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如果哥哥不同意……
顧沫到的時候，下午的拍賣正火熱進行中。
她沒去包間，就隨便找了個隱蔽的角落一靠，來往的服務人員也只低聲喚句“主子”。
“第三件拍賣品是出自我國三百年前……”主持人在台上津津有味的介紹，顧沫看的津津有味。
很突然的，手機鈴聲響了。
是她哥哥顧墨霆打來的。
“哥。”
他哥哥沒有寒暄，直奔主題，“沫沫，你真的想結婚？”
顧沫低低的“嗯”了聲，眼裏有羞怯。
“沫沫，你還小……”那頭停頓了些許，試探的說：“如果……如果哥哥不同意……”
“哥哥，原因。”他話還沒講完，就被顧沫打斷，她最想收到的祝福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藍雨兮，而是從小又當爹又當媽照顧她的哥哥。
那頭回答的很堅決，“沒有。”
不是沒有，而是他不知道，即便就算有也無法訴說清楚，很迷幻，很玄乎，超出了這個世界的範圍。
“那為什麼？你上次……”
“沫沫，”顧墨霆也打斷她，精緻的眉眼，是對顧沫從未有過的嚴肅，“哥哥沒有逼過你，這是第一次，如果在哥哥和慕夜輝之間只能選一個，你該如何。”
顧沫回答不上來，沉默着。
一個在親情頂端一個在愛情頂端，比不出來，也無法比較。
為什麼當初同意，現在反對。
因為這兩天顧墨霆想起了一些事，關與顧沫的，他思琢許久，讓人把聘禮退回去了。
他語氣變得溫柔，卻強硬的很，“沫沫，你這幾年都沒怎麼回家，我明天去接你，回來后就好好在家呆一段時間。”
“我不。”顧沫直接拒絕，她從小被寵到大，也有千金小姐的脾氣，她很少露出嬌縱無理的樣子，也從未對顧墨霆發過，今天是第一次，“我不回去，我就要和慕夜輝在一起。你不告訴我原因，恕我無法理解，拒不接受。”
顧沫說完，掛了電話，失了神。
她很少忤逆哥哥，她明白哥哥的每一步都是為她着想，可她不明白為什麼哥哥突然反悔，明明當時還在祝福她來着，哥哥也從來不是什麼善變之人。
定是關於她的，讓他不得不這麼做。
——
窗外的陽光明媚，天湛藍藍的，偶爾能聽見幾聲鳥的鳴啼聲。書房的設計是冷色調的，簡約而貴氣十足，暖陽照進屋內，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書房很安靜，只有打印機運轉的低微聲響。
扣、扣、扣、
男人坐在椅子上，兩隻修長均勻的手搭在鍵盤上，不緊不慢的敲擊着，聽到敲門聲停了動作，他抬頭，是一張極其精緻的面貌。
驚艷而不張揚，深邃立體。
“進。”
他嗓音淡漠，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進來一個男人，個子很高，長相也英俊，他手裏拿着一份文件。
他走至書桌前，將文件放在顧墨霆右手邊。
顧墨霆翻看后，把打印好的圖紙交給衍一。
“去a國找這個地方。”
衍一低頭看了眼，是一張草圖，房子畫的很有辨別度，周圍漆黑似是常年沒有光，沒有生活的痕迹，隔着紙張都能想像到房子的陰森。
“找到后立刻毀了。”
衍一震住，許久才反應過來。
少主雖表面沉默，但待親人可謂是溫柔體貼，對旁人雖淡漠無波，可卻從未這般過。
此刻他的語氣中透露着“必殺”的狠厲，冷漠。
衍一不知道的是，顧墨霆待旁人淡漠是因為沒人敢碰他的底線，若膽敢碰逆鱗者，殺無赦。
——
“主子，主子……”
梅跟喚了好幾遍，顧沫才回神。
梅跟穿了一身職業裝，大眼睛，瓜子臉，妝容偏淡，美且高冷，現實版高冷范姐。
她身後是領着文件包的crystal，梅跟有意栽培她，處處都帶着她。
“怎麼了？”顧沫目光落在梅跟手裏的合同上，是員工合同，帶到拍賣場裏，只有一種可能：“要入組？”
梅跟點頭，剛要介紹就被顧沫打斷，“那件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她指的是店鋪被關，徐執事受傷。
crystal站在一旁，臉色不太好。
其一：顧沫看着太年輕，光從表面看，無法讓人臣服。
其二：來之前梅跟跟她說，組織的篩選非常嚴格，她當初“面試”半條命都沒了。
你永遠想不到會“面試”些什麼，也不會知道哪一刻才是真實的“面試”。但如果是主子親自點人，便不用“面試”。
梅跟沒注意crystal的情緒，顧沫轉身走在前方，她落後半步，總結這幾天的調查結果：“的確有歐家參與，歐家有個埋得很深的人，要徹底查出來還需要幾天的……另外，歐家作為四大家族之一，有意於皇室聯姻。明晚的晚宴幾乎邀請了全部權貴。”
依照目前的風頭，只要是一點大動靜就可能掀起驚濤駭浪，隨時隨地局勢都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群龍無首，各立幫派，暗藏洶湧。
“保持中立，必要時暗中推一把，歐家要為最大利益者，爬的最高，梯子承受不住，梯子撤了，摔的才能最重。
掉下的東西快撿，慢堆，時機在於把握，在於利用。”
點到為止。
梅根領會，顧沫在辦公室門口停下，crystal進不了內堂，先回去了。
“組織的工作很閑，不太適合她。”顧沫說的很委婉，“她發展空間很大，埋沒人才可不好。”
她肯定是指crystal。
顧沫長得很好看，明眸善睞，顧盼生輝，現今這個美女如雲的世界，她是那個一眼萬年之人，明辨度極高。
梅根看着她，還是個大學生的模樣，卻懂得如此之多的彎彎繞繞，又能在關鍵時刻把自己擺在事情之外，實在想不出她受過怎樣的教育。
梅根猜到一點，她家主子除了這一身份外，還有另一個身份，且不容小覷。
“還有，徐執事的女兒曾經在威爾斯上學。”
威爾斯是貴族學院，既學知識，也“學”人脈，和歐家千金認識也不是什麼難事。
顧沫抬頭，眼底森寒藏着刀尖，走廊很長，裝修的寬敞明亮又不失雅韻，左右各有連接的通道。
她目光頓在一處拐角，“出來，我只說一次。”
……
城北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