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麼人種
天色越漸越黑,我用石頭把自己圍起來,簡易搭了面、避風牆,讓我感到慶幸的是、這裏沒有蚊子,不幸的是我渴了,這該死的救援隊、怎還不出現,不會放棄我了吧!我看向已經黑下來的天空,詢問似的大聲高喊:老天呀…求求你了給我下點雨吧,再不喝水我都要渴死了!
我側身依靠在石頭上,我不知自己該怎麼辦,也不想坐以待斃,但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不管是逃避還是面對,我都能看到同一個結果,聽到了嗎!那些呼嘯而過的風聲,我怎麼聽得那麼刺耳呢,視乎似有人在嘲笑着我…焦躁的理由我非常明白,於是我用手指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傾聽着從手指傳來的心跳聲,漸漸的呼吸也跟心跳同步,我的意識思維慢慢沉寂了下來,就這樣我睡著了……
持續的冰冷感覺刺激着我從熟睡中醒來,我張開眼、環抱着胳膊弓腰站了起來,下雨了,真的下雨了,但我現在很冷,冷得我縮得像一隻煮熟的蝦米,眼前漆黑一片的世界什麼都看不到,我張開嘴接了些雨水喝,等緩解了口渴,我就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雨很大,風也很大,隨着時間的過去,雨勢不減反增,水位淹到我的小腿時,我不得以爬出了自己用石頭搭起的圍牆,頂着風雨貼着地面往上爬,一直爬到荒島的最高處才停了下來。
此時此刻的我只希望海水淹不到這裏,可希望終究只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我越是擔心什麼它就給我來什麼,海水漲上來了,我被迫下了水,在磅礴的大雨里、海面如一盆正在劇烈晃動的水,而我只能跟着隨波逐流,甚至有幾次我都做好了自己會被海浪壓死的準備,我拚命的掙扎着,時不時努力探頭吸氣!
我幾乎精疲力竭時,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之光…那是!那是,我驅駛着已經麻木的手腳向著光源游去,當游到光源、我絕望的看着眼前那比大貨車、還大一點、正翻着白肚漂浮在水面上的死魚,而正在發光的是、它那浸泡在水裏的魚鰭,游近大魚我用雙手艱難的趴在魚尾上吸了幾口空氣…就被一個浪頭打了下來,我扒着巨大魚屍找落腳點,最後我用盡全身力氣才爬進魚嘴裏,因為只有這裏才有落腳之地,也只有這裏最為安全…這時的我突然雙眼一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栽倒暈了過去。
一股巨大的撞擊力把我從昏迷中震醒,一醒來就聽見嘻嘻嚷嚷的吵鬧聲,正疑惑這是什麼語言?我回神時就驚喜萬分的從魚嘴中爬了出來。
當我剛從有些腐臭的魚嘴裏探出頭來,就聞聽一聲驚呼聲,然後突然安靜了下來,緊接是密集的腳步聲,我低頭往下望去,看見了群綠髮菱耳的人,咦、這又是什麼稀有人種?
愣了幾秒、我也顧不得心中的疑惑,從魚嘴裏跳了下來,這群人見我跳下來、瞬間倒退了好幾步,有些甚至連連怪叫的跑了,我疑惑的環視周圍一圈,發現凈是些奇怪從沒見過的,奇怪的建築,奇怪的服飾,奇怪的人,奇奇怪怪的動物,我帶着心中的疑惑走向人群想問一下這裏究竟是那!可我剛邁開腳步,忽悠有幾個身穿綠色盔甲的壯碩的人從中衝出,拿着那長長金屬武器對準了我,沖我嘰里呱啦一陣亂吼,我聽不懂,但我從他們的神情舉止中看到危險,我立馬舉手抱着後腦,然後趴在地上投降,用不怎麼標準的普通話大聲喊:別動手,好漢饒命、饒命,我沒有惡意也不是什麼壞人,我只是個落難到魚嘴的窮小子,求你們千萬不要傷害我。
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我都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落得個刺蝟的下場,而後便是那消失的人群吵鬧聲又回來了,趴了一會的我,忽然被人拎起,我保持雙手抱頭的姿勢,心臟砰、砰、砰、的亂跳,緊張得我渾身發抖,這時我卻想起以前養的那隻兔子,被我拎起來時模樣、好像也是跟我現在差不多,那拎着我的人、把我舉在人群面前,張口大笑着嘰里呱啦說了幾句,就把我丟進剛運送過來的鐵籠里,摔得我哎呀哎呀叫喚幾聲,人群見我這樣都哈哈大笑,對着我指指點點的議論起來…
端坐在運輸中鐵籠里的我、正想着該怎麼應付這些語言不通的異種人時,突然右肩被什麼截了一下非常疼,接着是右腹左肩……當我抓到了截我的東西,一看手裏的東西時、才知道原來是一條木棒,尋着木棒往下看,一個異族人的小男孩正抓着木棒往後使勁拽,我氣呼呼的把木棒拽離男孩的手,正準備回戳一棒時,就被一桿鋒利的鐵器抵住了動作,我強顏露出個笑容,獻媚的把木棒遞給外面那位正威脅我生命的異族人,等那桿鋒利的鐵器從鐵籠里抽出,我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扭頭看向始作俑者,而那被我搶去木棒的小男孩,見我看向他、就對我做了個鬼臉,得意的揚了揚自己小胳膊、向著我隔空揮了揮小拳頭,等着吧、等我脫困我會讓這熊孩子有後悔一天的。
我現在真像是案板的肉,任人擺佈…這說的都是些什麼鬼話,嘰里呱啦的一句都聽不懂,在我已知語言裏竟沒有一種與之相似的,奇怪的人,奇怪的地方,無論哪裏都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息!我已經不確定自己是否還在地球上了,這裏奇怪的生物和人都透露着一點、都是地球沒有的物種…這個世界如果不是地球,這到底是哪?這裏有着跟地球相似重力、藍天、大海、太陽…這種種搞不懂的原由,讓我似掉入了萬丈深淵,永遠都不知何時才會落下淵底。
接下來的十幾天裏、我都被關在一個陰暗的牢房裏,期間我嘗試用語言溝通看守的人,失敗了,後來我只能用肢體動作來跟他溝通,我指了幾十次身上那些傷口,才得了簡單的治療,過後我就生病了,熬了幾天,咳得喉嚨都出血了才換來看守的同情、給我拿了些非常難咽的救命葯,…而後我就在這狹窄的地方過着圈養的生活,吃喝拉撒都在這裏,我知道此時自己身上的味道一定非常重,但我現在的鼻子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即使再臭我也聞不到,身上的傷幾乎好的差不多了,不過全身上下都有些癢,可能是太久沒洗澡的關係吧!
這天我剛吃完看守送來的食物,忽見、八個人簇擁着一名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人、走了進來,那看起來不是好人的人指着我,嘰里呱啦的對着看守說了幾句,看守就帶着那幾人把我從牢房裏的押了出來,還用黑色布袋把我的頭罩住。
我很緊張,不知他們想幹嘛,也不知要帶我去那裏!被押着走了一段路后,我就聽到了越來越大的吵鬧喧嘩聲,突然我就被推了出去、摔倒在地上,然後就是哐當一聲,我撐起身拿掉頭套的那一刻,喧嘩聲一浪高一浪的向我耳朵里衝擊而來,我環視一圈后,倒吸了一口氣,這是個圓錐形的廣場,底部圍着一面十幾米高的光滑牆壁,牆壁往上就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人…這情景怎麼有點似曾相識,真像斗獸場,斗獸場?我看了看前後的鐵閘門,心裏頓時就不安起來了。
咔咔咔咔咔咔,眼前十幾米遠的鐵閘門忽然緩慢升了起來,我着急的原地轉了兩圈后,急中生智向緩緩打開的鐵閘門疾跑過去,十幾米的距離,五六秒就跑到了閘門旁,我背靠着圍牆,扭頭盯着已升上一半的鐵閘門,突然一個非常大的黑影從閘門裏沖了出來,我急轉身體衝進了閘門裏,哐當一聲閘門關上了。
可最後我還是被幾個拿着鐵刀的人威脅着,被他們用腳把我踹出鐵閘門,隨着閘門落下的沉悶一聲,來迎接我的是一陣陣炸鍋似的喧雜聲,還有一頭餓了幾天的食肉型四足獸,它的體型跟頭成年黃牛差不多,長得特別丑,看那長嘴可想咬合力一定非常大,要是被它咬上一口不死也重傷。
這些沒人性的傢伙,竟然這樣對我,我要活下去,只有戰鬥了、我呼喚着自己的身體:戰鬥、戰鬥、戰鬥,想要活下去就把眼前這頭野獸幹掉,幹掉它,我的身體的細胞視乎也在跟着我快速轉動的思想吶喊起來,這種從頭到腳的一陣酥麻和心臟那極速撞擊的心跳,給我提供了強大的力量。
就在野獸向我咬來的那一刻,我動了,我側身雙手撐地一翻躲了過去,緊接我頭也不回沿着圍牆跑了起來,當野獸想要追上來時,我一個急身頓住腳,往後起跳、連續打了三個後空翻蓄力,然後一縮腳用膝蓋對準野獸的脖子一撞,野獸被我撞得頭貼地,在地上不斷的發出哀嚎,整個場地也在我這一撞之下變得非常安靜。
我強忍着膝蓋的疼痛站了起來,看了眼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野獸…這不是奇迹,也不是幸運,這只是我利用後空翻的蓄力原理罷了,角度和距離一樣把握不好、就是另一個故事了,這也是我為什麼要貼着圍牆跑的原因之一,突然整個廣廠內的人們都沸騰歡呼起來…見此我慘一笑,向著已打開的鐵閘門走了過去,那些拿着長刀來押我回去的人,見我走來,明顯警惕畏懼的意味十足,把我當成危險人物來看待,回到牢房裏的我已經打算好了,必須要逃才行,不逃遲早會被這群狗娘養的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