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任羽功法突破
梁凡記得很清楚,昨天小紅是把自己一根頭髮以神識之力融在自己掌心的,彼時梁凡霧隱功法只有四層,還遠未達到練神之境,自然不明白這個中原理,此時他已是練神期的巔峰水平,自然對這些小術一看就會,再聯想到當初小題中巫毒時,鬼指焦三問曾經說過,九尾狐族的肉是可以解百毒的,最後小紅僅用一根頭髮便解了小題的毒,想必現在小紅留在自己掌心的頭髮也能解了厘和的巫毒。
一念及此,梁凡忙拉開厘歡,「我有辦法解你爺爺的毒!」
厘歡此時早已哭得泣不成聲,一下被梁凡拉開,多少有些氣惱,也沒聽見梁凡說的是什麼,只以為梁凡是在勸她不要哭呢,沖梁凡嚷道,「我不要你這個哥哥,我就要爺爺,你救不了爺爺,我永遠不會認你這個哥哥!」說罷哭的更傷心了。
梁凡示意任羽把厘歡拉開,心想此時厘和命在頃刻,如果再不救,等厘和真的死了,恐怕就是真從小紅身上割塊肉下來,也是無濟於事。
救人要緊,梁凡也顧不得什麼長幼尊悲,直接伸左手把已經渾身青紫的厘和嘴巴捏開,右手攤開,掌心對着厘和的嘴,神念一起,霧隱功催動,直接將手心裏的紅印給催得化了開來。
梁凡霧隱功下,那個紅色印跡慢慢變得淺淡,只一個呼吸的工夫,便離開梁凡掌心,化作數滴殷紅色的血滴,落在厘和嘴中。
厘歡本來還在任羽手中掙扎哭鬧,見梁凡這舉動似是在救爺爺,遂停止哭鬧,張大着嘴,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梁凡施為。
梁凡把那幾滴血滴入厘和口中后,將厘和扶着斜倚在洞口處,細細觀察厘和的變化。
厘歡也跑過來,拿塊布給厘和輕擦額上汗水,邊擦邊以極細的聲音極不情願道,「哥,哥哥,剛剛是我錯怪你了,我,我~~」說到這裏眼中淚水落了下來。
其實厘歡本是個極為要強且樂觀的女孩,單隻看他那刁蠻的性子就看得出來,無奈十餘年來先是喪了雙親,后雖得厘和疼愛如掌上明珠,但這十年來厘和的身子卻也是壞多好少,她無時無刻不在擔憂哪天爺爺會離自己而去,到時自己活在這世上也沒了意思。
今天更是突遭數變,先是滿心歡喜地終於找到治爺爺傷的狌狌,后卻被梁、任二人為救自己打死了,回來后病剛被梁凡治好,又毒發,再加上自見到梁凡后一直被那種莫名的情愫牽扯,一時甜蜜,一時苦楚。
這些對於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來說確實有些過於難以消化。
梁凡這一日來,也是焦頭爛額,初時小題被劫已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后又在厘和這裏得了功法,真可謂是喜憂參半,對厘歡卻是一直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在厘和第一次將厘歡託付給自己時,才有心思去關注厘歡,心想即有厘和的託付,那自己把厘歡當個妹妹去疼,畢竟是恩人的孫女。
梁凡的心早已被烈一一佔滿了,加上兩人新婚不久,又即分別,此時哪還能再如任羽一般有這些綺念。
此時聽得厘歡叫自己哥哥,當真是喜不自勝,心想有這麼個刁蠻妹子也當真好玩,她與小題性子截然不同,一個溫順乖巧,一個古靈精怪,真不知道二人若見了面,又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厘歡哪知道梁凡心裏這些想法,見梁凡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意,以為梁凡在取笑她,惱了起來,一拳打在梁凡肩膀上,瞪大眼,「你莫不是在取笑我嗎!?」
梁凡心裏一驚,好嘛,這個妹妹可是真有夠潑辣的,不知道烈一一知道自己認了這麼一個妹妹,會怎麼想,該不會想多了吧。
想到這裏,梁凡情不自禁地腰間一疼,想到了烈一一扭自己腰間細肉的場景,猛吸一口氣,不敢再想下去了。
厘歡,見梁凡生生挨了自己一拳,猛地吸一口氣,還以為自己下手太重,傷了梁凡,正要關心幾句,見梁凡渾若無事地抬起頭來,遂輕哼了一聲,自去照看爺爺,扭頭不理梁凡了。
梁凡不自覺在厘歡這裏吃了癟,正覺無趣,旁邊任羽卻笑了起來。
梁凡也不去理他,知道任羽嘴裏准沒好話,裝作沒聽見,去觀察厘和傷勢。
只這幾句話的時間,厘和身上的青紫之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梁凡這才放下心來,拍一下手,「成了!」
話剛說完,只見厘和緩緩睜開眼,眼中再無之前的渾濁之色,變得清亮起來。
厘歡見爺爺醒了過來,高興地抓起厘和手,搖動數下,「太好了,爺爺你醒了!」
厘和此時雖說已經醒了,但多少還有幾分虛弱,半個時辰的時間內連遭兩回生死,都是眼前這個之前素昧平生的少年所救,心中當真是五味雜陳,不知說什麼才好!
梁凡看着厘和望向自己的眼神,心中一動,想到厘和將畢生巫術功法頃囊相授,這份恩情,實比山巨,遂走到厘和身前,跪了下來,給厘和重重磕了一個頭,「徒兒梁凡,給師傅磕頭!」
厘和一愣,隨即高興起來,掙扎着起身,把梁凡扶起來,看向梁凡,連聲道,「好,好!」
梁凡起得身來,對厘和道,「師傅,眼下你身上毒雖解了,但身子還需將養些時日,不如讓妹妹在這山洞中照顧你,我跟小羽一起去救了我小題妹妹回來,再接您老人家回有苗城找厘九離算賬!」
厘和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梁凡有些不明所以,滿臉疑問地盯着厘和,只聽厘和指着躺在地上的白木崖道,「方才我聽他說要帶你們去見大巫師,那大巫師叫曾楚,是你不成器的師兄,投靠了厘九離那個畜牲,我跟你們一起去,親眼看着你為為師清理門戶!」
梁凡有些動容,猶豫道,「可是您的身子!」
「無妨,我雖說巫術已盡,但走幾步山路還是沒問題的!」厘和現下得了這個徒弟,自己身上巫毒已解,真是快意,哪還顧得上什麼身子骨。
梁凡不忍剛拜師就撫了師傅的意,見厘和興緻正高,只得將騶吾喊出,準備讓厘和騎騶吾,自己步行。
誰知騶吾剛出得洞來,厘歡卻搶先沖厘和撒嬌道,「爺爺,你騎馬好不好,我想騎星題呢?」
厘和哈哈大笑,着梁凡把自己扶到棗紅馬上,這才向前行去。
梁凡走到白木崖身上,向他屁股踢了一腳,「還不頭前帶路!」
白木崖哪敢違抗,唯唯諾諾爬將起來,向著山裡行去。
騶吾念着厘歡給了自己許多肉吃,和厘歡甚是親密,駝着她在林間到處穿來跳去,一會追兔子,一會又躍得高高,惹得厘歡咯咯直笑,棗紅馬卻一直慢慢跟在白木崖身後,走的甚是穩健。
眾人行了一陣,梁凡和任羽落在三人兩獸後邊,梁凡沖任羽神秘一笑,「想不想在霧隱功上有所突破?」
任羽一聽梁凡此言,就知道梁凡此時已有了突破練氣境的辦法,但隨即臉色一暗,「我又沒有你那奇遇,怎麼突破?難道你還能跟厘老爺子一樣,把你身上的霧隱功都傳給我!?」
梁凡笑笑,「據我估計我一舉突破練神境后,又連續吸收了體內地精、血魔和狼神的傳承,還有師傅的巫術功法,此時應該已在練神境的巔峰狀態,再往下也不知道怎麼突破了。」定了定神又道,「剛剛我試了下,我師傅的巫術雖屬練神境,但畢竟還沒有修習到巔峰境地,不能完全做到收發自如,所以一旦將功力傳給我,中間就不知道如何收勢,這才不得已全部傳給我!」
任羽心思轉的多快啊,聽梁凡如此說,立即高興起來,瞅着梁凡,咧開嘴,「你現在能夠做到收發自如,想傳多少就傳多少?」
梁凡點點頭,「不過你現下剛剛突破霧隱功第四層,我最多可以助你突破霧隱功第四層,進入第五層,再多恐怕你自己也受不住!」
「有所突破就行,我豈不是比師傅還厲害了!」說罷,掩飾不住地咧開嘴笑起來,「以後我就不用怕師傅了!」
梁凡神色一滯,瞪大眼,「難道你怕師傅就是因為功法不如,現下你功法超過師傅了,還要讓師傅怕你不成!」
任羽嘿嘿笑起來,「你這說哪裏話,我不就是開個玩笑嗎,趕快開始吧,我都等及了!」
任、梁二人兄弟情深,互相之間自不用那些普通人之間的客套,任羽即知,梁凡幫助自己突破對自己並無什麼傷害,那也就樂得其成。
梁凡嘿笑一聲,身子一愰已轉到任羽身後,神識一起,伸手在任羽後背穴位上注入一股氣息。
任羽還沒回過神來,已覺自後背上湧進一股奇特的氣息,這股氣息雖說實質上還是霧隱功,但比之自己修練的霧隱功法卻多了几絲深廣的意味,抑且中間還有几絲莫名的血煞玄妙之氣和傲然之意。
任羽心思機敏,一愣之際立即覺出這應該就是梁凡身上的地精之氣與血魔氣息還有狼神之力和巫術功法了,梁凡霧隱功吸收了這四種氣息,自然也就帶了這四種氣息的本源屬性。、
只是梁凡有一樣沒有想明白,自己傳給任羽的氣息雖說是霧隱功沒錯,但他傳過去的霧隱功卻與任羽修習的霧隱功有極大的不同。
梁凡身上霧隱功自吸收了其它四種氣息后,變得極為霸道、強橫,與霧隱功本來那種虛無、縹緲形成極大反差,這股氣息一入體,便令得任羽如被灌進了鉛水一般,極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