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一扇門，一扇窗
第二十二章：一扇門，一扇窗
一個生者的世界，有着屬於自己的規定和法則，那麼死者呢？同樣可以有屬於自己的世界，不同規則的世界，那裏充滿了疾苦與怨恨，如同破碎的維度。
雖然如此，但兩個世界總有相通的事物，就比如一個活人由生到死，由生者世界到死者世界，這是一個相通點，一切的一切在兩個世界中都是有着映射的影子，二者之間是無法相同改變的。
但另一個相通點，是能量，是兩個世界，通過一種媒介的中轉和轉換，將能量互相轉換，相輔相成。
這種能量，死界可以叫冥力，生界則是陰力，也稱靈力。冥力和靈力可以轉化，但只是單向的，只有冥力轉化為靈力，而且需要媒介，需要一個地方，還需要一種東西，在那達嵐大陸人跡罕至的地方，陰陽交界的地方，有一塊奇石，名叫冥靈頑石。
傳說冥靈頑石能夠逆改天命，不僅能把已死之人畢生的冥力全部轉化成生界的靈力，而且能召喚死者的魂魄。
然而這一切都是達嵐大陸的上古神話而已，人族、魔族、妖族都是把它當做一個傳說，因為從來沒有記載過陰陽的交界地在哪，更沒有詳細的說明冥靈頑石的外形樣貌。
直到有一天，一隻暗紅色的狐狸，拖着幾條帶有殘損血跡的尾巴出現在一片荒蕪的大漠上，他跋山涉水不懼艱險的四處苦尋這塊傳說的冥靈頑石，化為人形的他不停的打探消息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說著自己當地的傳說。
有一天，一個老者說他兒時聽過的一個傳說，據說在他們鎮子西北的某處山峰下有一個洞穴，洞穴中有一潭池水，這譚水是非常的怪異的，池面平靜的像一塊鏡子一樣空洞而透徹，據說即使把石子投入池也是如此，沒有任何的波瀾，石子好像接觸水面的一瞬間卸了力，毫無聲息的沉入了那深不見底的潭水中去了，早些年有膽大的年輕人便去尋這個充滿魔力的洞穴和潭水，但都是一去無回，而回來的幾個，卻神志不清，滿口胡話，說是見到了已失去的人們，之類之類的話。
從那之後，達嵐大陸上就再也沒有那隻狐狸的身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更沒人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找到那塊冥靈頑石。
......
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床上的燁軒緩緩睜開了眼睛，從他昏迷到現在，他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映射在房間的牆壁上，給屋子增添了幾分暖意。
燁軒坐起身來，感覺渾身輕鬆，精力充沛，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空蕩蕩的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羋歆和兩位族長不知道去了哪。
他立馬調整姿態，想着羋歆教他的動作要領，又開始了靈力的修鍊。
一股清涼的感覺從丹田處似旋渦般散開，慢慢遍佈全身，燁軒閉上了眼睛，仔細拿捏聚攏，呼吸吐納，四散的清涼感慢慢的聚攏，再聚攏。
突然，那種感覺又全部消失殆盡，聚集的靈力又從的他的身體裏散射出去了，直到最後，不論燁軒多麼努力，最後還是一絲不剩。
“怎麼會這樣？！”
之後燁軒又嘗試了很多次，每次感覺要成功的時候，那種感覺都是突然消散，他拚命的想留住，但都是同樣的結果，到最後他的體內還是一絲靈力不剩。
“呯！”
燁軒握緊了拳頭，一拳砸在了牆壁上，或許是懊惱還是無奈，他咬緊的牙冠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音。
他奪門而出，一個人跑到了一片林子裏，雙手握拳，全身被雷電所包裹，泛着陣陣雷光，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然後對着一棵樹揮去，也許是憋屈了很久，燁軒也不知道使了多大勁，眼前的樹被燁軒的捶擊下，一下子擊斷了，燁軒沒有收力，只見以燁軒拳頭打擊的大片扇形範圍的樹木都連根拔起並且向後傾倒飛了出去，就好像有一股強勁霸道的風給活生生吹斷了一樣，而被燁軒直接擊中的那棵樹，半數已經化為焦木，像被大火燒過了一樣。
“這...這是？...！”
剛才還垂頭喪氣的燁軒一下子又被自己的舉動震驚不已，要知道，他沒有靈力，即使自己的身體機能再怎麼強大，也無法使出這麼超乎常人的力量來。
那些樹木伴着風呼嘯聲一下子飛出老遠，但又有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完整的枝幹都被切割的支離破碎，七零八碎的散落在地上，天空如同下起了木屑枝葉的雨。
燁軒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相信這是他乾的，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看了看自己剛才捶擊樹木的拳頭，剛才使那麼大勁也沒有留下任何刮痕。
“我...我成功了？我有靈力了？！我有靈力了！！”
燁軒“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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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高采烈地歡呼起來，可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那不是靈力，是靈珏”
燁軒回頭才發現，身後多了三個人，羋歆、古煜和朔春。
“羋歆，兩位族長，你們三個去哪了？我正要找你們呢”燁軒走到羋歆跟前，羋歆卻笑盈盈的看着他，好像有什麼高興的事一樣。
“靈珏？這怎麼回事啊？”燁軒有點迫不及待地問道。
羋歆只是笑而不語，只是看了看燁軒，又看了看古煜。
“臭小子，真是急性子，也罷，都到這步了，就告訴你吧。”
古煜背起了手，走到燁軒面前看了看燁軒又走到燁軒身後說道：“你剛才使出的是我們靈神族獨有的靈珏氣波，而且只有擁有靈珏才能使出。”
“那靈珏......”
“不錯，你擁有的靈珏就是我的靈珏”
古煜轉過身來表情嚴肅對燁軒說道。
“怎麼會...古族長，您未曾傳授於我，我怎麼會有您的靈珏。”燁軒不解的問道。
古煜沒有答，背着手又轉了過去，然後一旁的朔春說道：“目前看來，只有一種情況了。”
朔春拍了拍燁軒堅實的肩膀笑道：“雖然小煜，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但已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現實，呵呵呵。”
“朔老，您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燁軒吧，他腦子笨。”羋歆揪了揪朔老的衣袖，一臉俏皮可愛的說道，然後笑着看向了燁軒，好像在說你撿大便宜了。
“好好好，之前老夫的推斷是，燁軒是外來者，這天地間，沒有他那一份靈力的存在，不論他怎麼努力，這輩子是無法修鍊靈力的，這是沒錯的，可現在看了，情況非同小可，燁軒這小子沒有靈力，卻把小煜小半數的靈珏納入了體內，剛好填補了他沒有靈力的空缺，而且小煜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會有這種這不可逆的單向流動，但確定的是燁軒現在的確有着小煜小半數的靈珏，小煜在巔峰狀態下，可是能夠匹敵幻羽十星的強者，現在被燁軒對分走了一些靈珏，所以小煜現在的實力應該是跌倒了無暗初期這樣的，而燁軒這小子嘛”
原來，在燁軒昏迷的時候羋歆去給燁軒做了羹湯，古煜和朔春在商討燁軒改怎麼辦的時候，古煜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自己的靈珏突然如同潮水一樣湧出，而且自己不可控制，他以為自己的仇敵玄枯已經找上門來了，可靈珏流失了一小半又突然停止了。
而羋歆也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能量氣息在周圍流動，於是三人碰面，沿着流失的蹤跡尋去突然他們看到，燁軒像發了瘋一樣的跑出了屋子，而那些從古煜身上流失的靈珏也追着燁軒去了，他們互相看了看便追上了燁軒想要一探究竟，結果那些靈珏都緩緩進入了燁軒體內，所以之後的事情都解釋的清楚了。
只是古煜暫且還不想將自己的靈珏傳授於燁軒，他一直還接受不了燁軒這個事實，但直到他看到燁軒使出了靈神族的獨門秘籍——靈珏氣波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因為靈珏氣波是靈神族獨有的功法，功法級別分這麼幾種，輪等級依次是地級、天級、玄級、和神級，這靈珏氣波算得上玄級功法，而且只有靈珏是遠遠不夠的，修鍊靈珏氣波也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想古煜這樣的強者修鍊靈珏氣波也是花費了半年之久，而燁軒一上來就來了這麼一招，這絕不是什麼機緣巧合，這小子簡直就是天才。
“那..我..我現在是什麼等級的啊”燁軒着急的問道。這突如其來的局面讓燁軒有點興奮不已，剛開始以為自己已經死在起跑線上了，但現在自己如同坐上了火箭，飛在起跑線上了。
“別急，聽古族長怎麼說，靈珏是靈神族獨有的，你現在什麼實力級別，我們都不知道，只有古族長知道。”羋歆拉起燁軒的手，想幫燁軒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
“唉...天意啊，這都是天意啊”燁軒身後的古煜哭笑不得，他身為靈神族的族長，曾馳騁達嵐大陸，是別人口中的神話，一生崢嶸軒峻，心高氣傲，從來都沒想到，自己會“栽”在燁軒手裏。
“或許朔老說的是對的，我該面對現實了，這小子或許真的是我靈神族最後的傳承者”古煜看燁軒心中暗暗道。然後他看着燁軒有些稚嫩的臉龐說道：“靈珏是不能夠用靈力的實力等級來劃分的，靈珏的修鍊只有多或少，沒有等級劃分，而且到後期想要再多積攢一絲靈珏都是修鍊靈力要困難很多的，所以按你現在靈珏量的來估計。”
古煜看着燁軒，頓了頓說道：“應該可以和昭宇級別的人來過過招。”
“啥？！昭宇？！”別說燁軒，就連羋歆也是大吃一驚，要知道，羋歆也只是剛剛突破到孔沌級別，光是昭宇級別的修鍊，就花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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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的時間，而且是每天一絲不苟的修鍊，才有這般的成就，而燁軒就直接跳過了冢星、湮月、峒天這些修鍊級別，直接飆升到了昭宇級別，這捷徑甩她幾百條街都不為過。
“我現在已經是昭宇級別的了？！”燁軒搓了搓手頓時樂開了花，不敢相信古煜說的話，只覺得幸福來的太突然，世界又變得美好了起來。
“小子，呵呵，你可別高興的太早”古煜看着燁軒得意忘形的樣子又說道：“你可別忘了，你擁有的是靈珏不是靈力，我剛才說過了，修鍊靈珏比修鍊靈力要困難的多，你現在能擁有靈力昭宇級彆強者的實力，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你可能都只能和昭宇級別的人物過招，靈珏提升是極為困難的！”
古煜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也不計較其他的事情了，這麼跟你說吧，我活了兩千年才達到擁有靈力幻羽十星的修為，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他又道：“靈珏和靈力是兩種不同的能力形態，這塵世間靈珏是我族獨有的，雖然修鍊困難，但只要有一點增長，提升的實力都是不可估量的，假使你刻苦修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我相信你燁軒，你雖然沒有修鍊靈力的能力，但對我族的靈珏卻是天賦異稟，就憑你剛才能完全發揮出我族的玄級功法——靈珏氣波！”
“剛才那是靈珏氣波？怪不得我覺得那些支離破碎的木屑有些眼熟，古族長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您施展過。”燁軒收起剛才嬉皮的笑臉，也知道現在要面對的是什麼了。
“不錯，小子記性還不錯，你也見識到了它的威力，我可以大言不慚的說，我族的靈珏功法比靈力修鍊的功法要強悍許多，一個修鍊靈力普通昭宇級別的人，是根本做不到你剛才那樣！而且，擁有靈珏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夠迷惑別人。”
“古族長，您的意思是靈珏不是靈力，別人無法探知，而靈珏又是您族獨有的，換句話說就是別人以為你沒有任何靈力的是嗎？”
“呵呵呵，臭小子開竅了啊，不錯！這是有着這般好處，能夠奇襲敵人，將他置於死地，扮豬吃老虎，讓敵人疑惑大意，然後出其不意！”
燁軒規規矩矩的給古煜鞠了一個躬說道：“古族長，謝謝您賜予的靈珏，我唐燁軒雖然凡胎肉體，但我會努力的，不論接下來的路有多困難，我一定會走下去的。”
“呵呵呵，臭小子你有這般決心，就夠了，起來吧，收拾收拾回去，我明天教你靈珏的一些基礎的修鍊和運用，之後再教你其他的，走咱們回去。”
羋歆挽着燁軒的胳膊，一路上有說有笑，她真的為燁軒高興，之前還為急燁軒不能修鍊靈力而着急，但現在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而且另一方面，就是這樣一來燁軒身後有古煜和朔春兩個老前輩，而且還得到了古煜的靈珏和朔春的加持，就更有底氣說服她父皇來成全她和燁軒了。
......
夜已入深，慘淡的月光籠罩着大地，荒寂的草叢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無數詭秘暗影，遠遠望去如同幽森的亡靈火焰，生生不息。
陰暗的密林中此時雖是一片死寂，但在慘白月光的透射下，看起來總有幾分說不出的詭異之感，就像這一顆顆的樹，似乎像是活物一般，令人膽寒。
黯淡的月光下，有兩道黑色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穿梭在密林中，但就算是他們掠過此處，這片森林竟然還是給人一種寂靜的感覺，不，是死寂的感覺，彷彿此處的鳥蟲盡皆死絕了一般。當然，或許是因為那兩個黑影身手矯健，也或許是此處森林的詭異之處罷。
兩道身影在森林裏穿梭了許久之後終於停了下來，站在了一處空地上。在被密林遮擋了大部的月光下細細看去，二人都是頭戴着帽兜，身披紅黑相間的披風，披風下還穿着執行任務時的勁裝,從他們剛才的身手可以看出來,他們都是高手。
領頭一人，灰白色的頭髮，一道深深的劍痕刻在眉心，眼神雖空洞但透着幾分凌厲，此人正是南冥玉。
南冥玉看着前方的空地，馬車壓出來的路基和遠處城池窸窣的火光便停了下來。
“為何不前行了？”一旁人高馬大的焚谷問道。
“再往前，是人類的地界，依照蹤跡應該沒錯。”南冥玉眼睛微微顫動了一下說道，然後又說道：“問題有點棘手了，不能大動干戈”
“那你的意思是？......”
“你體型高大，會暴露，我們不能打草驚蛇，你暫且回無生衙復命，稟告舵主情況，然後跟我裏應外合。”
“行”
焚谷答應了一聲，於是和南冥玉分道揚鑣，朝着之前的路返回，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