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跑
“你怎麼開車的?”
祁天正想破口大罵,只見車門打開了,從上面下來三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直接將祁天連人帶車塞進麵包車,一溜煙的功夫就開上了環成高速。
車上的祁天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卡在小電驢上,看着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大漢,祁天哀求道:“幾位大哥,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你們要是劫財,車子給你們就是了,我兜里就一部手機,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我都可以給你們,你們把我放了行不行?”
幾個大漢也不理會祁天,在祁天身上一陣摸索,將所有東西都收走後,便靜靜的坐着。
祁天一看他們不說話,心裏更害怕了:“幾位大哥,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其中一個大漢瞪着祁天:“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舌頭割了!”
祁天嚇得抬手捂住了嘴。
很快,麵包車就駛離了市中心,一路來到城外的一個廢棄工廠。幾人又是連人帶車將祁天從麵包車上搬了下來,一個大漢直接單手將祁天從小電驢上拎了下來,拖進了工廠。
驚恐的祁天依舊捂着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把這幾人惹毛了,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埋在這荒郊野外。一片漆黑的工廠里,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祁天只能勉強看見一些廢棄的機器。
祁天被幾人帶到一個鐵籠前,一人掏出鑰匙,將鎖着的鐵門打開,拎着祁天的那個大漢手上一用力,祁天就被丟進了籠子,幾人將門一鎖便離開了。
祁天從地上爬了起來,抓着籠子衝著幾人的背影喊到,“幾位大哥,你們別走啊,你們至少讓我知道我哪裏招惹到你們了啊!”
忽然,角落裏傳來了一個聲音,“別喊了!沒用的。”
祁天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朦朧的月光下,一個人影佝僂着頭依着鐵籠而坐,嘴角依稀可見有鮮血流出。
“你是人是鬼?”祁天問道。
那人輕笑了一聲:“我要是鬼還能被鎖在這裏嗎?”
祁天一聽也是,“我怎麼聽你的聲音有點耳熟啊?你也是被他們抓來這裏的?”
那人也覺得祁天的聲音有點耳熟,便抬起頭看了眼:“是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被他們抓來了。”
祁天也認出了那人:“老爺子!怎麼是你?”
祁天有一堆問題想要問清楚,可老頭卻先開了口,“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既然他們抓到了你,他們的老大很快就要來了。”
老頭頓了頓,接著說道:“你要是相信我,就聽我說。我交給你的那個木盒是個很重要的東西,他們就是為木盒來的,無論他們等下怎麼對你,你都不能承認木盒在你手上,只要你不承認就不會有危險,你記住了嗎?”
老頭還想說什麼,但是工廠里傳來一陣腳步聲,老頭再次叮囑祁天:“記住了,不能說!”
腳步聲越來越近,祁天隨着腳步聲看去,只能隱約看見大概十來個人朝他們走來。
很快,一群人就來到鐵籠面前,為首的是一個年輕人,穿着一套浮誇的紅色西裝,其他人則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裝。
一個黑色西裝男不知道從哪裏搬來一把椅子放到紅色西裝男身前,紅色西裝男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從兜里掏出一個手電,打開開關,照向鐵籠。
祁天被強光照的睜不開眼,只能抬手擋在眼前。
鐵門“吱吖”一聲被打開了,兩個大漢徑直走了進來,兩人把老頭架到紅色西裝男面前。
“葉老,是你主動說呢,還是我讓他們好好伺候你說?”紅色西裝男說道
“戚銘,想讓我說出木盒的下落,你想都別想。”老頭不屑的說道。
戚銘也不廢話,朝一個手下揮了揮手,手下心領神會,掄起拳頭朝老頭身上打去。打了一會兒,戚銘見老頭還不開口就制止了手下,示意他們將祁天帶出來。
祁天也被兩人架到戚銘面前,戚銘說道:“我只說一遍,你聽好了,老實回答才能免受皮肉之苦。”
祁天點頭如搗蒜。
“那老頭你認識嗎?他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
“我不認識他,我就是個送快遞的,我看到他突然昏倒在路上,把他送到了醫院,然後我就幹活去了,後來再去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雖然祁天很害怕,但是說的是部分實話,所以並沒有慌張的神情,有了老頭的交代,祁天也做好了挨打的準備,心裏甚至在幻想自己英勇赴死的壯烈之舉。
可現實好想卻沒有祁天想的那麼複雜,戚銘只是將信將疑的看着祁天,“我能相信你的話嗎?”
“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問啊,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看到了啊,我求求你了,我和這老頭真的不認識,你就放了我吧,我保證不說出去。”
戚銘鬼魅一笑,示意將兩人關回鐵籠,隨後就帶着手下離開了,只留下一個人看守祁天兩人。
戚銘知道想讓老頭開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要不然也不會追了老頭三個城市才追到他,他也不相信祁天的話。就在剛剛審問祁天的時候,他的手下發來一條視頻,正是護士把木盒交給祁天的監控視頻,既然祁天身上沒有,那肯定就在他家裏。
鐵籠里的祁天扶着老頭坐了下來,輕聲的對老頭說道:“老爺子,現在怎麼辦?”
老頭被打的不輕,臉色凝重,喘着粗氣說道:“他能這麼輕易放過你,想必是已經知道東西在你那,你把東西放哪了?”
“家裏!”
“那我們得想辦法趕緊出去了。”
祁天瞅了眼看守他們的大漢,“有他在我們怎麼出去啊?況且還有這鐵籠呢!”
老頭一時間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打坐入定,調理氣息。
祁天沒見過這架勢,“你這是要坐化升天嗎?”
老頭瞪了眼祁天,沒有說話。
祁天自知一時說錯話便閉口不言,倚着鐵籠坐在一邊。這時,幾聲輕微的“窸窣”聲引起了祁天的注意,祁天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是一隻老鼠沿着牆邊爬着。
祁天又看了眼看守,發現他已經昏昏欲睡了,一時計上心頭。
祁天對着老鼠輕聲的呼喚,“老鼠大哥,幫幫忙!”
老鼠聽見聲音也是嚇了一跳,“你是在叫我嗎?你怎麼能和我說話?”
“沒錯,是我,你能幫幫我們嗎?”
老鼠慢慢爬向鐵籠,“我更好奇你為什麼能和我說話。”
“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就能和動物說話。”
老鼠站了起來,像人一樣用手拖着下巴,看着祁天,“說說吧,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一幕,老頭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了。
“來不及和你細說了,我被人綁架了,你能幫幫我嗎?”
“我能有什麼好處。”老鼠問道。
“只要你能幫我,我養你一輩子”祁天實在想不到能給老鼠什麼好處,只好隨口一說。
沒想到老鼠竟然答應了:“行,你說話要算數,要我怎麼幫你?”
祁天指着看守,“你看,那人褲腰上有串鑰匙,他已經睡著了,你能悄悄的幫我偷過來嗎?”
老鼠點點頭,爬向看守,順着椅子爬了上去。看守感覺身上有東西,下意識的抬手揚了揚,慶幸的是他並沒有醒過來,老鼠有驚無險的拿到了鑰匙。
祁天接過老鼠拿來的鑰匙,輕輕的打開了籠門,攙扶起老頭,一把抓起老鼠放進了口袋,二人躡手躡腳的朝工廠大門走了出去。
逃脫的祁天還在想這荒郊野外的要怎麼回去,只見老頭伸右手,抹了口嘴角的鮮血,用手指在左手上畫著些奇怪的符號,隨後伸出畫好的左手,凌空一指,一隻渾身通紅足有一人多高的大鳥憑空出現在面前。
“什麼鬼?”祁天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頭扶着大鳥的脖子爬上了鳥背,坐好後向祁天伸出了手:“這是火鳥,算是我的寵物吧,上來吧!”
“你確定?”
“快點,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祁天小心翼翼拉着老頭的手也爬上了鳥背,嘴上還念念有詞:“這真的能坐嗎?”
老頭拍了拍火鳥的脖子,火鳥心領神會,舒展了下翅膀便展翅高飛,沒有準備好的祁天嚇得“哇哇”亂叫。
“別叫了,趕緊指路。”
祁天定了定神,緩緩向下看去,這一看祁天嚇得更慘,忍不住又叫了起來,還緊緊的抱住了老頭。
老頭嫌棄的說道:“你要是再叫,我就把你丟下去,趕緊指路!”
祁天一聽只能停止慘叫,騰出一隻手往左邊指了指。
很快,祁天已經適應了飛行,火鳥也來到城中村的上方,祁天拍了拍老頭的肩膀指着一棟樓說道:“就是這裏!”
老頭示意火鳥降落在樓頂,眼尖的祁天在降落過程中也看到了村口的一輛麵包車,正是綁架他的那輛車。
等火鳥停在樓頂后,祁天跳下鳥背,從兜里掏出老鼠對老頭說道:“我看到綁架我的那輛車了,他們應該已經進村了,我去拿木盒,你在這裏等我,你先幫我照顧下這隻老鼠。”
此時已是深夜,村裡一片寂靜,祁天順着樓梯飛速的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祁天趴在門上,沒有聽見房間裏面有動靜,連忙從門口的鞋架上拿出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祁天迅速找到了木盒揣進口袋,正要出門時,他聽到樓道里傳來一陣腳步聲。祁天心裏一驚,打開一條門縫看了一眼。
還好,戚銘他們還沒上來。祁天輕聲關好門,悄悄的向樓頂跑去。
來到樓頂,祁天拿出木盒對老頭晃了下,說道:“快走,他們已經找來了,還好我們先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