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06 撿到個寶
不是打到野獸,是打到人!
這可不是小事。
在這深山老林,哪怕經驗極其豐富的獵人,都未必能安然穿越。
這種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簡單貨色。
王明遠腦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安南猴子,那些倒賣翡翠的亡命之徒,當然也不排除日子過不下去或是抱着某種目的的偷渡者。
無論如何,得細細查明才行。
“走,趕緊去看看!”
王明遠神色凝重地說。
劉櫟也趕忙跟了上來。
一行人由宋慶文上前領路,朝着事發地點奔去。
一路上,偶爾看到陰涼處高處的樹木枝頭上一些掛着的野物,都被放了血,有的還在一滴滴掉落着。
“這是怎麼回事兒?”王明遠大口喘着氣問。
奔行了十數分鐘,他此刻的心臟如同擂鼓一般,像是要將胸腔破開一樣,尤其是岔腰位置,更是陣陣生疼。還是太菜了,缺乏鍛煉的緣故。
他不得不停了下來,雙手拄着膝蓋,大口喘氣。
“這都是一路巡邏下來,設下的陷阱捕捉到的,臨時掛到樹上,等返回的時候再取。”劉櫟道:“拿回去以後,會抽時間取皮,肉煙熏后帶回農場吃,皮毛則收集起來,颳了油皮,在樹上繃緊了晾曬。”
“每天都能弄到一些吧?”
“是,每天都有,多的時候能有十來個大大小小的野物,反正沒空手過。”
“血腥味弄得太重了,就不怕招惹到其它更兇猛的野獸?豹子、老虎之類,可不好招架。”
“那也得它們能先闖過那些陷阱再說。”
劉櫟自信滿滿。
王明遠暗想:佈置的陷阱,可真不少啊,倒也是筆不錯的收入!
稍微喘息,岔腰的疼痛得到緩解后,幾人再次往前趕路,只是這次,王明遠沒敢那麼急了。
在跨過兩道山脊后,在背後的山溝,這裏是瞭望台用望遠鏡無法看到的區域之一,有一條小河從山裏流出,彙集到大河中。
被夾中的人此刻就躺在巡邏路徑一側的大樹下,巨大的捕獸夾被扔在一旁。
這種捕獸夾,王明遠在網上見到過差不多樣式的,估計咬合力得有一百五十斤以上。
被這種玩意打到,豹子野豬之類的玩意都幾乎不可能逃脫。
當然,也不排除那種劇烈掙扎中,將自己腿腳生生撕下的情況。
人若是踩到這玩意兒,骨頭不斷,腿筋也會被損壞的差不多。
後世,到處趕山的人,或是消防員、野生動物保護組織等人,在不明情況的時候,沒少出現在野外被捕獸夾夾住的事件。
有的因此成了殘廢,有的甚至因此被困山野而斃命。
此時,這人的腳,已經被張光慶用她頭上用來包頭髮的布料撕成布條進行簡單止血包紮。
對,你沒看錯,這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很好看的女人,。
衣着服飾跟普通邊民沒什麼兩樣。
只是,散下的頭髮,可不是天然捲曲,而是燙出來的大波浪。
這還是麻花辮子為主流的年代,能湯頭髮的人,起碼就是個很會追求時尚的人。
“你們問過話沒有?”王明遠問道。
“見到的時候,人就是一直昏迷的,血流了不少,也就是我們在取捕獸夾的時候,睜開過一次眼睛,哀嚎一聲后,又翻了白眼。”張守義說道。
“把她叫醒!”王明遠吩咐道。
張守義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女子的臉龐:“姑娘,醒醒……”
女子沒有絲毫反應。
張守義又使勁用大拇指掐了她的人中,這次,女子微微皺了下眉頭,睜開了眼睛。
“你是什麼人?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王明遠微微一愣。
這情形,跟當初陳家溝生產隊的絡腮鬍隊長陳進學問自己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女人先是驚恐地雙手杵着地往後縮了縮,卻也因此牽動傷口,忍不住悶哼一聲,雙手緊緊握着腳踝處,極力忍耐,低着頭,一句話不說。
“姑娘,別害怕,我們是在這裏巡守的民兵,你為什麼會跑到這荒山野嶺來,是你一個恩,還是有別人同你一起?”張守義語氣和藹的問:“這裏大山裡,毒蟲猛獸不少,一個人,可是非常危險的。”
“我……就是回家,就我一個人!”
女孩弱弱的說:“我是前兩年被拐過去的,那邊太亂了,丈夫在戰亂中死掉,我沒辦法活下去,所以就想方設法地跑回來。”
嗯……很純正的方言。
“可憐……”張守義咂咂嘴,一臉地惋惜:“你家是哪兒的?”
“我是梁河那邊的!”女子小聲道。
張守義點點頭,忽然笑了起來,回頭看着王明遠:“她不說實話。”
嗯?
王明遠微微愣了下:“怎麼說。”
“我們另一個陷阱也被觸動了,是個繩套,有獵物進套,是會被倒掉起來的,那繩子明顯被觸動,而且還是被割斷的,肯定是人為。”張守義說道。
他話音剛落,劉櫟就急匆匆地帶着獨狼跑了回來。
在王明遠叫醒人的時候,他就將另外四條半大狗兒交給李同等人牽着,他自己帶着獨狼去看了陷阱現場。
“看看,這是什麼?”劉櫟小聲地跟王明遠說道,隨手遞過來一個小小的油紙袋。
王明遠接過來,透過透明的油紙袋,能看到裏面是一些白色粉末,跟頭痛粉的粉末簡直一模一樣。
麵粉?
王明遠微微皺了下眉頭,將油紙袋打開,湊着鼻子聞了下,不是麵粉的氣味,而是一股子酸味。
這跟頭痛粉的氣味也很像啊!
王明遠心裏一下子有底了,只是心裏犯嘀咕:這個時候有這玩意了?
他無法不想到這個東西。
畢竟,隔壁不遠,就是緬、撾、泰交界的三角區域啊。
這事情不得了!
“給我把她綁了!”王明遠神色一凜。
聞言,幾人都有些發懵。
怎麼突然要求綁人了。
“他只是個弱女子……”張光慶拿着繩子,有些為難地看着王明遠:“而且,她腳受傷了,想跑也跑不掉啊!”
王明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奪過繩子,毫不猶豫地給女子套上繩子。
“你幹什麼?”女子驚叫起來:“為什麼幫我?”
她不顧疼痛地掙扎着,眼睛腫滿是哀求地看着旁邊站着的幾人。
啪……
王明遠狠狠一耳光甩在女子臉上,森冷道:“你自己乾的什麼,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女子一下子老實了。
王明遠將從張守忠那裏學來的押解繩給用上,綁好以後,他將繩子交給李同:“人交給你看守,不用同情她,更不要被迷惑了,這種人,該死!”
頓了下,他忽然又問道:“你們之前給她搜過身沒有?”
“一個女人……這不好下手,所以就……”
王明遠搖搖頭,開始在女人身上搜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