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不叫的狗,最咬人
趙子川樂了,“這不挺好嗎。”
“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還等你指路呢。”
梁生什麼也沒做錯,只是理解不了……省里查,停產,被抓,諸如此類的刁難,它對尋常人而言,是雷霆劫。
可對趙子川,就是一耳光……疼,但也只是疼而已。
梁生真是心裏哆嗦……聽了趙子川的挖苦,更是心顫,“哥,您給咱一活路,行嗎?”
“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徐天,是個例外……趙子川從不想刁難小人物。
他也不是菩薩,淡聲道,“我要包山……但是吧,東川衙門裏有絆腳的,缺一個能走動的代理人。”
“幹麼?”
“我……”梁生一點不想干。
他是一拼縫子的……就是拉皮條,吃回扣的。
要渠道,是為了吃侯吉祥一點回扣……讓二人相見,是起了貪心,想摻一股vcd的暴利。
吃慣了山珍海味,再吃不了糠!
梁生不想再回去拉皮條。
可,有選么?
“行吧。”
心不甘情不願的,梁生可憐巴巴說了一句,“我幫您做了,您可得把今天的事忘掉。”
趙子川沒直說,淡聲道,“你說的對……我能扛住,西蘭扛不住。”
“我缺一個,能辦點雞零狗碎的人。”
梁生心裏踏實了,“能辦……mp的,光明磊落我不行,干雞毛,我最在行。”
“能辦!”
“一百萬。”趙子川先拋誘餌。
他回頭掃了一眼,低聲道,“帶人去外面,找非西蘭的創客組織,混進去。”
“時機成熟,有人接應你,告訴你幹什麼。”
哪有什麼接應……只是,這牲口有牲口的用法。
梁生眼珠子一轉,樂呵了,“就這事,給我一百萬?”
想屁吃,趙子川心裏恥笑,卻慷慨大方道,“入職一個月,穩定下來的內應,一個月五百工資……事成之後,結你一百萬。”
聽這,梁生心裏算賬了。
帶出去找工作……先有老闆一份工資。
趙子川這五百,全都能吞下。
那找一千個,一個月不就有五十萬純利?
成啊。
梁生美的,鼻涕冒泡,“這事,我也能幹……趙總放心!”
“包山也不能耽誤。”趙子川假意叮囑。
“放心放心。”
趙子川肯定放心……響不響都可以的炮仗,響了就是驚喜。
況且,趙子川更希望被出賣。
也得說。
梁生提醒了趙子川。
西蘭,是趙子川的軟肋……王成貴、閆詩怡老太太的事,不能再發生了。
他有心‘篩選牆頭草’,卻疏忽了村裡人的承受能力。
回村。
趙子川先去了老太太家。
閆詩怡老太太上了歲數,是白髮滿頭,可她拎水澆園子,臉不紅氣不喘。
聽見來人腳步聲,老太太瞥了門口一眼,看是趙子川,不咸不淡的招呼了一句,“過來了?”
“聽說,你要弄個葯園子?”
趙子川畢恭畢敬,走上來,接了老太太手裏的桶,幫着澆地,“申城藥科大學一姑娘提起的,說是……催熟的中藥材,藥性不足。”
“優質藥材,盡出口海外。”
對老太太,趙子川不敢有一點虛頭巴腦,坦誠道,“我琢磨……這事,我能伸一把手,利潤也足。”
老太太笑了,“進屋。”
“唉。”趙子川放下水桶,跟在老太太身後。
老太太走在前頭,碎碎念似的說,“藥材,不能胡來……南豆北豆,南柴胡北柴胡。”
“淮南為橘淮北為枳,在中藥材里,格外明顯。”
“不同地域,藥效不同。”
“再說,當歸頭,它止血,當歸身卻是補血,當歸尾又變成了破血,最神奇的,整當歸又能補血活血。”
“你做藥材,不能粗製濫造亦不能稀里糊塗啊。”
“得,找明白人。”
說到這,閆詩怡老太太回身了,“老太太我,給你把把關?”
“喲。”趙子川受寵若驚。
他趕緊上去扶,勸阻道,“您可別說這樣的話……我跳河都是您救的,哪能讓您折騰。”
“瞧不上?”老太太這一反問,讓趙子川難做了。
心裏話……趙子川和葉家老爺子也這麼說過……他舉‘愛國旗號’,是知道大夏牛掰,一心抱大腿。
做什麼計劃,都屬於是下本錢,等着回報呢。
中藥也能做……可太早了。
不恰當的時間,把中藥做三農主力,就是累贅。
要知道,這會兒的磚家,就跟傻狗一樣,把中醫抨擊成封建……多少老爺子,老太太,硬生生被吊銷了行醫資格。
趙子川想託詞。
他硬着頭皮,含糊道,“哪能瞧不上……就是這葯園子,安置在山裏了。”
“不是咱村一座山……項目順利,得全國推廣。”
“這,總得出差。”
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全國好……有些藥材,就得在本地。”
“像川省黃連,雲貝母,兩廣的藿香、陳皮,金錢草……藥材這東西,可十分講究。”
“我呀,以前三味葯,五味葯,就能瞧好的病。”
“現在得六七味。”
“老祖宗的東西,快壞了!”
得,沒勸住,還添了一把火……趙子川心一橫,握住了老太太的手,“您說啥是啥。”
“但得說好了……我給您配個安保,真上山下地的,您得坐轎子。”
“要不然,幹不了。”
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一開口就是老一輩崇高,“行,聽的……只要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為國家做點事。”
“我呀,就聽你的。”
趙子川聽着,都臊得慌……甭管怎麼說,他動機都不如老太太純粹。
他尬着,不知該怎麼接話……就這時,啪啦一聲……三男兩女闖進了院,“老不死的,滾出來!”
“麻痹的,老庸醫,害死了我媽!”
趙子川眼神乍冷,回頭一眼,是殺意洶洶……這一個眼神,嚇的衝進來的漢子,都退了一步。
那男人,皮膚黝黑,又是絡腮鬍子帶草帽,莊稼漢的模樣。
可他手腕上,赫然是一隻晶亮的手錶。
脖子上,那小拇指粗的金項鏈,也在日光下熠熠生輝,訴說著不凡。
不用猜測……是侯青山的絆子!
趙子川護了下老太太,迎上去,“收多少錢啊。”
“三……什麼多少錢!”男人脫口而出,又瞬間改口。
他惱羞成怒的一甩手,瞪着牛眼道,“我媽本來就是有點小病,讓她針一下,針死了!”
趙子川沒發作,平淡的眼神看着男人,“為了錢,把老娘弄死,值么。”
男人眼神,一瞬間凶戾。
似乎忘了面前的趙子川,他根本得罪不起,“我忒么…你再說一句!”
趙子川懶得饒舌,抬手攔住了一下,擰眉催促道,“別嚷嚷了……該打官司打官司,該告狀告狀。”
“回去跟侯青山說……他沒底線,我更沒有。”
“等着吧,玩不下去了。”
男人眼神閃爍,心慌之下,就要往屋裏沖,“沒你事,我要跟她……”
趙子川真的沒了耐心。
他猛一出拳,懟在了男人心口,又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領,“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讓你死在這……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