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懷疑

“原來套間是這樣的……”

曇蘭站在門口，掃了一眼這間被一面超大的屏風一分為二，兩邊擺設完全對稱的大房間，回頭道：“小風，你想睡哪邊呢？”

“師父先選吧，徒兒都可以。”小風淡淡一笑道。

“那我就選那邊了。”曇蘭隨手指向了右側的床。

“嗯。”小風微微頷首。

“小風，我明天早上可能會醒不來，你記得叫我起來吃早飯。”曇蘭躺在床上，耷拉着眼皮道。

“徒兒會記得的，請師父放心。”小風鄭重承諾。

曇蘭往床上一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小風卻遲遲沒有上.床。

面對這張柔軟又乾淨的大床，他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他也不是沒有睡過舒適的大床，而現在，他早已不知躺在床上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還是趕緊睡吧，明天還要叫師父起床呢。”

他迅速鋪開厚實的棉被，直接穿着衣服上了床。

他已經累了，儘管心中有萬千思緒，最終還是睡了過去。

……

翌日，天剛蒙蒙亮，按生物鐘準時起床的小風來到了曇蘭的床前，輕聲喚道：“師父，該起來了。”

這話傳到曇蘭的耳朵里，就變成了“小神尊，該起來上課了”。

“不嘛～我好睏，我還要再睡一會。”

她撒嬌似地說完，便翻了個身，用背對着他，繼續呼呼大睡。

“好的，徒兒晚點再叫您起來。”

語畢，小風才意識到曇蘭沒有蓋被子。

“怎麼能不蓋被子呢？就算師父是習武之人，不怕冷，但畢竟還小，現在的早上又冷，還是得蓋上才行吧？”

他皺了皺眉，隨即輕悄悄地拉過了被擱置在一旁棉被，小心翼翼地給她蓋上。

確定曇蘭沒有被驚醒之後，才離開了房間。

……

半個時辰后，小風端來了銅盆和毛巾。

“師父，徒兒把熱水和毛巾拿過來了，您起來洗洗臉吧。”他把銅盆放到了屏風後面的小方桌上，柔聲道。

“我不想洗，讓我再睡一會……”

曇蘭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道。

“師父果然還是個孩子。”

他默默地看着絲毫不設防的她，眸子裏漸漸染上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沒過多久，小風又端來了廚子準備好的早膳——兩個白面饅頭和兩碗瘦肉粥。

他將饅頭和粥擺好后，才輕輕地道：“師父，徒兒把飯菜端過來了，您要起來吃飯嗎？”

“要！”

曇蘭一聽到“吃飯”，就猛地踢開了被子，一骨碌下了床。

她沒有漱口，也沒有洗臉，便直接用手拿着饅頭啃了起來，吃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極了在嘴裏塞滿了食物的小松鼠。

“師父吃東西的樣子好可愛。”小風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幾乎忘了吃飯。

“你幹嘛總看着我？自己不要吃飯嗎？”曇蘭吃到一半，才注意到他自己半口都沒動。

“要，徒兒馬上吃！”

小風忙不迭地端起碗往嘴裏灌了一大口粥，險些被嗆到。

“總覺得徒弟剛剛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不會是收了頭小白眼狼吧？”曇蘭垂眸啃着剩下的半個饅頭，若有所思。

喝完粥后，小風發現曇蘭好像在發獃，便道：“師父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的問題。”曇蘭脫口而出，險些嘴瓢。

“師父還是不放心徒兒的來歷嗎？”小風“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