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熊妖
二十三章熊妖
時間一晃又到三年後的十月，快二十三歲的於游剛剛修成第一層。體內靈氣能夠從木全部轉成火，再全部依次轉成土、金、水，就算是成了。雖然是第一次試，勉強也能用最輕的黑劍把自己托起來了。飛劍離地一尺靜止不動，於游站在上面也晃晃悠悠的。
看着於游吃力的樣子，在旁邊正抱着一隻白兔子的方玲說道：“於哥哥，你要是再胖幾斤，應該就起不來了吧。”
“怎—么—可—能—就—差—這—1—點！”於游吃力的說道。
“你不信，我給你加個水桶試試。”
說完，方玲出去從水井旁把水桶拿來了，放在了於游後面。撲通一聲，於游趴在了旁邊床上。水桶落在地上彈了好幾下才不動了。方玲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可能是最近吃肉太少，你把它給我。我吃了就有力氣了。”
“不行，你又想打我兔子的注意。”
於遊說房中施展不開，帶着方玲出了弟子居所的門，跑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練習。畢竟讓別人知道自己這麼短時間修成第一層，也實在是太驚人了。連着練了三個白天才能勉強飛起來。高興之餘，帶着方玲離地一尺高慢慢飛了一個時辰，一路上方玲提心弔膽，生怕於游法術失靈，自己掉下去。這時方玲寄付的傀儡是於游新做的，取不知名的一種硬木培植后做主材料。相較原來那個，不但能眨眼，嘴巴也可以張合。這三年，於游把藏書樓里的書全部看了一遍，每種法術淺嘗輒止，方玲的離魂術、幻術也開始學。蘇文適給於游的那些符籙也已經全部熟練描繪。現在拿出一種新的符籙，於游相信自己也可以在一天內熟練畫出。其餘四人和靜姝也開始修行五行長生功。
這時，采靈師父派給於游一項任務。南邊漾泉的一位老伯來到長生門，說他們那裏出現了一隻熊妖，力大無窮，經常在夜晚出沒偷盜食物。他們付不起錢請人，只能來到這，希望長生門能把這熊妖除去。於游接到除妖任務非常興奮，要試試自己現在有多麼厲害。方玲卻告訴他，三年前他對付一般的熊妖就綽綽有餘，根本是大材小用。估計其他人忙着修行，都不願意去，這任務才落在了於游身上。
於游向老伯問明了路，對師父說自己腳快，早一日除去熊妖，早一日還村子安寧，去李文澈那裏領了一個月的辟穀丹，並給了李文澈一些果子，說如果彩鳳回來了讓她代自己喂它。先一步朝綠竹村進發。
用神行符走了三十里，於游才換上飛劍，朝着村子飛去。於游讓方玲的傀儡也站在飛劍上，好讓自己練習。速度比用神行符快一些，當天下午就到了村子。從上面看去，這村子有百來戶，周圍密林影影憧憧，藏十隻熊也看不出來。要是搜索的話無異於大水撈針。
“小玲，你有什麼辦法知道那熊在哪嗎？”
“有，不過很耗費時間和心思。附近沒有像我一樣的鬼魂可以問。”
“那我們落下去吧，今晚先找一個地方住下。”
於游收了方玲到儲物袋中，找到甲長，尋一院子住下。院中有幾間房，雖然不大，卻也乾淨。北面和西面已有人住。北面也是一位年紀頗大的張道長，經過此地，聽說有熊妖出沒，便來此除之。西面那人，則是一位俊俏公子，名餘韻，前來看除妖的。張道長和餘韻出來見禮，得知於游從長生門而來，張道長對於游愈加恭敬，問於游去北面住，被於游拒絕了。道長說他這一派一脈單傳，自己四處雲遊，自與長生門是無法比的。還說晚些時候熊妖出現，自己一人就可應付，不須於游出手。那位餘韻舉止大方，說話得體，是清涼山東面封龍山的書院弟子。三人寒暄完畢各自回房，於游進了東面一間，房中床榻狹窄，讓方玲回到瓶中。方玲卻不，跟着他住同一間。自於游得知方玲身世，覺得她可憐，逢事若不過分，便也由她。方玲側身躺在於游身邊，等待熊妖出沒。
子時過後半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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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忽聽村中傳來銅鑼響聲，三人各自出來，朝響聲處趕去。方玲也漂在後面，另外兩人卻沒發覺。於游遠遠看到一個黑影躲進了樹林中，給另外兩人指了路。兩人看到黑夜中於游發光的眼睛有些好奇，但還是朝那邊去。追了一里有餘，三人看到那個黑影進了一個山洞。洞中漆黑一片，於游道既已找到其巢穴，那明日再來捉它不遲。張道長也附議。三人各自回到房中。
這時方玲才說話：“於哥哥，你看那餘韻有什麼奇怪的嗎？”
“有什麼奇怪的？沒覺得。”
“那餘韻不是公子，是姑娘。”
“原來是女子啊，我說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呢。”
“於哥哥你要是喜歡，我把她給你帶過來。”
“別開玩笑了，我要休息了，明天還要捉那熊妖。”
第二天，三人聚齊了，趕到昨日洞口處。村民墜在三十丈后停下了。張道長讓二人跟在身後，自己一馬當先，兩手中各捏着一張符朝洞內走去。於游看了看那符，是兩張定身符，與自己描繪的大同小異，不過看上去這符也有好多年了。山洞中並不平坦，兩旁也有石頭探出，張道長和餘韻在黑暗中走起來磕磕絆絆。於游伸出手，一團火焰從手中飄到頭頂，散發出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前面一丈處。張道長投來艷羨的目光，餘韻則朝於游點點頭。於游也細細看了幾眼餘韻，心想果然，心裏卻傳來方玲一聲哼聲。於游轉過頭看向前面，拐了一個彎，又走了百餘丈才到最裏面。幾丈外那熊妖正在一堆乾草上睡着。於游右手一張光符握在手中，以防張道長施術不靈，熊妖衝過來傷人。張道長停下腳步，一臉緊張的默念了好一會咒語，右手一揚，一張符慢慢的飄向熊妖，貼在了它身上。張道長這才臉現喜色，別看張道長年紀頗大，力氣不小。上前將熊妖提在手中，和兩人走出去。村民見到張道長單手提着熊妖出了洞口，其中出來好幾個小夥子一哄而上，用繩子把它捆結實了，張道長才把他的符仔細拿回來放回懷內。小夥子們用一根一丈長、三寸粗的樹榦扛着熊妖向回走。
回到村子，熊妖被扔在了村口路的正中，大人小孩三五成群圍着它議論紛紛。餘韻正蹲在地上仔細看它。這熊妖高七尺左右，身體壯碩，金色頭髮，藍眼深陷，鼻子特別大。大圓臉上包括腮部也長着一些濃密的毛。一身衣服髒兮兮的還有些破爛。
這時，張道長正在人前說著：“各位村民，這熊妖已經被我捉住了。別看它長的像人，這只是它用來騙人的偽裝。一會我們把它殺了，它就會現出原形的。”
旁邊正有村民在磨刀，那熊妖知道自己要被殺，正在哀求：“please，dontkillme。piease，iamonlystealsomefood。……”
於游心中想起方玲的聲音：“於哥哥，我覺得那熊妖像是個人。以前我聽說過，在很遠地方，有一些金髮藍眼的人。不知道他是怎麼來到這裏的。要仔細分辨，誤殺了人就壞了。”
於遊走到熊妖旁邊蹲下查看。那熊妖也看着他。露出害怕和哀求的眼神。旁邊餘韻道：“於兄，你也看出來了。”
於游笑道：“嗯，我看出了很多。”
在餘韻琢磨這句話的意思時，於游把這件事偷偷告訴張道長。張道長不動神色，說先不能殺這隻熊妖，因為在這裏殺掉，讓土地沾染了妖血，可能會給村子招來災禍。自己要把它帶到別處殺。村民送走了張道長，於游和餘韻也告辭離開。
離開村子以後，張道長給那人從肩上放下來解開繩子，給他比劃了半天，讓他跟自己走。然後對於游和餘韻說，自己會找一個村子讓他住下來。
三人相互告辭。待得兩人都看不見了，於游心想師父讓我一個月內回去，這才過了幾天事情就結束了，不如趁機回家一趟，畢竟四年沒回去了。
於游帶着方玲的傀儡，一路御劍向東南而行。於游從未飛行這麼遠，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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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全在飛行上，怕自己一分心掉下去或者撞上什麼。全力飛行下，每天趕路五個時辰，於游便覺得飛劍搖搖欲墜，只得落在下方樹林中，找地方休息。
於游發現了一隻野雞，身上貼上神行符，在林間穿梭跳躍追上那隻野雞，烤完全吃了。然後於游把四腳蛇放出來餵了，方玲也把她的兔子放在一旁，任由它吃了一些草。稍微攢了一些力氣，於游飛到一個鄉鎮，找一處便宜客棧住下。師父只給了自己十兩銀子，還要精打細算才行。
從漾泉到家八百五十餘里，第二天下午才到村口。算了算時間，每個時辰可以走一百里路。於遊走到家門口敲門好久，卻無人應答。正詫異的時候，鄰居張大叔卻推門領着一個孩子出來了。
“張大叔，你知道我娘去哪了嗎？”
“是於游回來了啊，你先來我家，我跟你說件事。”
兩人坐下，張大叔才說：“三年前五月的一天早晨，我聽到你弟弟哭了一個時辰。我就去敲你家的門，發現門沒關，我就進去了。到屋裏發現你弟弟在床上，你父母卻不在家。我就把你弟弟帶到我家來，等他們回來了再送回去。誰知道一直到現在，他們也沒回來啊。這孩子就是你弟弟。”張大叔指了指旁邊的孩子。
“張叔，有人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沒有。過了一天，聽說隔壁村的三妮家裏父母也失蹤了。我去看了，他家裏的東西有的都打碎了，三妮的爹娘會武你是知道的，這是和人打起來了。倒也報官了，不過到現在也沒什麼消息。你說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
於游自然想起了那蘑菇：“除了這以外，那時村裏有沒有出現陌生人？”
“我想想。好像是有。你爹娘失蹤以前，村裡來了幾個陌生人，打聽過你家吃的那蘑菇的事。當時村裡人都對蘑菇的事十分好奇，也沒覺得有什麼。你家裏本來有一百兩銀子，現在都在我家放着。既然你來了，那就給你吧。以後你弟弟跟我姓，你看怎麼樣。”
“不，張叔，錢你留着，但是我弟弟的名字還要叫於青。我一定會找到我爹娘的，到時候再把我弟弟帶回我家。你要覺得不合適，我可以現在帶我弟弟走。”
“這個，也行。那就這麼說定了。我自己一個人，以後也不會再娶妻了，會把你弟弟當兒子看的，你放心吧。”顯然張叔並不覺得他們能回來了。
離開了張叔家，於游越過牆頭跳進家中，房中一切照舊，稍微有點土。看來時常會打掃一下。然後於游又去了靜姝家一趟，天快黑時才回到師父的住處，在屋中來回的走。
旁邊方玲現出身來：“於哥哥，你不要太擔心了。”
“我沒事。”
“你說會不會和門內跟蹤我們的人有關，那時正好是幾個月之後。”
“可能有關。不知道那人是誰，也不知道那人現在在哪。他們肯定是為了蘑菇，或者說為了石臼來的。我爹娘和靜姝爹娘可能都被他們抓走了，現在生死未知。你能不能感知到附近有沒有他們。”
“沒有，附近十里之內都沒有鬼魂。先找到他們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如我們用蘑菇做餌，引他們出來。”
“現在時間不夠。過兩年等凌筠修成第一層后，我再去找師父，藉著下山歷練的機會再去做。而且我還需要做一些準備。這件事不要告訴靜姝。明天一早我們先回去。”
夜裏，方玲感到於游的身體在抖動，手朝他臉上摸去，卻被於游抓住她的手腕。
方玲抬起頭：“於哥哥，你哭了。”
“我沒有。”
“那你臉上是什麼？”
於游卻把她摟在懷裏，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我沒哭，只是做了個夢嚇的。別說話了，睡覺。”
“是，於師兄，都聽你的。”
“你學凌筠說話幹嘛，睡覺。”
“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