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曹操與武松煮酒論英雄
曹操拜別了何飛，回家的路上不斷細化着自己的方案，忽然馬車停了下來，打斷了曹操的思緒。
“何事？”曹操坐在馬車中問道。
“我家公子宋金請武先生晚間獅子樓一聚，還請武先生百忙之中賞臉。”說話的是個陌生人，聽聲音年紀不大。
“哦？宋謙的兒子？”曹操拉開布簾，看着傳話的小廝。
曹操覺得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他與宋金素未謀面，請他做什麼？若是宋家請他，應是宋謙出面。
曹操不做聲色，笑着問道：“敢問小哥，不知赴宴者還有誰？”
宋二恭敬的回答：“鄭家公子、王家公子、大戶李棟，還有西門大官人。”
“西門大官人？”曹操一聽這個名字，稍加思索，便當即應允：“好，勞煩小哥通報，武某定當如約赴宴。”
曹操回到家中，武松還在凳子上打着呼嚕。
曹操怕武松着涼，尋了個毯子，就要給武松披上。
忽然一隻大手死死鎖住曹操的手，耳邊響起洪鐘之聲：“哪裏來的歹人？”
“弟弟，是我。”曹操手上吃疼，連忙說道。
武松這才放開手，從凳子上坐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是哥哥啊，我還以為有小人想害我呢。”
曹操甩了甩手，坐在武松旁邊：“你一直都這麼警覺嗎？”
“行走江湖，習慣了。”武松淡淡的說道。
曹操環顧了四周，卻始終沒發現潘金蓮，不禁問道：“你嫂子呢？”
“沒看見嫂嫂，許是在樓上睡覺呢。”
曹操嘆了一口氣，起身朝着二樓喊道：“金蓮，速速下來做幾個小菜，我要與弟弟好好聊一聊。”
“哎，來了。”潘金蓮這才施施然的下樓。
潘金蓮自顧自的生火、炒菜、溫酒，全程都不與武松交流，好似在刻意迴避着武松一樣。
曹操心生奇怪，宋朝的叔嫂之間都這麼生分嗎？
酒飯齊備，潘金蓮就想上樓，曹操急忙叫住：“金蓮，坐吧，這是我自家弟弟，一起用餐吧。”
潘金蓮見躲不過，只得走了過來，朝武松略帶羞澀的施了個禮：“見過叔叔。”
武松也未答話，忙喊着曹操一起吃酒。
曹操看着武松的表現，心中已經猜測的七七八八了。
以曹操的心智自然明白，換做世間任何一個女子，在武松和武大郎之間，誰都會傾慕武松，哪有人會喜歡一個窩囊廢呢？
曹操看着兩人扭捏的做派，知道叔嫂並未成奸，當即哈哈一笑：“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後要互相扶助。對了，弟弟，快給我講講這幾年你都經歷了些什麼？”
於是武松便將自己早些年在清河縣醉酒與人打鬥，誤以為失手將人打死，因害怕吃官司而遠離家鄉，投奔滄州，躲在柴進府中避禍，以及柴進對待自己態度的變化都說與曹操聽。
又說了如何醉酒打虎，最後當了陽谷縣都頭的事。
曹操聽完，對武松細細的分析了為什麼柴進一開始對他甚是熱情，後來又冷落的原因，以及這些年武松行走江湖遇到的事情，一樁一件，頭頭是道。
武松發現哥哥真的變了……
以前武松說這些的時候，武大郎只會傻笑，但是現在的武大郎，無論是見識，還是學識都令武松欽佩不已。
武松第一次如此感激神明，看着眼前這個如同再造的武大郎，武松竟然感覺彷彿回到了小時候，有了可以依靠的哥哥。
曹操給武松添了酒，話鋒一轉，“對了，弟弟，你行走江湖，識人頗廣，你認為當世誰為豪傑？”
武松想了片刻，激動說道：“有一人，喚做林沖，早年間與我一樣拜入陝西大俠鐵臂膀周侗門下學習武藝，算是我的師兄，但我未曾見過。”
“聽人說林沖使得一桿梨花槍，神出鬼沒，無人能敵。後來做了八十萬禁軍教頭。”
曹操聽到林沖，眼前一亮：“想不到還有這等事，快與我好好說說你這師兄。”
武松此時卻黯然神傷：“要說我這師兄也是個苦命人，那高俅高衙內見我師兄媳婦長的漂亮，欲行不軌。”
“後來設計讓我師兄攜刀進入白虎堂，吃了官司，又暗中指使公差在野豬林意欲殺死師兄。”
聽到這裏，曹操不禁緊張起來：“然後呢？”
“幸好我師兄在京中結識了一好友，喚做魯智深，是他一直暗中護送，這才救下了師兄。”武松繼續說道。
曹操放下心來，給武松添了杯酒：“那就好，八十萬禁軍教頭，練兵自是不在話下。”
武松聽到練兵，不知道武大郎想幹什麼，只覺得現在的哥哥考慮問題的視角與以往大不相同。
曹操想的卻是組建團練，必須有人來訓練。
可是這種有經驗、有能力的人可不好找，若是有這八十萬禁軍教頭來訓練，自然不在話下。
武松此時極度憤慨隨，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後來在草料場，那天殺的高俅仍舊指使手下想要燒死師兄，因大雪壓塌住處，師兄得以逃過一難。”
“后在山神廟師兄忍無可忍，怒殺三人。”
“我恨不得親手殺了高俅替我師兄報仇，就是他害得我師兄家破人亡、落草為寇。”
曹操忙問：“落草為寇？你那師兄現在何處？”
武松：“傳聞在水泊梁山，在晁蓋手下。”
“晁蓋？你可識得此人？”曹操疑惑了，晁蓋他倒是有所耳聞，但他沒想到八十萬禁軍教頭竟然甘願屈居於晁蓋之下。
武松自然不知道曹操想的什麼，回答道：“並未見過，不過此人集結七人智取生辰綱，為人仗義疏財，重義氣，是個豪傑。”
曹操嘆道：“可惜都落草了，還有誰可稱為豪傑？”
武松想了片刻，說道：“魯智深，江湖諢號花和尚，就是曾經在野豬林救我師兄的那個。他原是經略府提轄，有萬夫不當之勇。”
“因見不得惡人仗勢欺人，三拳打死鎮關西，江湖傳言曾在五台山倒拔垂楊柳。”
“此人為人爽利，不懼權勢，行俠仗義，武功高強，武松神交已久。”
曹操從武松的話里聽出來他對極為欣賞，來了興緻，追問道：“哦？此人現在何處？”
武松：“據說已在二龍山落草為寇。”
曹操輕嘆一聲，總結道：“又落草了？可惜了。只是匹夫之勇，難稱豪傑，倒是一員猛將。還有呢？”
從曹操的話中，武松聽出來曹操對於落草為寇的人似乎有一定的成見。
武松想了片刻，又說道：“有一人，人稱山東及時雨，鄆城呼保義，目前是一名押司，喜好結識江湖好漢。”
“每每排難解紛，周全他人性命。時常散施棺材藥餌，濟人貧困。”
“此人有忠心，講義氣，據說晁蓋事發，便是他提前通報才逃過一劫。”
曹操聽到武松的描述，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那宋江拿着朝廷的俸祿，卻提前通知逃犯，行事風格倒與那大耳賊相像。
什麼及時雨，呼保義，實則沽名釣譽，假仁假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