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辰
孟懷吟掏出小刀,從手臂上割下一小塊鱗片。
金色的龍鱗流光溢彩,裏面像是有碧波一樣流淌。
在燈光的照耀下,神秘又絢麗。
她細細打磨着,將尖銳的稜角慢慢磨平。
不一會兒,龍鱗被她磨成一小塊圓餅,她掏出繩子,將圓餅串了起來。
剩下的粉末她也沒浪費,直接收集在瓶子裏。
孟懷吟收起龍鱗,安然入睡。
-
第二天一早。
湯夢圓早早的在樓下等着孟懷吟。
8點一到,孟懷吟準時下樓。
跟在她後面的還有蕭南齊。
湯夢圓等待着孟懷吟吃完早飯,卻發現這兩人一直同進同出。
她欲言又止,但考慮到其他人的在場,於是到嘴的話轉了個圈又咽了回去。
“走吧。”孟懷吟拍了拍湯夢圓,對她說道。
她懵了,“蕭南齊也去?”
孟懷吟點點頭。
她有些恨鐵不成鋼,小懷這時候可不能戀愛腦啊,什麼都要跟蕭南齊一起。
“放心,他也知道。”
這下更洗不清了。
湯夢圓只當作她什麼都跟蕭南齊講。
她無奈撫額,“行吧,你們跟我來。”
一路上她不斷訴說著當時的情況。
“原先我對這種事情是不信的。”湯夢圓還記得第一次發生那些事時,她的三觀都受到了衝擊。
這違背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她以前從來沒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
她還猜測是不是娛樂圈裏有人養小鬼了。
不然隋哥的身體怎麼越來越虛弱了?
他們求助無門,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這個節目的直播。
她也是無意間發現的這個節目。
原因無他,這個節目那段時間太火了,天天掛在熱搜上。
她還以是哪位財大氣粗的贊助商資助的熱搜。
他的錢彷彿是大風刮來的一樣,一天一個高位熱搜,還不帶重樣兒的。
有時候甚至一天好幾個熱搜,這讓她同一個圈子裏的人都在吐槽。
有一天她無意中點開了一個熱搜,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節目放到田園生活那一段,她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孟懷吟和蕭南齊的直播間經常斷信號,黑屏。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網絡問題。
但直到後來,通過她的一番對比,終於發現了直播間背景板里的桂娟嬸。
她的狀態跟隋辰實在是太像了。
她一眼就看出了桂娟嬸的不正常。
於是她繼續追了下去,發現在孟懷吟出來后,桂娟嬸似乎變得正常了一些。
她不太敢冒險,直到她看到了劉璐璐。
一個可以說是巧合,那麼兩個或多或少可以證明一些問題。
正好劉璐璐隨後發出了退齣節目的聲明。
於是她第一時間聯繫導演,自告奮勇頂了上來。
聽完湯夢圓的全部心路歷程,孟懷吟神色複雜。
如果是普通人,看了直播也不會懷疑到怨頭上。
但湯夢圓身邊就有這樣的情況,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了這其中的蹊蹺。
“他現在狀態還好嗎?”孟懷吟問出口。
現在怨的力量也在逐漸增強,她怕他們去晚了,隋辰也會變成之前的麵條“人”。
湯夢圓吐了一口氣,“我看應該是還行的,昨晚我們打了視頻,他除了臉色蒼白一些,沒有別的問題。”
“四肢呢?”孟懷吟有些沉默,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湯夢圓有些慌張,她為何要單獨問四肢?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應該沒問題,他自己舉着手機。”
話語間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幢安保工作嚴密的別墅。
密密麻麻的保安佇立在別墅各個角落,光孟懷吟在明面上看到的就有十來個。
湯夢圓刷了臉,帶他們進去。
別墅內裝飾極為暗沉,讓人心生壓抑感。
“你們坐會兒,我去把人叫下來。”
孟懷吟有些拘謹地坐在沙發上,這別墅外全是人,別墅內倒是沒有其他人。
她望向蕭南齊,發現蕭南齊也在看着她。
他點了點頭,指着自己手上的指南針。
孟懷吟有些緊張地望着樓梯口,她不太希望下來的是一位麵條“人”。
麵條“人”的事情過於悲劇,而且這種狀況無法解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樓梯口始終沒人下來。
孟懷吟數着牆上鐘錶的秒針,它滴答滴答響個不停。
她只覺得度秒如年。
她內心有一些不好的預感,怎麼久都沒下來,不會真的變成麵條“人”了吧?
就在她萬分緊張的時刻,湯夢圓終於扶着一個人姍姍來遲。
“等久了吧?”眼前的男人有些虛弱地說道。
看了一眼他的四肢,孟懷吟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沒到達完全無法挽救的地步。
隋辰有些沉默,他自己身體上的異狀他並不是沒有感覺到。
最近他天天躺在別墅內不出門,就是怕他這狀態嚇到別人。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他開始天天做噩夢。
如果只是做噩夢也就罷了,但是他發現他夢中的一些不可名狀的生物,會時不時在他生活的地方留下一些痕迹。
有一天他照例6點起床,那天他有早戲。
天當時還蒙蒙亮的,十分昏沉陰暗。
他沒有那種進衛生間必須開燈的習慣,所以他就就着一絲絲晨光洗漱。
也不知是他眼花了還是什麼,他突然在刷牙刷到一半時發現洗手台的下水管道里鑽出來一些黑色的東西。
他還以為是他昨天洗頭髮時脫的發。
於是便想着把它們衝下去。
然後他看到了更詭異的一幕。
水龍頭裏釋放出來的不再是水,而是一些蠕動的黑色不明物質。
二十多年來的唯物主義觀在一瞬間坍塌。
隋辰有些慌亂地擰緊水龍頭,可那些黑色物質卻還在不停地流下來。
這些黑色的物質不可阻止,勢不可擋。
它們順着洗手台內壁,慢慢爬出來,蜿蜒着上了牆面,爬到地面,最後慢慢被他吸收。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於是他沒跟任何人講,只是那一天,他都有些心神不寧。
平日裏流暢的戲份都ng了好幾次。
導演只當是他身體不舒服,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好好休息。
他有些害怕那些東西,於是當晚他住在了酒店。
那一夜十分太平,隋辰便以為這些東西只是自己的幻覺。
或許是最近壓力太大了,讓他精神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