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3/4

2022/3/4

大家好,我是喬關。這是我的實時日記,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能看到。

我為什麼會寫日記呢,因為某個大佬說:“當你不知道明天需要什麼,那就記下今天做了什麼”——喬關

我今年27了,學歷野雞大學畢業,手上又沒有什麼技能。每日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麼,卻又覺得自己總能成大事。

前幾年網絡貸款興起,我也和大多數人一樣,存不住錢,又控制不住消費。所以欠了一屁股債,說是一屁股,其實十多個平台加起來也就兩萬塊錢。不過我不打算全還,因為利息太高了,每個月還一點兒,等還夠本金我就不鳥他了。

偏偏碰上了這場瘟疫,工作也丟了,拆東牆補西牆,補不上來的時候,網絡借款的事兒也就傳到了家人耳中。然後一個星期前滾回老家養羊了,就這麼待着了。

偶爾在深夜還不肯睡去,傷感春秋。活脫脫的一個廢物。

所以我這樣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的人,適合寫個日記。其實還有一點私心。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牛起來了呢?是不是可以用來裝13?老子當年在低谷底的時候怎麼怎麼樣……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說一下今天發生的事兒吧。早上大概七點多鐘,我被敲門聲給整醒了,也不對,是被拍門聲弄醒的!

由於是在老家,嘴裏那些罵娘的話就沒有蹦出來。這這裏也提醒一下各位,回家得注意言辭,不然容易挨揍。

我打開燈。穿上鞋就去開門,來的人是我們村的,本家。他叫喬永軍,是村裡紅白事的知客(或者叫支客,我更加偏向於支客,個人覺得就是支走客人,接待,安排的意思)。

接下來的對話和說的事兒,我用普通話表示,不然有的字,還真不知道怎麼才能清晰無誤的表示出它原本的意思。(有的土話里的字兒我也不會寫啊)

喬永軍:“你大爹死了,收拾一下趕緊過去。我還要去叫上剃頭匠,就不跟你一起了。說完騎着摩托車就走了。”(大爹是父輩的親兄弟)

我人醒了,身體還沒醒。聽到他說我大爹沒了,整個人瞬間清醒,拿起外套就往大爹家跑去。我屬於留守兒童,小時候是在幾個親戚家長大的。大爹家那也是沒少住。

一邊跑一邊想,“大前天不該吃吃,該喝喝嗎,怎麼就沒了呢?別說迴光返照,誰能照三天啊?

我大爹生病?就叫生病吧。生病三個多月了,原因是,三個月前,天蒙蒙黑的時候,去池塘裏面往家裏趕鴨子。

人倒在池塘邊了,還是家裏的小孩看見的。叫來村裏的大人,給整村上唯一的醫生哪兒去了。又通知了我三爹,讓他聯繫大爹的兒女。

說起這個醫生我多絮叨兩句。這是中醫,也是西醫,偶爾還要幫忙劁豬(不知道什麼叫劁豬的可以百度一下)。

要說他醫術好吧,有個傷痛感冒的能給你開半個月的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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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見好。再過幾天人好了,我估摸着也跟他葯沒關係。

可別覺着我說假話啊,我小時候莫名其妙流鼻血,流血流到暈倒,一點兒不帶吹牛的。就因為這,所以體質弱,黃皮蠟瘦,風吹大了點兒,我媽都不敢讓我出門。一年365天,要是哪天不吃藥了,保準是那天過年,只有過年的時候才停三天葯。

看到這兒有的人就得說,那你家裏不會換醫生看吶。兄弟朋友唉,換了,鎮上醫院也沒法,縣醫院去了都不止一次,查不出啊。

每次去了都要抽血化驗,就因為這事兒,我大姑夫差點跟抽血那小子幹起來了。“這孩子手上連血管都他媽的看不見了!你還抽這麼多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檢查我鼻子,要去抽血。)就這事兒以後再也沒去過縣醫院。

可是你要說他醫術不好吧,少說二十年,咱們村沒聽誰說吃完他的葯吃出毛病的。總結一下,一致認為他技術還是好,沒死人出事兒,又把豬劁的乾淨,劁豬和治人一樣。一個長膘,一個不死,這技術還不好嗎。行了,不叨叨了繼續說事兒吧。

他一看就說沒辦法,整不了。上鎮醫院吧。然後他開着麵包車拉到鎮醫院去了。一通檢查下來除了有老年病以外,沒別的毛病,說是先住院觀察吧。

這時候基本就是通知家裏人告訴情況了,我三爹就聯繫人了。把這事兒的前因後果告訴大爹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外面的人就開始往家趕了。

到了第當天凌晨三點左右,人醒過來了。三爹就問吶,說你怎麼回事兒啊,趕鴨子怎麼就暈在池塘里了。

大爹他可不是說在趕鴨子。他怎麼說的呢,我表述表述

“什麼鴨子?什麼暈倒?大隊喊的掙工分,我這是挖水庫去了,那一水庫的人你們沒看到啊!老三你也是,還跟這兒坐着,我睡著了你也不叫一聲!趕緊走,趕緊走!晚上大隊還要唱戲記得去看。”

得,人醒了?醒了但是沒有完全醒,還跟這兒挖水庫呢。說到這兒,各位,我插句話。

六七十年代,我們國家全民動員,大大小小挖了86000多座水庫啊。咱們幾個村也挖,每天10工分,乾糧自己帶。工具是啥呢,鐵鍬,鐵鎬大鐵鎚,石碾子,竹筐裝,扁擔挑。

還有獨輪小推車,用木頭做成的輪子,二百來斤東西,推起來那叫個吃力。沒有技術,掌握不好平衡,翻車那是家常便飯。有句話怎麼說來的,哪個廟裏沒有冤死的鬼。這話放在當時挖水庫的時候,一樣一樣的。(不信就問問老一輩,我知道的這些就是老人們擺龍門陣說的)

話歸正傳,凌晨三點,列位。你去你們鎮醫院看看,牆皮起翹脫落的牆體。空無一人的走廊,飄蕩着醫院特有的藥水味兒。病房裏慘白的燈光,照射在躺在病床上的老頭身上,你上去問他怎麼進來的?

他一本正經的告訴你,“我正在挖水庫掙工分呢,滿滿的一水庫人啊,我睡著了就到這兒了。臨了還讓你去看戲……”

三爹說當時就給嚇毛楞了,想出門抽支煙,可是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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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有點轉筋,站不起來……

這時候一陣鈴聲響起,是我大爹的大兒子打電話過來了。也就是我大哥,三爹接起電話來就把事情的始末說出來了。然後電話就沒停過,楞是接了兩個多鐘的電話啊。五點多醫院人就多起來了,三爹膽兒就壯了,至少能站起來出門抽煙了不是。

第二天,醫生做完檢查,身體沒有大毛病,就是精神有問題,家裏就接出院了。

後來兒女都回來了,又拉到縣醫院一通檢查,還是那句話:“老年病,沒大問題”。

得,不幸中的大幸是人還能有得活,不幸的是人活的糊塗。誰這輩子又真正清醒過呢?不都是騙着自己活着嗎?有吃有喝的能活人就行了。

哥哥姐姐們待了半個月,看到老父親除了糊塗點兒,其他也沒什麼不好的。給三爹三媽叮囑了一番,讓他們幫忙照顧着,每個月拿錢。

列位是不是又有疑問了?從發病到送醫院,我又不在跟前,怎麼說的像你親眼目睹一樣啊?

有這種疑問的要麼是城裏人,要麼是很久沒回家過年的年輕人。這麼說吧,你真的了解你的家鄉嗎?不,你不了解,你只能算熟悉那片土地而已。

別犟,你好好想想,村裡每家種多少畝土地,收多少糧食,誰家養了幾隻羊,誰家孩子讀書好,誰家子女做什麼工作的,哪家人有大災小病。你都不知道。

但是!有人就知道!那就是村裏的姑姑嬸嬸,婆婆奶奶。她們把信息收集,信息發佈拿捏的死死的,就沒有不知道的。我個人認為,她們都多少會點神通。

所以啊,過年多回家沒錯的。帶點瓜子水果,嘴巴乖點,和這些信息部一把手打好交情准沒錯。

像我,現在八成是朋友同事眼裏的廢物了。可是我在這些一把手眼裏依然是個“人物”,回去這七天有事兒沒事往哪兒一坐,什麼事兒都能告訴我,把我三爹的樣子那學的叫個惟妙惟俏……

我一路跑到大爹家。簡單的靈堂已經搭建起來了,其實就是四條長凳,一張小凳,長凳上面放置的棺材,沒有蓋上。小凳上面放的香火。四周是塑料薄膜,用竹竿撐起來的,棺材大頭這邊下面放了一個燒紙錢的盆。

壩子上已經有幾道人影了,本家最後一個爺爺喬宗林也被請來了。其他來了三個永字輩的,小輩的就我一個。(壩子就是平坦的院子,沒有圍牆那種,農村曬糧食在這裏曬)

等了一會,喬支客帶着剃頭匠來了。喬爺爺和剃頭匠說了幾句,剃頭匠一個人就掀開塑料薄膜鑽了進去。喬爺爺過來分配事情了。

由三爹三媽聯繫親戚,喬支客去村上通知,一個永字輩的去聯繫嗩吶隊伍,一個去買香燭,白紙,鞭炮。一個去請廚師班子。

而我被安排請“先生”去了。本來吧這事兒輪不到我一個小輩去做,可是在座各位都不會開車。那先生又在山上,是真的山上。年紀又大,有70來歲了,只能我去了唄,其實我真的特別特別不願意去!我是真的很怕那個地方!二十年了,我還是怕。

回憶到這裏,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不能再寫了,明天還很忙,要早早起來。各位早點休息,明天晚上再寫我為什麼不想去請先生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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