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原來姓郭
“是不是胡說,也不是你們說的算。”
這時候胡叔從人群里走出,來到老者跟前,和老者對視一眼說道:“當年就是我爹和衛林叔,還有其他幾個人都看見你父親曾想推衛女郎君祖父落水。
這件事雖然衛女郎曾祖父心善沒有說出去,但是當時村裡還是有流言傳出,我想村裡上了年紀一點的人都還有形象。”
胡叔看着衛永志兄弟兩個:“你們到底姓不姓衛,就不用我們來說了吧!
郭廣那麼自私狡猾的人,不可能沒有告訴他的子孫,他到底姓什麼,你們要不是知道自己和衛女郎君沒有血緣關係,當初在衛秀才葬禮上你們也不會下手那麼狠,差點把衛女郎君推的摔死。”
因為這件事情村裡上了年紀的人都還記着,衛永志他們的父親到底姓什麼,只要向幾個年紀大的老人一問便知。
最後無從抵賴的衛永志兄弟兩個帶着一家人灰溜溜的離開了衛顏家。
至於讓衛顏想不通的是原身的祖父和父親就算不知道,當年那個郭廣曾經想要害死原身的祖父衛松,自己改了姓做衛家的兒子。
那也因為知道郭廣不是原身祖父的親兄弟,衛永志和衛永貴也不是衛秀才的親堂兄弟,那為什麼這些年他們還那麼照顧這兩家人。
想不通,最後衛顏也不想了,衛秀才父子都已去逝她想知道真相也無從得知,如果硬要猜測的話問題應該出在原身的曾祖父那裏。
只有原身的曾祖父在活着的時候交待了什麼,衛秀才父子兩個這麼多年才會如此照顧郭廣這支。
衛永志兄弟倆帶着家人回去后,恐怕也知道衛顏把這層關係捅破以後,再想從衛家得到好處是不可能了。
不久衛顏就聽說他們一家竟然去衙門把姓也改成姓郭,這真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把當年原身曾祖父的收養之恩拋到九霄雲外,這是連一點臉面也不要了。
衛顏聽說后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買了雞鴨魚……又買兩頭豬殺了,熱熱鬧鬧的在村裡辦了一個慶祝自己考上秀才的宴席,請全村人吃了一天的流水席。
當然是不包括現在已經是郭永志和郭永貴兄弟兩家人。
處理完這一切后時間已經快到七月,鄉試科考是八月份,過不久衛顏就要去省城考鄉試去,這次她打算把藍青和小寶也帶着,當然常叔趕馬車也得跟去,只留劉嬸在家看門。
在那之前衛顏家接待了一群特殊的客人,租她家地種的佃戶。
其中八家是本村地少人口多的人家租種衛顏家的地,還有三家佃戶是不遠處臨村人口多的人租種的。
等他們說出來這裏得目的后,倒把衛顏驚着了:“你們說什麼?要把你們自己家的地賣給我。”
站在最前面一個黑瘦的中年漢子,滿臉苦澀的說道:“是的,衛女郎君沒有聽錯,我們是要把自己家的土地賣給你,以後我們就專門做你們家的佃戶。
我們都知道衛女郎君已經考上秀才了,以後可以免二百畝地的賦稅。”
那個中年漢子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於是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衛女郎以後你名下的土地不用交稅。
那個…可不可以我們賣給你的土地,你再租給我們種,每年租子可不可以也只收五成?”
那個中年漢子明顯怕衛顏覺得他提出的過分,立馬解釋道:“這個分成不是我想出來的,是盧家村盧舉人家,就是這樣的,我們……”
衛顏並沒有和他們計較這些,她只好奇這些人為什麼要把自己家地賣了,再向她租種。
無論古代和現代的農村人不都希望有自己的土地,怎麼這些人要這麼做,出於好奇衛顏問道:“你們能和我說說,為什麼要把家裏的田地賣了,寧願租種土地嗎?”
或坐或蹲在衛顏家院子裏的十幾個漢子,一時都沉默了下來,臉上流露出難以遮掩的苦澀。
衛顏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並沒有催促,看來這些農家漢子並不是自願想賣自家的土地,好像其中有什麼難言之隱。
停了一會兒后那個黑瘦的中年漢子,抬起頭眼眶有些濕潤,看來他們自己也是捨不得賣自家土地。
“女郎君有所不知,你心善別人家佃戶都是四六分成,而你每年只收我們三成租子。
可是即使我們在女郎君這裏比別的佃戶少交一成租子,交完稅後也是沒剩下多少。
現在按朝廷的稅收一畝地三錢銀子的賦稅,我們農民每年還能剩餘一些,可是地方衙門裏的其他攤派,每年我們真實要交的賦稅有十倍不止,甚至有時要修路築壩還會另外加派稅收,那時候不僅我們一年的收入不夠交稅,有時候還要負債交稅,真真是苦不堪言。
可是現在我們把田地賣給女郎君,以後就不用交稅,即使每年交給女郎君五成租子,我們還可以盡剩五成。
雖然我們自己沒有土地了,但是也不用交稅,這樣家裏人不僅能夠吃飽,也可以攢下來一點銀錢,到過年的時候吃一頓肉,買塊布料給孩子做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