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人
坤甸是一個河網縱橫的城市，熱帶雨林，太潮了，到處都是水鄉，地上積水太多。很多房子用坤甸鐵木撐起建在水上，不由想起了貴州土家人的吊樓，，《舊唐書》說：“土氣多瘴癘，山有毒草及沙蛩蝮蛇，人並樓居，登梯而上，是為干欄。”著名家族詩人汪承棟寫道：“奇山秀水妙寰球，酒寨歌鄉美盡收。吊腳樓上枕一夜，十年作夢也風流。”
風流也不怎麼見得，就是很風涼。李小龍對這獨特的建築深有體會，又一次去二姑家，中午喝多了幾碗湯，睡完午覺起來找不到噓噓的地方，只好脫褲直接在二樓解決，像洪水決堤一樣，奔流而去，一陣微風吹過，一個字“爽”，兩個字“涼爽”，還沒有放完，下面一個當地土人，就大喊：“下雨啦，快回家收衣服啦。”原來這廝正在偷二姑家的番薯。後來這傢伙身子矮小，五短身材，像個地精似的，跑得不快，很快就被抓住，被暴打一頓，不過也結下了梁子，真是一次噓噓引發的血案吧。
李小龍根據腦里的記憶回到了小山坡上一個熱火朝天的工場，把戒指里四條最大的之前就用蘆葦串好的魚拿出來，走到了一個古銅色精壯中年男人身邊說：“老豆，我在河邊釣了兩條大魚，今天又有魚吃了。”
李漢正忙着打磨一塊木板，沒有注意他，過來一會才抬頭撇了他一眼說：“整日遊手好閒，就知道釣魚抓鳥，到處走，你就不能學習你兩個細佬，好好跟你三叔學習算術和洋文，現在我們落後，學好他們的知識，我們就不能被他們欺負了。”
沒有想到父親這麼有遠見，現在的大清國人被列強輪了一遍又一遍，還沉醉在那個天朝上國中，連我們這些也跟着倒霉，特別是四年前那場八國聯軍侵華，被搶了京師，聯軍在華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還賠了4.5億兩白銀，華人更抬不起頭。落後就要挨打！沒辦法，都希望自己知恥而後勇吧。
李小龍知道他又要開始一頓數落了，只好弱弱的說：“三叔教的那些東西我都會了。”
原來四十多年前，李漢他父親李耀祖從廣州開始下南洋，做販賣坤甸鐵木，不久在蘭芳共和國定居下來。現在已經子承父業了，做起了婆羅洲到廣州的貨運，在荷蘭白人的打壓下，生意越來越不好做。
而他三叔李宏從小就聰明異常，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去了法國謀生，之後考入了法國的巴黎大學數學系。由於八國聯軍侵華，而他也還差一年沒有讀完數學碩士，因為學院的壓力而輟學回家。
回來三年多了，一邊教三個侄子和附近的適齡兒童，一邊忙着什麼，很秘密的樣子，晚上就不見了蹤影。不會有趣偷偷約會了吧，李小龍每次無恥的想着。不像我們那年代，曖昧春光的時節走了，有時走光的夏天來了，我得出動了。在發春的季節里，萬物在生長，我卻在迷茫。我只是躲在角落裏想，與世隔絕。在春夜，我失去抵抗和感覺，看了不少影片。要知道這時代基本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單身漢字的娛樂活動基本靠手，幾個人圍在一起下象棋，當然也有很多玩色子的下些注，企圖贏些銀子回家娶老婆。
在三兄弟中，李小龍是最沒有耐性的，不過是好狠斗勇。比他小三歲二弟李光和比他小四歲的三弟李岩都敏而好學，知書達理，誠然又一個三叔的氣派，顯得老氣橫秋。
今天早上還跟兩弟弟吹噓着說抓幾個鷯哥或者犀鳥回來，到時給他們都分一個，當然獲得總要有代價的，他們要保密並且要幫小龍同學的作業做完來做報酬。
李漢看上去快四十的，其實今年才三十三歲，十九歲結婚，二十歲有了孩子，家庭和各種繁雜的事都壓在他身上，開始了未老先衰，眼角已有明顯的皺紋，一個川字緊緊鎖在兩眉間。骨架很大，身材魁梧，顯得孔武有力，一米八三的樣子，在這個時代算是很高的了，特別是在南洋這一帶，人們普遍由營養不良引起的發育不良。
沒有想到李小龍今天拎了這麼多的魚回來，每條都有七八斤重。李漢站起來，摸摸他頭說：“唉，最近在趕貨一直沒有注意，長這麼高了，過兩年就高過我來，如果你實在不想學你三叔的，你就跟着我做生意吧，以後也不至於餓死。”
李小龍想了想說：“爸，三叔教的那些我真的都能聽懂的。我還想跟他多學寫。我保證以後不闖禍。”
李漢不知道該生氣還是好笑，沉聲道：“你每次都保證，你的保證又能堅持到什麼時間呢？上次你還保證不去抓魚掏鳥的，這次你還有什麼話說呢?”
“我沒有去抓魚掏鳥啊，是釣魚.”
“好，每次你都有很多理由的，如果你多放些心思到學習上，你並不比你兩個細佬差的。人啊，不能給自己找太多的理由的，你都十三歲了，你看人家十三歲早已經結婚生孩子，出去謀生了，你謀了些什麼？你應該好好為你自己的出路多做打算了。”
“早想過了，我要當大將軍，我要做霍驃騎，保家衛國，開疆闢土。”李小龍拍着胸口說。
“你就不能現實一點么？你當上霍驃騎，我都是漢武帝了。”李漢好笑又好氣的說，這小子又胡言亂語了。
“好啊，你當漢武帝，我當霍驃騎。”李小龍晃着手裏的魚笑着說。
“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了，你怎麼辦呢？這樣大逆不道的也說出口了，現在清朝餘威尚存，我們在大清的根還在，這樣的話被別人聽到，傳到老家那，我們的祖墳都會被那些大辮子韃虜挖掉的。”
“我就跟你說說而已，又沒有說出去。”李小龍努努嘴說，這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你還小，我就怕你說出去了。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幾事不密則不成。你知道這裏都是好人不去告密了？你心腸不要那麼直，心思要學會轉彎，真怕你被別人騙了還幫人家數錢的。”李漢訓斥着，他還不知道，李小龍的身體裏早已經換了靈魂。
“難道連老爹你也不要信了？”李小龍很不服氣的說。
“呵呵，當然要信了。最親的人都不信，還能有誰能相信的呢？”李漢笑着摸摸他頭說，看來這孩子開始懂事了，居然學會拍馬屁。
“現在我能辦你就盡量幫你吧。不要老是到最後了才給自己找借口，每次都是兵臨城下你才能醒悟？每次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看你整天弔兒郎當的，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壞習慣呢？”李漢指着穿着一條短褲，兩手拿着魚的李小龍說，看着他對什麼事都不上心的樣子，心裏就冒火。
“我都會好好做人的啦”李小龍很不耐煩的說著。把魚遞給一個長工拿到廚房去。
“說過你多少會，打過你多少會，你就是沒有聽入耳的，說你又不聽，聽又不懂，懂又不做，做又做錯，錯又不認，認又不改，改又不服，不服也不說。你是我兒子我才說你，才打你，一般人我還不說他打他。你三叔回來，叫他好好考你，你如果還答不出，你要小心你那層皮。”
“知道了，三叔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都痛改前非，全新的李小龍。”
“不跟你墨跡，十二點多了，快去燒火做飯。“李漢拉着他的肩膀推他去廚房。
說來也奇怪，之前的李小龍學習可是懶得沒話說，可做飯那是很樂意的，平常都是他做飯炒菜。
原來聘了個婦女給家裏人還有十幾個工人做飯的。他實在忍受不了，不是咸很多就是淡不少。把她打發做小工，搬搬小木板或者遞把鋸。
李小龍在廚房裏忙碌了起來。
坤甸是一個河網縱橫的城市，熱帶雨林，太潮了，到處都是水鄉，地上積水太多。很多房子用坤甸鐵木撐起建在水上，不由想起了貴州土家人的吊樓，，《舊唐書》說：“土氣多瘴癘，山有毒草及沙蛩蝮蛇，人並樓居，登梯而上，是為干欄。”著名家族詩人汪承棟寫道：“奇山秀水妙寰球，酒寨歌鄉美盡收。吊腳樓上枕一夜，十年作夢也風流。”
風流也不怎麼見得，就是很風涼。李小龍對這獨特的建築深有體會，又一次去二姑家，中午喝多了幾碗湯，睡完午覺起來找不到噓噓的地方，只好脫褲直接在二樓解決，像洪水決堤一樣，奔流而去，一陣微風吹過，一個字“爽”，兩個字“涼爽”，還沒有放完，下面一個當地土人，就大喊：“下雨啦，快回家收衣服啦。”原來這廝正在偷二姑家的番薯。後來這傢伙身子矮小，五短身材，像個地精似的，跑得不快，很快就被抓住，被暴打一頓，不過也結下了梁子，真是一次噓噓引發的血案吧。
李小龍根據腦里的記憶回到了小山坡上一個熱火朝天的工場，把戒指里四條最大的之前就用蘆葦串好的魚拿出來，走到了一個古銅色精壯中年男人身邊說：“老豆，我在河邊釣了兩條大魚，今天又有魚吃了。”
李漢正忙着打磨一塊木板，沒有注意他，過來一會才抬頭撇了他一眼說：“整日遊手好閒，就知道釣魚抓鳥，到處走，你就不能學習你兩個細佬，好好跟你三叔學習算術和洋文，現在我們落後，學好他們的知識，我們就不能被他們欺負了。”
沒有想到父親這麼有遠見，現在的大清國人被列強輪了一遍又一遍，還沉醉在那個天朝上國中，連我們這些也跟着倒霉，特別是四年前那場八國聯軍侵華，被搶了京師，聯軍在華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還賠了4.5億兩白銀，華人更抬不起頭。落後就要挨打！沒辦法，都希望自己知恥而後勇吧。
李小龍知道他又要開始一頓數落了，只好弱弱的說：“三叔教的那些東西我都會了。”
原來四十多年前，李漢他父親李耀祖從廣州開始下南洋，做販賣坤甸鐵木，不久在蘭芳共和國定居下來。現在已經子承父業了，做起了婆羅洲到廣州的貨運，在荷蘭白人的打壓下，生意越來越不好做。
而他三叔李宏從小就聰明異常，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去了法國謀生，之後考入了法國的巴黎大學數學系。由於八國聯軍侵華，而他也還差一年沒有讀完數學碩士，因為學院的壓力而輟學回家。
回來三年多了，一邊教三個侄子和附近的適齡兒童，一邊忙着什麼，很秘密的樣子，晚上就不見了蹤影。不會有趣偷偷約會了吧，李小龍每次無恥的想着。不像我們那年代，曖昧春光的時節走了，有時走光的夏天來了，我得出動了。在發春的季節里，萬物在生長，我卻在迷茫。我只是躲在角落裏想，與世隔絕。在春夜，我失去抵抗和感覺，看了不少影片。要知道這時代基本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單身漢字的娛樂活動基本靠手，幾個人圍在一起下象棋，當然也有很多玩色子的下些注，企圖贏些銀子回家娶老婆。
在三兄弟中，李小龍是最沒有耐性的，不過是好狠斗勇。比他小三歲二弟李光和比他小四歲的三弟李岩都敏而好學，知書達理，誠然又一個三叔的氣派，顯得老氣橫秋。
今天早上還跟兩弟弟吹噓着說抓幾個鷯哥或者犀鳥回來，到時給他們都分一個，當然獲得總要有代價的，他們要保密並且要幫小龍同學的作業做完來做報酬。
李漢看上去快四十的，其實今年才三十三歲，十九歲結婚，二十歲有了孩子，家庭和各種繁雜的事都壓在他身上，開始了未老先衰，眼角已有明顯的皺紋，一個川字緊緊鎖在兩眉間。骨架很大，身材魁梧，顯得孔武有力，一米八三的樣子，在這個時代算是很高的了，特別是在南洋這一帶，人們普遍由營養不良引起的發育不良。
沒有想到李小龍今天拎了這麼多的魚回來，每條都有七八斤重。李漢站起來，摸摸他頭說：“唉，最近在趕貨一直沒有注意，長這麼高了，過兩年就高過我來，如果你實在不想學你三叔的，你就跟着我做生意吧，以後也不至於餓死。”
李小龍想了想說：“爸，三叔教的那些我真的都能聽懂的。我還想跟他多學寫。我保證以後不闖禍。”
李漢不知道該生氣還是好笑，沉聲道：“你每次都保證，你的保證又能堅持到什麼時間呢？上次你還保證不去抓魚掏鳥的，這次你還有什麼話說呢?”
“我沒有去抓魚掏鳥啊，是釣魚.”
“好，每次你都有很多理由的，如果你多放些心思到學習上，你並不比你兩個細佬差的。人啊，不能給自己找太多的理由的，你都十三歲了，你看人家十三歲早已經結婚生孩子，出去謀生了，你謀了些什麼？你應該好好為你自己的出路多做打算了。”
“早想過了，我要當大將軍，我要做霍驃騎，保家衛國，開疆闢土。”李小龍拍着胸口說。
“你就不能現實一點么？你當上霍驃騎，我都是漢武帝了。”李漢好笑又好氣的說，這小子又胡言亂語了。
“好啊，你當漢武帝，我當霍驃騎。”李小龍晃着手裏的魚笑着說。
“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了，你怎麼辦呢？這樣大逆不道的也說出口了，現在清朝餘威尚存，我們在大清的根還在，這樣的話被別人聽到，傳到老家那，我們的祖墳都會被那些大辮子韃虜挖掉的。”
“我就跟你說說而已，又沒有說出去。”李小龍努努嘴說，這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你還小，我就怕你說出去了。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幾事不密則不成。你知道這裏都是好人不去告密了？你心腸不要那麼直，心思要學會轉彎，真怕你被別人騙了還幫人家數錢的。”李漢訓斥着，他還不知道，李小龍的身體裏早已經換了靈魂。
“難道連老爹你也不要信了？”李小龍很不服氣的說。
“呵呵，當然要信了。最親的人都不信，還能有誰能相信的呢？”李漢笑着摸摸他頭說，看來這孩子開始懂事了，居然學會拍馬屁。
“現在我能辦你就盡量幫你吧。不要老是到最後了才給自己找借口，每次都是兵臨城下你才能醒悟？每次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看你整天弔兒郎當的，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壞習慣呢？”李漢指着穿着一條短褲，兩手拿着魚的李小龍說，看着他對什麼事都不上心的樣子，心裏就冒火。
“我都會好好做人的啦”李小龍很不耐煩的說著。把魚遞給一個長工拿到廚房去。
“說過你多少會，打過你多少會，你就是沒有聽入耳的，說你又不聽，聽又不懂，懂又不做，做又做錯，錯又不認，認又不改，改又不服，不服也不說。你是我兒子我才說你，才打你，一般人我還不說他打他。你三叔回來，叫他好好考你，你如果還答不出，你要小心你那層皮。”
“知道了，三叔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都痛改前非，全新的李小龍。”
“不跟你墨跡，十二點多了，快去燒火做飯。“李漢拉着他的肩膀推他去廚房。
說來也奇怪，之前的李小龍學習可是懶得沒話說，可做飯那是很樂意的，平常都是他做飯炒菜。
原來聘了個婦女給家裏人還有十幾個工人做飯的。他實在忍受不了，不是咸很多就是淡不少。把她打發做小工，搬搬小木板或者遞把鋸。
李小龍在廚房裏忙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