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故
一年前,大魏皇室。
“父皇他怎麼樣了?”
金圍蓋裹着華帳,帳中一人平平躺下,面色慘白,若三尺寒冰。
床頭跪坐着嬌小的身軀,不停地哭哭啼啼。
“稟三皇子。王上此病,既無毒跡,也無傷痕,卻有腹血湧出,在下之力,由不能治啊。”
帳前身着七龍尊袍,目光熾熱者,便是當今大魏王朝的王上魏令儀的三兒子,魏絳。
“醫師,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嗎?”
只見老者撫撫長須,輕嘆一聲。
嘎吱,屏門被輕推開,光線刺破了屋中的黑暗與壓抑,同着七龍尊袍,肩披紫色綵綢的人兒跨進來。
“父王這病,還沒看好呢,我說你們醫師也太不中用了,空有一身名譽,誰知道是不是裝糞的花瓶呢?”
“魏瀾大皇子,此話可不能瞎講。”老者惱羞地反駁了一句,但不得不顧及魏瀾的身份。
“魏瀾,你別太過分了!”
“怎麼,對你哥現在也開始指指點點了?”
看似一觸即然的場景,被一句蒼老的聲音壓了下來:“夠了!扶我起來,今日,是我最後一次朝見群臣。”
“父王,您的身體…”
魏令儀揮了揮手,打斷了魏絳,他也沒在說些什麼。
正堂的格局,遠比郡主府恢弘。兩旁的龍紋香散發出健心益脾的味道,也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了。
“唉,今天面朝的人還真是多呀”
“聖命都下了,不來的恐怕會掉腦袋。”
“看來真的是有什麼大事咯。”
殿內眾生嘈雜,議論紛紛。
一位金冠藍袍者邁入,側旁百官皆恭敬行禮。在其身後,有兩名隨者。一位裝束與其相似,但並沒有那震懾全場的威嚴;另一位則是一襲白色道袍,兩眼低垂,看似年過花甲。
三人入殿,硬生生將雜亂的人群拉開了一道口子。
“孫親王真是好大的架子。”
側殿之下,四紋龍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來者便是亓光。
亓光登殿後,雜亂的人群迅速分為兩波。一波緊隨亓光,另一波則是尾隨孫涉。
“亓郡主想在這裏動手,恐怕敵眾我寡呀。”
“那加上我呢?”
雄渾的聲音在大殿內四處碰壁,傳來迴音。
銀白色虎紋戰衣刺地耀眼,目光既有神又充滿血氣,想必已是久經沙場。
“原來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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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舒將軍也來了。”
關天舒即可走到亓光旁,兩者相視一笑,顯然是和他們氣不打一處出。
“聖上到!”
魏令儀在三皇子的扶持下顫顫巍巍地登上皇位。
殿內也安靜了下來。
“今日朝見,我也不拐彎抹角。眾臣都知我身大恙已去,今日朝見諸臣,主要是討論新王上任之事,爾等有何建議?”
此話一出,毫無意外地引燃了全場。
魏瀾冷笑一聲:“這把老骨頭,總算是撐不住了。”並給孫涉使了個眼色。
“王上,臣認為此皇位應傳於大皇子。大皇子不論是謀略還是實力,放眼皇室宗親,甚至整個大魏,都是不二之選。”
孫涉語音剛落,孫付便應和:“是啊王上,您不在的這幾月,可都是大皇子在治理大魏。”
“你放屁!據我所知,這些天可都是三皇子在勵精圖治,你別顛倒黑白!”
“夠了!”
“我會將遺囑受與華家管理,在我大喪之日,即可打開暗箱。不管是誰當政,我都希望你們盡心輔佐。”
朝香退去,果不其然,初陽生,晚陽落。
十天後
黑白分明的掛條布,充斥着沉重的氣氛,但從其餘人的眼光看來,卻更為炙熱。
“華家華縵,受舊皇之囑,承曰新皇!”
“接聖囑者—魏瀾。”
聽到這二字,實在是有些讓亓光一派難以接受,還在懷疑是不是魏令儀傻了。
老傢伙,華縵可是我的人。你二兒子當年是怎麼死的忘了嗎?
魏絳望着宮頂得意的身影,長舒一口氣。
“恭迎新王!”
天地慶賀后,魏瀾也是受到了天地玄氣的洗禮,實力更精進一步,滿意道:“重臣回去休息吧,明天的靈碑祀,還要由孫涉親王主持呢。”
經此一事,也有大批的亓光一派的人轉往欣欣向榮的孫涉一派,可謂一朝天子一朝臣。
亓光與關天舒事後看望慰問了三皇子,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即日,靈碑祀。
“本日參與靈碑祀的少年由我來引導。”
此人並不陌生,便是孫涉手下的華縵。
“欻兒去吧,我在碑外等你。記住一定要跟好隊伍,遇到危險馬上捏碎轉位石。”
亓欻點頭:“父親放心吧!”
即刻隨華縵進入靈碑之中。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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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放心,我已命華縵將亓光之子送到那片禁地,那裏至今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想必不廢也難。”
本來看不慣三皇子的魏瀾,可不得抓住此機會好好收拾一下他手底下的人。
亓欻望着碑內空蕩無垠的星海,也是頗感好奇,沒有遲疑,立刻開始承引天地玄氣。
“父親說過要將玄氣成引到周身一百零八竅。但父親明明說天地玄氣是湛藍色的,可為什麼我的卻是黑的?”
正在亓欻為此苦惱之時,黑色的玄氣忽然以一種強烈的暴動迸發而出,在他周身來回翻湧。
“啊—”
一口鮮紅血液從他口中噴出,亓欻不敢再待下去,立刻捏碎了轉位石,生生滾出碑前。
亓光第一時間感應出是亓欻,身型爆射而出,將亓欻扶起。
“好像有人受傷了。”
“是亓家小郡主…”
亓光看着他嘴角的血跡,勃然大怒:“承得天地玄氣不應如此呀,難道是…”
一股撼天動地的力量牽引着在場的所有人。
“華縵,你給我滾出來!”
亓光將玄氣匯聚於拳心,轟—,拳風呼嘯,可怕的威壓碾向華縵。他也是用盡全身解數去抵擋,卻還是被這一擊狠狠砸落。
這就是差距,歸元境和玄罡境的差距。
亓光正準備下死手的時候,遠處也傳來了一股威壓,護住了遍體鱗傷的華縵。
“他是我的人,你亓光還動不得!”
來者便是最近春風得意的孫涉。
“亓光,怪只怪你跟錯了人,害的你兒還跟着受罪。”
亓光落下,抱起亓欻:“這筆帳,我記下了。”
隨後一聲不吭,轉身離去。
晚來的三皇子望着離去的身影,目光中充斥着歉意,卻不敢前去致歉。
“喂,真有你講的那麼玄乎嗎?”
萬文物啃着烤好的兔腿,白了他們一眼:“你是在懷疑我的業務能力嗎?”
“若真是這樣,小郡主也太可憐了。”
“是啊,誰不知得不到靈碑的認可,這輩子都與修玄無緣了。”
路過的士兵聽聞他們所語,將他們哄散開來,走到頭車將事情告訴了亓欻。
“小郡主,你看…”
“罷了,別人怎麼講,我們並沒有權力不讓人議論。”
士兵搖頭離去,車旁的紅衣女子揪了揪他的衣袖,眼中充滿了擔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