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抽你個滿地找牙

第五章 抽你個滿地找牙

“霆胖子,你他娘的就是一頭不吃好草的犟驢,既然你敬酒不吃偏愛吃罰酒,少爺我就成全了你。”眼見許霆如此執拗,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的許雷暴怒,惡狠狠地道:“今兒不打得磕頭求饒,你就不知道自己吃幾晚乾飯。”

說著話,掄拳頭就要朝許霆的面目上砸去。

許震也是臉sèyīn沉,雖然沒有親自動手,卻是順手拉起了個結界,將方圓十丈隔絕開來。

見此情景,許霆知道今rì就算是不分個你死我活,多半也少不了一番惡鬥,xìng命攸關,當下也就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丹田之中的氤氳驟然收縮,已經將藏納其中的靈元盡數噴吐出來。

嘎巴巴。

一陣輕響。

許霆宛如陡然間拔高了半尺,見許雷的拳頭揮來,笑罵道:“我要是不抽你滿地找牙,你丫就不知道自己是個老二。”

見許雷的拳頭迎面而來,許霆非但不躲閃,反倒提膝跨步貼靠了過去,左手一勾一攬,拂開了許雷的拳頭,隨即右拳就是一個炮捶。

看似簡單的一拳,卻因為許霆體內的靈元鼓盪,卷帶着漫天的罡風,撞擊擠壓之下,轟隆作響,如同耳邊有無數的大炮仗炸裂開來。

斗大的拳影倒真如出膛的炮彈一般,呼嘯而去。

許雷做夢也沒有想到許霆隨手一拳,竟有如此大的威勢,不怪自己太過輕敵,只恨許霆平素里扮豬吃老虎,害得自己上了當。

倉促之間,許霆一展身形,使出了許家不傳之秘術——御風訣,藉著撲面而來的拳風急後撤,同時雙手飛快得掐了幾個印訣,已經喚出寄託了靈識的飛劍。

錚嗡。

悠長的劍鳴聲中,飛劍迎風暴漲,扯起一道青sè的光幕,擋在身前。

許霆卻只當沒有看見,毫不退避,揮拳直上。

轟隆。

拳罡結結實實地夯到了劍幕上,就如同千均的鐵鎚砸到了鋼化玻璃,雷鳴般的響聲過後,籠罩在飛劍外面的光影已經被轟了個稀巴爛。

許雷大駭,扭身就走。

許霆怎肯輕易放了他,正打算窮追猛打,徹底把他廢掉時,忽然間心神一跳,雖然來不及扭頭細看,但敏銳的靈識卻捕捉到身後襲來一抹劍光,竟然是許震也出了手。

卑鄙。

許霆暗罵一聲,卻是出人意料的不退反進,右臂疾伸,不但將許雷的飛劍抓在了手中,並且又是一個肩撞,把閃出去沒多遠的許雷碰飛了出去。

修道之人,只重元神,不修**,所以多數人都體質孱弱,平素里鬥法時,依仗着飛劍和法寶倒顯露不出來,可是近身搏殺時卻是劣勢立現。

許家乃是以劍入道,正式築基之前,都要習練劍法,打熬筋骨,許雷生xìng好勇鬥狠,所以在這方面下的功夫也最大,體態健壯,五大三粗。

即便如此,照樣是被許霆撞得成了滾地的葫蘆,在地上一連翻了幾個筋斗方才停住,雖說有真元護體,沒有什麼大礙,可也是灰頭土臉,狼狽到了極點。

許雷何曾吃過這樣的虧,不僅被許霆又同樣的招數打倒了兩次,就連本命飛劍也被奪了去,不由得又是羞憤又是怨恨。

“霆胖子,我不殺你,就不姓許。”許雷一個骨碌就從地上跳了起來,掐了個劍訣就要喚回被奪的飛劍,誓要把許霆刺成漏勺。

可就在他將動未動的時候,許霆卻猛然一扭身,揮起手裏的飛劍,朝飛shè而來的劍光就是一格。

《撼天訣》中的兵字訣里包含着諸多兵刃及法寶的用法,許霆早有研究,此時有劍在手,雖然不曾煉化,無法御劍飛行,可是當成普通的兵刃倒也不難。

這一擋看似漫不經心,平凡無奇,卻是無視掉了許震這一劍勢所有后招,直接就是硬碰硬。

錚。

雙劍交擊,火光四濺。

喀嚓一聲。

兩柄大好的飛劍承受不住劇烈的撞擊,當場折成了四截。

散逸開來的罡風撞擊,轟然作響,猶如雷鳴。

以許霆為中心,方圓長許的青石盡數被震成了齏粉,隨風飄灑,彷彿是平地起了一陣沙塵暴。

但凡是以劍入道者,為求心劍合一,煉化飛劍時都會將靈識附着其上,此後更將其納入丹田氣海中溫養,當真是xìng命相交,無怪乎劍修誓時總說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此時許雷和許震的飛劍被攔腰斬斷,寄託其上的靈識受損,悶哼聲中,倆人的臉上均都湧現出病態的chao紅,鼻血長流。

“老五,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話音未落,遮天蔽rì的灰sè的毫芒憑空出現,悄無聲息地鑽入沙塵中,*一般劈頭蓋臉地朝許霆席捲而來,卻原來是一直坐山觀虎鬥的許霄出手了。

許霆何曾見過這樣的情景,連忙將抄在手裏的半柄飛劍揮舞得風雨不透,試圖將飛蝗一般密集的毫針擋在身外。

只不過此物卻如同風中的柳絮,即多又密,打不散,吹不開,更要命的是能夠輕易的破開護體的真元,即便是結了金丹的修真倉促遇上也會頭疼,更別說只有化氣後期道行的許霆了,哪裏抵擋得住這無孔不入的攢刺。

許霆就聽到嘶嘶嘶的細響此起彼伏,身上就如同被無數的蚊子叮咬過一般,麻癢難耐。

換成平時,這倒也沒有什麼,但是現在他奮力搏殺之際,體內的靈元鼓盪不已,就如同一個灌滿了水的皮球。

隨着無數的毫針貫穿了他的身體,也不可避免的刺穿了不少的經脈,頓時就打破了這種微妙的狀態,在渾厚的靈元產生的巨大壓力下,鮮血頓時就從針孔噴shè而出。

一時之間,許霆就好像是個人形的噴壺,殷紅的血水狂噴而出。

許霆只覺得渾身的jīng力都在快的流失,就連心神也是一陣恍惚,目光穿過猩紅的血霧定在了許霄的身上,刻骨的仇恨點燃了滔天的怒火。

就算是死,老子也得拉着你一起下黃泉。一念既起,自覺必死無疑的許霆拋開了最後的一點忌憚,從懷裏掏出玉瓶來,拔下塞子就將石玉靈rǔ倒進了嘴中。

石玉靈rǔ一入喉中,許霆丹田之中的氤氳頓時如同活了一般,驟然收縮,孔竅之中噴出一股靈元,猶如神龍吞珠一般將這滴石玉靈rǔ完好無損的包裹起來,又飛地斂入再次舒展開來的氤氳之中。

只不過許霆對這一切卻茫然不知,他此時就如同一頭垂死掙扎的猛獸,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和傷害了自己的人同歸於盡。

咆哮一聲,許霆根本就不理會四周飛舞的毫針,雙足蹬地,彷彿是安了彈簧般騰身而起,雙臂暴張,朝許霄撲去。

此時的許霆渾身上下鮮血淋漓,面目猙獰,雙目盡赤,如同地獄裏鑽出來的惡魔,渾身上下多散着暴虐和殺氣,恐怖異常。

許霄做夢也沒想到許霆這樣的“老實人”起瘋來竟然如此可怕。

這一刻,許霄膽怯了。

這樣的念頭讓他感到羞恥同時也惱羞成怒,直接噴出飛劍,扯起一抹絢爛奪目的光輝朝許霆的喉嚨刺去。

一人拚命,萬夫莫擋。

許霆此時就是這樣,將死之際的全力一擊又豈同尋常,眼瞅着劍光逼近,他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只是將手裏的半截的飛劍掄起來,奮力一格。

嚓。

許霆手裏的飛劍又短了半截,卻也把來勢洶洶的劍光拍偏了寸許,貼着他的脖頸子呼嘯而過,卷帶起的勁風如刀似劍,將他頭面上的肌膚划的傷痕纍纍,鮮血直流。

但是許霆卻渾然不覺,如同脫柙的暴虎,嗬嗬怪叫着,雙手已經扣住了許霄的肩膀,身子順勢一提,膝蓋結結實實得頂在了許霄的小腹上。

這一招並非來自斗字訣,而是許霄前世所見過的泰拳里的膝頂。

他惱恨許霄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一點也不顧念骨肉親情,竟然背後對自己捅刀子,因此下手也是毫不留情,鼓盪起周身的靈元,盡數匯聚在了膝蓋上。

蓬。

一聲悶響。

許霆受了許霄護體真元的反彈,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摔在地上,氣息奄奄。

而許霄也不好受,位於小腹的丹田不啻於修道之人的命根子,雖說許霆的靈元剛一侵入就被震散,但是劇烈的震蕩之下,依然受了不小的內傷。

許霄就覺得丹田裏如同扔進了個炮仗,炸得他五臟六腑象是翻了個,氣血翻湧,嘔得噴出一口血。

“老三,怎麼辦?”許雷看着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渾身上下如同個血葫蘆的許霆,向許震討要主張。

許震做夢也沒想到,三個以不足二十歲就步入融合期的天才竟然會和個廢柴打得兩敗俱傷,若非許霄背後暗算,只怕連取勝的可能xìng都沒有。

想到這,他的心裏就一陣后怕,可是眼前的麻煩卻不得不解決,朝已經被嚇得面如土sè的婢女喚到身邊,不等倆人明白過來,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倆人的喉嚨捏碎,跟着扯爛了她倆身上的衣服,扔在一邊。

隨後冷冷地道:“許霆酒食失德,*婢女未遂,一怒之下將其殺死,咱們三人湊巧路過,想要阻攔,沒想到許霆不思悔過,反倒狂xìng大,我等不得以才將其打倒。”

“為什麼不殺了他?”許雷咬牙切齒得問道。

“殺了?”許震冷哼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廖家的女婿,又是咱們的兄弟,要是大下殺手,以後家裏的人怎麼看待咱們?再說了,他現在就只有一口氣了,左右都是死,咱們的手上何必再沾血,留下他不但顯得咱們仁慈謙和,更能把所有的污水潑在他的頭上。”

“你就不怕他反咬咱們一嘴嗎?”許雷還是有點不大放心。

“他就算有那個本事,想必也不會有人信的。”說到這,許震看了旁邊的許霄一眼道:“老五,咱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們,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吧。”

“哼。”許霄冷哼一聲,沒有答腔。

事實也正如許震所預料的那樣,在一個出了名的廢柴和三個頂樑柱之間,作為家主的許知銳自然而然選擇相信後者。

即使每個人都很清楚,許霆八成是被冤枉的,但是卻沒有誰會說出來,即便是許霆的親生父親——許知鋒也保持了緘默。

而且絕大多數的人也在猜測,整件事其實就是一個設計好的局,目的就是為了名正言順得拿下許霆頭上廖家女婿的光環,戴到許雷或者許震的頭上。

畢竟可以兵不血刃的見廖家吞併,對於許家來說意義更加重大,而在家族利益的面前,個人的榮辱甚至是生死都是可以被忽略和拋棄的,更別說許霆還是個可有可無的廢柴。

於是,許霆就這麼被扔到了見xìng峰的囚牢中,名義上是面壁思過,實際上卻是在等着他趕快死罷了。

ps:第一個小轉折,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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