制。

容織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容家再不濟也不至於聯姻,而且兩家的聯姻對象本來我和你大哥季柏深,畢竟還是合法妻子這個身份比較適合做事。”

“但是,季老爺子卻改了主意將聯姻對象換成了你。”

“爺爺為什麼這麼做?”

容織鳶蔥白的手掌撫上光潔前額。

“我的任務完成了,你還不明白嗎?季瀾修。”

“根本沒有什麼詛咒,只是你們家的基因比較特殊,找不到合適的配偶就很難生下健康的孩子。”

是的,容織鳶的任務只是查詢季家“神秘詛咒”的真相。

結果血液檢測報告一出來,呵呵,什麼詛咒,狗屁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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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渣夫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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