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挨餓的第十一天

第11章 挨餓的第十一天

瓦圖部落的客舍相比起祖庭那種一個部落一間石屋的形式而言,更像是舊世界的酒店、客棧。

寬闊的石屋被分隔出許多個小房間,房間裏簡單地用木板和石頭搭了個床,床上頭鋪着掉毛的皮子,並不柔軟,也難見溫馨。

客舍的主人給每一間屋子都分了一小段油脂充沛的樹枝,點燃了便可當做燈用。

“燕,你今天也不進來睡嗎?”

樹枝上的火光一閃一閃。

燕遙知倚在窗框上,懶懶散散地耷拉着一條腿,另一條腿不太雅觀地曲着,兜帽底下露出尖瘦蒼白的下巴,原本同樣是毫無血色的雙唇今天卻染着一層淡淡的紅:“不。”

身在外地,燕遙知不好像從前一樣脫了上衣,跑到人家屋頂上曬月亮。

他這一路跋涉過來,日日打怪不說,還早中晚都對着若木這麼一個優質血庫,只能看,不能啃,連月光都被黑林的巨木完全遮蔽曬不到......腹中的飢餓與其說是一種折磨,不如說,它早已變成習慣。

渡過的時間太長的話就很容易這樣。

飢餓也好,孤寂也罷,統統都變成了習以為常的事情。

燕遙知吮去掛在指尖的一滴獸血,睏倦疲憊的面容上深深嵌下的兩顆猩紅眼珠散發詭譎的光,而月光照射在兜帽上,陰影將他的臉分明地劃開了兩截:“你們休息吧。”

小屋裏的床只有一張,但好歹夠大,若木和扶翼一個縮在床頭,一個縮在床尾,長弓放在中間,互不干涉。

燕遙知坐在窗框上,伸出手將已經燃燒至末端的樹枝按熄。

集市上的人聲與燈光都逐漸消失。

燕遙知獃獃地坐了一會兒,耳朵里傳來隱秘潛行的窸窣聲。

他偏偏頭,伸手勾着石塊,輕巧地翻上了屋頂。

此時的夜已經很深了,但月光依舊十分明亮。

在明亮的月光底下,一小隊人馬正擦着石屋的牆腳俯身慢慢走着。

他們的打扮與尋常的部落民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在頭髮上統一紮了某種動物晒乾了,變得彎曲的尾巴。

燕遙知站在客舍屋頂,無聲地注視着這群人。

“確定是在這裏嗎?”

那些人已經儘力壓低自己說話的聲音,就像是蚊蟲的嗡鳴一樣,但還是很清晰地落進燕遙知的耳里,將他們的謀划聽得一清二楚。

“大巫說了,是這裏沒錯。”

大巫?

這個詞對燕遙知來說既陌生又熟悉。

舊世界裏的各種巫女女巫或者某阿瓦達啃大瓜自不必多說,新世界裏,燕遙知剛剛蘇醒過來,還被困在棺材裏,只能用殭屍超凡的感知去認識周圍的一切的時候,他也曾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聽到所謂的“大巫”是如何借用□□義來領導、奴役他們的同胞。

已經很久遠了。

是很久很久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燕遙知很少會回憶從前,他始終不怕繼續孤單一人走下去,但......那些曾經存在於記憶里的東西,總還能很輕易地將自己的一切心防輕鬆壓垮。

黑衣蒙面的男人們按着腰上的石刀。

“再等等JSG,等月亮落在對面山頭了,咱們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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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人類不要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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