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語氣有些變化了。
顧墨霆從小就護他這個妹妹,能護到什麼程度?但凡是牽扯到他妹妹一丁點兒的事,甭提誰的錯,他總能扯出東西來說是他妹妹對的,他妹妹看上的東西,他必定想方設法弄過去。
至於為什麼呢?
因為顧沫是顧墨霆纏着他母親求來的,他母親懷顧沫那會,身子骨並不好,隨時都有流產的可能,也吃過不少葯,醫生說過,殘疾的可能性很大,幸好,她只是早產了一個月。
“不是,我是給他時間考慮。”其實顧沫來之前都想好了,要怎麼對待這位連說句話都拒絕她的人,可一見面,不太捨得了,“哥,你別怪他頭上。”
瞧瞧,這才去兩天啊。
胳膊肘就拐沒了。
“行,”不提他了,顧墨霆說,“我讓喬先生給你點了餐,多吃點。”
喬伽先生今年四十歲,是少時就在父親身邊的人,亦是父親的左膀右臂,是精通十八般武藝的守護者。
“哥,你未來妹夫有了,那我未來嫂嫂呢?”顧沫起床,把窗帘打開,套間在高層,視野遼闊,大片大片的陽光灑進來,落在她身上,腳上毛絨拖鞋被附上了閃閃的外衣。
顧墨霆頓了許久,才說:“隨緣吧。”
“也對,”她伸手擋了擋太陽,伸了個懶腰,又扒拉扒拉了頭髮,去洗漱了,“除了你親妹妹我,你身邊的異性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能讓你主動的,目前沒有。”
曾經有。
“我這邊忙完就過去,你自己注意些,別委屈了自己。”
“知道了。”顧沫把手機放洗漱台上,對着鏡子照了照,想到昨天晚上的那個女人,瞬間就沒心情了,“哥,你早點來,多帶點人,我覺得我可能不太行。”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也想過無數種會發生的事,誰知剛到這,就被盯上了,估計很多人此刻都在密謀如何從卡萊集團身上剝一層皮下去,最好是抽幹了,留個空皮。
顧墨霆語氣立馬嚴肅了:“這次是誰?”
顯然他知道了昨晚的事。
“沒有誰,我就是不太安心。”
“不管去哪,一定要讓喬先生跟着。”
“嗯,我要洗漱了。”
顧墨霆:“好。”
他把電話先掛了。
洗漱完后,顧沫就去出去了。
客廳沒有人。
她喊:“慕夜輝。”
沒有人應她,沙發上的被子,枕頭都沒被動過,窗帘緊閉,屋內昏昏暗暗,一瞬間顧沫眼裏的光暗了。
她垂頭喪氣地坐到沙發上,“怎麼也……”
杯子底下壓了一張便簽紙,不大。
“醒了給我打個電話。
——慕夜輝”
前一秒還懨懨的顧沫,眼裏流光溢彩的亮人,她把便簽抽出來,左看看右看看。
慕夜輝寫的一手好字,字跡遒勁,帶着風骨,像他那個人,溫潤又清貴。
她放下便簽,去房間拿手機,給慕夜輝打電話。
他應該是一直在等,接的很快:“剛醒?”
“嗯,”她捧着手機,臉上的笑容沒斷過,“你去哪了?”
“家裏出了點事。”
顧沫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很麻煩嗎?”
“有點,可能還要一會兒。”
慕夜輝六點就離開酒店了,走之前,他敲過顧沫房間的門,她睡得沉,沒有醒。
“你別過來了,”顧沫捨不得累着他,“把地址發給我。”
“我不放心。”
她笑:“有什麼不放心的。”
慕夜輝沒說,問她:“午飯可以自己吃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
慕夜輝不是會說甜言蜜語的人,性子沉穩,在感情里會比較佔主導,“還有兩分鐘,午飯會送過去,沫沫,這裏沒有你喜歡吃的菜品。”
他語氣帶了愧疚和心疼:“我選了一些,你可能會喜歡吃的,等明天買些食材我做給你吃。”
“好。”
門鈴在響。
顧沫跟他說:“有人按鈴,先掛了。”
“好。”
慕夜輝先掛斷了,一轉頭,就看見傅呈靠在樓梯門邊,正饒有興趣的打量着他,“就說你有情況吧。”
瞧瞧剛剛打電話的神情,他還從沒看過慕夜輝滿眼笑意的接電話,忘了介紹傅呈的副業,奇奧醫院,外科醫生。
“那位顧小姐?”
也就只有她,也只能是她了。
慕夜輝沒否認:“嗯。”
昨晚熬了一夜,今個又忙了一上午,傅呈黑眼圈重的很,仗着一副好樣貌,有恃無恐,“昨晚就是為了她吧,什麼時候帶出來正式見一面?”
慕夜輝把手機放兜里:“看她的意思。”
“卡萊集團總負責人是她?”
“嗯。”
傅呈雙手環在胸前,打了個哈欠,“我得回去補覺了,你當心點,你這一家子,真想拿刀全砍了。”
慕夜輝爺爺在世時,做的最錯的一點,就是把家主的權分出去,現在好了,慕夜輝這個當家人,手裏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權,個個都敢在他頭上跳上一跳,想重新收回談何容易。
不過,慕夜輝這些年的所行,並不是準備要收回的意思。
“回去了。”
傅呈轉身走了。
慕夜輝掏了根煙出來,沒點。
夜七從身後走來,“少主,拿到了。”
慕夜輝把煙盒給他,問起另一件事:“杜家可有什麼動靜?”
夜七低頭:“沒有。”
“那就不留了。”
夜七大驚。
少主少有這般,直接摧毀的決定。
是因為未來少夫人吧。
住院部八樓,三號病床的病人還在昏迷,家屬陪同在病房裏,氣氛低彌。
病人的太太——慕家二太太,金桂樂攏了攏身上的披肩,臉色不是很好。
房間裏的另一個人是她弟弟,金桂金。
“弄乾凈了沒?”金桂樂先開的口。
金桂金四十齣頭,生的有模有樣,帶着眼鏡,一副書生派,“能有什麼問題,他慕夜輝還能查到不成。”
金桂樂警告他:“別忘了他是怎麼拿到慕家主位的。”
金桂金不屑,“又怎樣?”
在他看來,慕夜輝就是個有權不敢使的窩囊廢,要是他是慕家主,保證沒一個敢在他眼前橫的。
“也不知道宇兒在巴州那邊怎麼樣了。”金桂樂嘆氣,一想到她兒子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就心疼,“宇兒剛大學畢業,他能做什麼。”
一提到慕夜輝,她氣的睚眥欲裂:“慕夜輝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