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踢死你丫的
“堅持住,援兵馬上就上來!”華校尉的洪亮聲音在正戰鬥中的雲麾校士兵耳邊響起,眾人jīng神不由一振,看着面sè依舊沉穩的華校尉,文堯也不由佩服。
文堯已經用長槍把幾個雲梯上的蠻兵刺下去了,不過來不及看是否會摔個滿臉開花了,不過估計是不會的,城下以及更有很多的蠻兵屍體當墊子了。一槍刺下一名蠻兵,文堯抽空甩了甩酸酸的胳膊,心下不由抱怨道:“怎麼援兵還沒上來。”胳膊已經麻木了,文堯真的感覺自己快堅持不住了。
其實雲麾校面對的攻擊不算很強,甚至還有餘力去援助邊上的兩個校,援兵上來了自然要先去援助攻擊兇猛的地方,雲麾校就被先落下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援兵依舊未到,雲麾校好似被遺忘了一樣,眾人都疲憊了,不時會有蠻兵衝到城上,慘叫聲不時傳來,雲麾校傷亡的人數也在不斷增多。華校尉的臉sè也不再似之前那樣平靜了,一臉怒容,眼中凶光閃閃,鎧甲上鮮血淋漓,像頭怒的獅子。
“援軍來了!”後面的有士兵喊道。一群身着銀鎧的士兵正向城上走來。華校尉趕快安排士卒分批撤下。
終於輪到文堯和小六的哨撤下了,文堯轉身向城下走去,順手拍了身旁的小六一下。
“哈哈,咱們沒死在這,命還是真大。”身旁的士兵一抬頭,笑呵呵的文堯愣住了。竟是個熟悉的人,唐三金!唐三金被文堯一拍,抬起頭來一看竟是文堯,也很驚訝。但文堯已沒空理會他的驚訝了。
“不是小六!那小六呢?”文堯立刻轉頭一看,身後的景象讓文堯目眥yù裂,小六拎着長槍正向文堯的方向跑來,可能看見文堯在看他,又露出了他標誌xìng的憨憨的笑容,可在他的身後不遠處,一個眼睛血紅的蠻族士兵正舉着大刀,獰笑着向他衝去。
來不及多說,文堯心下一急,丹田中的俠氣飛的運轉起來,瞬間灌注到雙腿中,猛一蹬地,文堯經跨出了好遠的一段距離,文堯已經很快了,可小六身後的那個蠻兵已經舉起了刀,眼看小六就要被蠻兵砍成兩段了,文堯心急如焚,可文堯離小六還有段距離。小六看出文堯雙眼中的焦急,臉上浮現出了恐懼之sè,腳步反而慢了下來,轉着腦袋就要回頭看。
“不要停!”文堯大喊道,腳下猛一用力又是一大步邁出。可文堯雖快,卻有比他更快的,一個黑影從文堯身後快的shè向那個蠻兵,竟是是桿長槍!那個蠻兵看見飛來的長槍,舉刀便檔。
“好機會!”文堯大喜,一個箭步沖向小六身前,不由自主的使出了落葉槍法,正是落葉槍法的前兩式,清風拂山崗與回前行,只見文堯手中長槍橫掃,“嘭”地一聲,文堯一槍將蠻族士兵身前的小六掃飛出去,收槍蓄力,猛地向蠻兵胸前一刺。
“噗嗤...”,像是皮革撕裂的聲音,文堯清晰地感覺到了槍刃入肉的摩擦感,手中的木杆長槍因為承受巨大的力量已經彎成了弓形。
“嘭”地一聲,文堯手中的長槍槍桿折斷了,文堯被那股巨力反震的躺倒在了地上。而舉着刀的蠻族士兵也停止了動作,瞪大着雙眼死死盯着文堯,可眼中的神采卻漸漸消散,本來血紅sè的雙眼似乎恢復了清明。
“噗咚...”蠻族士兵張大着嘴好像要說些什麼,可死神的鐮刀已經切斷了他與身體的聯繫,終於,他魁梧的身軀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呼呼...”文堯躺在地上喘着氣,回過神的小六趕快跑了過來,把文堯扶了起來。
“文哥你沒事?”小六臉sè蒼白,臉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咳咳,沒事。”文堯揉着被槍桿打到的胸口說道。小六抿了抿嘴剛想要說些什麼,文堯立刻開口道:“得了得了,都是爺們,別那副小女生樣,小哥我又沒掛掉。”
“哥們,厲害啊!”一個人走到了文堯的身前,朝文堯豎了豎大拇指。抬頭一看,卻是唐三金,黑瘦的臉上頭一次見到燦爛的笑容,要不是看到他手中剛撿起來的槍,文堯都會懷疑自己被槍桿抽蒙了,看錯他豎的手指了。小六也參與了蘭集哨與武興哨的肉搏戰,又沒看到唐三金擲槍的動作,認出了唐三金后就站在文堯身邊對他怒目而視。
“謝了。”文堯很鄭重的對唐三金說道。
“我只是想要個功勞,可惜被你搶了,你要感覺過不去的話就請我喝酒吧!”唐三金嘿嘿一笑,轉身邊走邊說道。
“一言為定!到時你可不能不來啊!”文堯喊道,唐三金背對着文堯單手扛着槍,另一隻手舉起來向後擺了兩下,酷酷的向城下走去。
“和歷成倒是有點相似,不喜歡讓人欠人情。”文堯看着唐三金背身影。
“文哥,你和他說謝謝幹什麼?”扶着文堯的小六有些不解的問道。文堯和小六講了一下剛才的情況。小六聽后就感覺到不好意思了,畢竟人家救了他,他沒道謝還對唐三金怒目而視。想埋怨文堯幹嘛剛才不告訴他呢,看見文堯受傷的樣子更不能說出口了。扶着文堯向營地走着,有些悶悶不樂,不知道該怎麼謝謝唐三金,對兄弟可以不客氣,對唐三金這個外人就不能隨便了。
文堯看着小六愁眉苦臉的樣子,也大致猜出小六想的什麼,就說:“愁眉苦臉的幹什麼,等有空,我叫唐三金出來喝酒,你也一起來到時當面道個謝就行了,看你那副樣子,不救你就對了!”
小六聽了眉頭立刻舒展開了,也不在意文堯說不救他的話,只是嘿嘿的笑着,那副樣子讓文堯看的牙根直癢,恨不得把他按地上找一百個男人...嗯,大家懂得。
“笑完沒?笑完趕快背着我走會,不行了...哎哎,輕點!”文堯笑罵著讓小六背起了他,雖是笑罵,但文堯是真不行了,每走一步都有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剛下城牆是疼痛還不是很明顯,可越走雙腿上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文堯是真的忍不住了。
文堯雖被槍桿抽在了胸口,但最嚴重的卻不是胸口的傷,而是文堯的雙腿,胸口頂多是淤青,骨折多半是不可能,但文堯的雙腿卻經受了過多的俠氣,對腿上組織、經脈造成了很大的傷害。雖然文堯的身體在同層次人中已經很不錯了,但是任誰把全身大部分的俠氣集中在身體上的一個地方都不會好過。
回到營地,把文堯放在床上,掀起褲腿一看,雙腿都腫的像象腿似的,圓鼓鼓的,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紫黑sè淤塊,嚇得小六連忙把軍醫請了過來,不過後來文堯聽說為把軍醫叫來,平常憨憨小六竟然怒了,硬是把軍醫從傷兵營扯來的,事後得知此事的文堯被感動的那是涕泣漣漣啊,要知道小六這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啊,大戰剛停,在傷兵營中將醫生扯走,沒被暴怒的眾人群毆個半身不遂都算好的了。
不過文堯還是鬱悶了,看完文堯的腿,文堯很不幸的也被抬到了傷兵營,軍醫美其名曰:“方便統一管理”,文堯也沒辦法,畢竟這是軍規,缺乏行動能力的傷病都要送到傷兵營。所以文堯在雲麾校近千人的注視下,風風光光地被抬走了。文堯只能很無奈的在心裏對着這群看自己像看熊貓的眾人腹誹着:“看你妹啊!”
小六跟在文堯身邊依舊那副欠扁的憨憨的說:“文哥,你安心養傷,我們會等你回來的!”聽着小六的話,文堯有種不祥的預感,這詞怎麼這麼熟悉?
文堯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原來看過的某些泡沫劇中的情景,擔架前一個人對着擔架上的人說著和小六說的一樣的話,然後畫面一轉,擔架上的人被推進一扇門,門上寫着四個大字“閑人免進”,上面有着一個牌子,上面的字不是重症監護室就是急救室,然後畫面再一轉,眾人身着一身黑衣,面容莊嚴肅穆,站在一塊巨大的墓碑前莊嚴鞠躬,墓碑上赫然貼着一個大大的黑白頭像,上面的人掛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就讓人懷念。
“額...”想到這文堯立刻打了個冷戰,看小六好像還想說些什麼,連忙一聲大吼。
“停!去一邊去,別動,就站那吧,小哥我還不想死呢!”文堯一陣狂噴把小六噴蒙了,只好訕訕的站在原地沒動,心裏卻納悶了:“文哥這是怎麼了?明明剛才還對我笑呢,難道是怪我找醫生把他送到傷兵營了?那不找醫生怎麼治病呢?再說這是軍規啊?”
搔了搔頭,想不通的小六隻好把文堯最後的狂暴當成是雙腿淤血把他敬愛的文哥給憋傻了,畢竟軍醫說了雙腿的淤血會憋住血液,好像會影響腦袋的的。
“要是文哥以後變傻了怎麼辦?”小六又惆悵了起來。
“文哥救了我,要是以後文哥真傻了,那我以後就養着文哥!嗯,就這麼定,不過那以後會過得很苦,還是努力多賺點軍功吧!”小六使勁地點了下頭,堅定了自己決心,為了多賺點軍功,拎着槍竟然直奔校場去刻苦訓練了。
要是擔架上的文堯知道小六這些亂七八糟、天馬行空、欠揍欠扁的想法,一定會不顧雙腿的疼痛,蹦起來大吼一聲:“我踢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