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宮宴表演
“怎麼了?怕是跟你那好閨蜜玩了才買點來敷衍我罷。”庄娘娘打趣她。
“哪兒啊,我出去找她,她竟然不在家,我就只能閑逛了。娘娘你是不知道,這家酒坊可真奇怪,我聽說那名字還是重金徵集的呢。”
木賓良聽了驚訝的說:
“是么?叫個什麼人間釀,我也聽說了。”
“是吧,說是什麼酒是在人間由百姓釀成。我初聽說的時候也覺得新奇呢,江喜還誇這個人名字取的好,很得百姓心意,便用了這個。”
庄娘娘仔細嚼了嚼這幾個字,轉頭向木賓良:
“想不到世間竟有這樣深知百姓的人,若是為官,定是位為國為民的好官。”
木賓良笑了笑:“兒子也覺得是呢。”
一番說話后,木賓良跟黛紇出了琉光台。一路上,兩人邊走邊說話,讓下人在後面遠遠跟着。
“三妹妹,你覺得母親近來如何?”
木賓良沒頭沒腦來了一句。
“什麼如何?娘娘挺好的呀。”
黛紇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
“今年的菊花里,突然長了幾盆紫色的。祈天仕那邊說是吉兆。”
“不是很好嗎?”
“母親才初秋,就已經進了暖閣,在屋裏燒炭了。”
黛紇不懂,燒炭,可能是娘娘怕冷呢。
木賓良見她還跟小孩子一般,只笑着搖搖頭,又說其他的岔開了話題。
“明晚闔宮中秋宴,你那位閨蜜可來?”
“來呀,怎麼不來,爹爹說三品以上的官員都要攜家眷參加。怎麼了?二哥哥不會是惦記上珧珧了吧?”黛紇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怎會,只是聽母親說她小時候唱大家都沒聽過的歌謠,想着今年是否也有新的花樣。”木賓良解釋道。
黛紇心想,是呀,以前都是歌舞姬表演,偶爾湘娘子還要出頭跳個舞。不如今年拉着珧珧表演節目,壓一壓湘娘子的風頭。
“好呀,我待會兒出去再跟她商量。”
木賓良見自家三妹妹這麼容易上套,半是歡喜半是憂愁的笑了笑,終究無話。
江舒珧這邊剛到相邸,就聽門房說黛紇來找過她。說了句自己知道了,結果剛過影壁,就聽到後面說:
“你們家大姑娘回來了嗎?”
得,真會掐時間。
江舒珧只好轉身帶她進了自己院子,讓蔓泥把自己做的梅子干餅乾拿了出來。
“說吧,一天找我兩趟啥事啊。”
江舒珧見她這麼歡喜,心說別是酒坊的事被她知道了吧。
“珧珧,明晚中秋宴,你跟我去表演節目吧。”
“不去不去,進宮那麼多規矩就已經讓人生厭了,還表演節目,這不是讓我社死嗎。”
“可是這是你成為縣主的第一個中秋,就算你不去,總有人想讓你出醜啊……”
江舒珧白眼了她一眼,你知道會這樣你還讓我去。
“如果咱們主動出擊,就會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再說到時候那麼多命官家眷,肯定別人也要表演的。你也不想被人比下去吧,到時候可都要說,江大相公家的姑娘,啥才藝都沒有。”黛紇心想,激將法看你怎麼辦。
“行行行,我去我去。但表演什麼我自己選。”江舒珧被她這麼一說,想了想是這麼個道理。
“好的呀,都行,都聽你的。”黛紇心想,你答應就行了,內容什麼的無所謂,反正自己的閨蜜很厲害。
江舒珧倒是想了好久,中秋該表演個啥才能既不出風頭,又能鎮住全場呢。
這麼一想,明月幾時有突然就從嘴裏哼出來了。
黛紇聽着覺得很好,拉着她:
“這曲兒真好,是什麼?再唱給我聽下。”
江舒珧只得把明月幾時有唱了出來。
“好呀,這可是蘇詩人的詞呢,珧珧你真是個天才,你怎麼想着把這個詞唱這個曲兒的。”說完還哼了幾句,越哼越覺得好聽。
“天賦,沒辦法。”江舒珧心想自己可是現代人,什麼曲兒沒聽過,唱出來可不就是信手拈來么。
“好好,明晚你就唱這個。不過寡唱也不好聽,我得去給你找個琴師,讓她跟着你的詞和。”說完拍着巴掌就站起來要走。
江舒珧叫住她:
“你就算找了頂好的琴師,她也沒法兒完全跟着我走啊。你來,跟着我唱,我教你。”
就在這麼一句一句的教學下,黛紇還是沒記住全部,相反她身後跟着的洇屏則記住了。
江舒珧撫着額頭,笑話她:
“就你這記性跟狗吃了似的,難為你記得相邸怎麼走。”
黛紇沖她吐了吐舌頭,拉着自己丫鬟便有走,還不忘拿走一塊梅子干餅乾。
回到宮裏,黛紇把自己買的酒拿來,嘴跟抹蜜似的說了些好話。李娘子一見她這樣兒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說吧,又在哪兒闖禍了。”李娘子細細品着茶,根本不看她。
“姐姐!我又不是只會闖禍。我是有件好事找姐姐幫忙呢。”黛紇諂媚的跟個狗腿子似的。
“哼,有好事還用得着我幫忙?”
“哎呀,你聽我說嘛。我跟珧珧商量了明晚中秋宴表演節目。珧珧要唱個曲兒,是用的蘇詩人的詞呢,特別好聽,洇屏都學會了。只是我們差個琴師,我又不懂這些,只有來求助我美麗動人青春永駐的姐姐了~”
李娘子心說什麼曲兒還能用蘇詩人的詞唱,便讓洇屏唱來聽。
聽完后,李娘子心說,這可不比裝象那個什麼扭腰扭屁股的勞什子舞好多了?還是寫的中秋,多應景呢。於是想了想,說道:
“要說,這天底下最好的琴師是誰我不知道。不過你庄娘娘彈琴可是一絕,那一手好古箏,當年可不知迷倒多少少年郎呢。只可惜你庄娘娘最後進了宮,這古箏也沒見她彈過幾回了。”
黛紇心想,要請動庄娘娘來彈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思來想去,像是有了主意似的,拉着洇屏又出了瑤華台。
身後李娘子只好癟癟嘴,讓釀月把酒罈子打開倒點她喝。
這邊庄娘娘剛用完晚膳,坐在院子裏圍着披風,聽雪清講天上的星星。
黛紇進來時,正聽到說: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於是乾脆讓洇屏直接開唱。
聽到歌聲的庄娘娘和雪清低頭一看,台階下站着黛紇和洇屏。
“這是哪兒學來的曲兒,好聽。”
黛紇獻寶似的:
“這是珧珧教的,明晚要在宮宴唱給大家聽呢。”
“真真是好曲兒,詞也好,應景。”
“聽我姐姐說娘娘古箏彈得特別好,不如彈彈這個曲兒,讓我開開眼。”
“久來不練手都生了,哪兒還能彈好,你要想聽,讓你雪清姑姑找個琴師去。”
“不嘛不嘛,我被姐姐說的胃口都吊起來了,好娘娘,就當今天買酒孝敬,您就全了我的心愿吧。”
庄娘娘朝着雪清笑道:
“你看這小促狹鬼,還跟我做起買賣。也罷,看在你的好酒份兒上,就依你一回。雪清,去取我的琴罷。”
雪清連忙應下,不多時古箏便擺在堂中,庄娘娘扶着雪清坐下,雪清則仔細的為她戴義甲。
初時,她活絡了下手指,在琴弦上彈了兩下開指。然後抬頭示意洇屏唱,於是就這麼一句一彈,往複了四五遍,她便已經能全部彈出來了。
“真不愧是庄娘娘,真是好聽。這麼好聽的曲子,卻只有我一個人聽到,真是可惜呀。”說完黛紇還看了幾眼眾人。
“莫不是你那好閨蜜缺人彈琴,你想把我叫去吧,我可不應。”
黛紇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她瞧了個遍頓時臉色通紅。
“娘娘,你也知道,爹爹今年祭祀允人觀禮,也是為了天下百姓。如果娘娘在這中秋團圓日獻藝,傳出去也是一番佳話啊。”黛紇心想此時估計只能講道理才行得通。
庄娘娘搖了搖頭,擺手讓她別說。
“天下蒼生自有你爹爹操心,我乃後宮女子,怎麼能借這樣的名頭出風頭。讓你的好閨蜜另尋高明吧。”
“天下沒有人比娘娘彈這個更合適了,還有就是,就是……”黛紇諾諾的說。
“還有什麼?”庄娘娘問道。
“還有就是每年中秋都是湘娘子跳舞,跳來跳去女兒頭都大了。娘娘身為國母,就算是要跳舞也是娘娘去跳,她憑何要壓娘娘一頭,她還想當皇后不成!”
這一番話聽得雪清心驚膽戰:“我的小祖宗,真是嘴上沒把門什麼都往外說。你湘娘子跳舞讓她跳就是,難不成還能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