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貧民窟與骷髏幫

「用車輛來比喻的話，神位就是構架，底盤、懸挂等等，起到一個支撐容納的作用，越是強大的神位，就可以容納越多的神性和神力。

「而神性則是車輛的各個性能組件，比如說引擎、音響、空調等等，但是神性並不會這麼單一，它可以是全性能組件，把它填充到什麼神位之中，它就可以發揮什麼樣的能力。

「至於神力，解釋起來就更簡單了，那就是能源，在電動飛車裏，它就是電力，在燃油飛車裏，它就是油料。」

游來小心翼翼地緩慢駕駛着飛車。

而滿滿則趴在他的肩膀上為他解釋神位、神性還有神力的區別與關係。還不時為他指引一下方向。

「下個離場口右轉向下走。」滿滿說。

「還向下？再向下就要貼着地面了。」

滿滿解釋說：「華佗就是居住在地面上的貧民窟里，在那裏他才能給大量看不起病的貧民治病，既鞏固自身神位，也能順便積累一些神力。

「再說你的問題，你現在就是空有強大的神位以及充沛的神力，但就是沒有可以供你發揮的神性。所以，如果你能夠獲得神性，哪怕只有一點神性，也能發揮出相當不容小覷的力量。」

游來駕駛着飛車，離開中速場，進入低速場，同時問滿滿：

「可要怎麼獲得神性呢？找個神去借？或者乾脆找個弱一點的神，直接敲他悶棍打劫？」

滿滿自然聽得出，后一個選擇才是游來真正想做的。

而這，當然也是最符合暴怒之王薩麥爾的選擇。

滿滿心情愉悅地笑了起來。

果然，他還是他，一點都沒變。

「很可惜，這兩個方法都不可行。」滿滿說，「如果可以借的話，不用你開口，我和孔雀都會將神性借給你了，許藍可能也會借給你。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通常情況下，神性是無法分離出來的。一些擁有特殊神位的神或許可以做到，但我們七宗罪中的幾個人，都沒有這種能力。所以，就算你去敲詐赫爾墨斯，他也無法分離出神性給你。」

游來輕嘆一口氣，他本來是真打算去找赫爾墨斯「借」一點神性的。

在低速場內，飛車的行駛速度十分緩慢，這讓游來有了充足的注意力去觀察窗外的景象。

富饒繁華逐漸剝落，斑駁的歲月痕迹充斥眼帘。

目光所及，皆是一副破敗衰亡的景象。

垃圾遍地成堆，灰塵鋪滿地面。

行人們在路上，也都是面帶菜色，行動遲緩，猶如一具具行屍走肉。

這裏與上空環境的距離，不過幾十上百米。

但兩者的差距，卻好比人間與地獄。

「這就是未來的景象嗎？」游來輕輕冷笑。

「不，這是末日的景象。或者說，是末日殘留下的景象。」滿滿說，「就在這裏停下吧，再往前面走，可能就沒有停車的空間了。」

游來停下車，將滿滿放在肩膀上，行走在細細的灰塵之中。

「你剛才說，通常情況下，神性無法分離。那有什麼特殊情況嗎？」

地面上的情況遠比游來想像的還要雜亂，只有經常有人走的地方，垃圾和灰塵才會少一些。

其他地方，塵土與垃圾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個小山丘。

簡直是層層起伏曲折，形成了一個複雜的迷宮，需要滿滿不時指引方向，游來才能找到正確的路線。

「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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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比如說某個神誕生了子嗣後代，就有可能被分離出神性。所以一些神為了避免自己的力量被削弱，都不會誕生後代。」滿滿頓了頓，「如果出現意外情況，甚至可能會強行扼殺掉，收回自己的神性。」

「這神還真是像神，沒有一丁點人情味。」游來嘲弄地笑道。

「神子可遇不可求，所以想要神性最可靠的方法就只有一個了。等某一個神隕落，他的神性自然就會分離出來。這時，你的機會就來了。」

游來笑道：「這就是你跟我一起來調查華佗隕落的原因是吧？」

「沒錯，華佗已經隕落，但是並沒有其他人登上這個神位，所以原本屬於華佗的神性，可能也有可能暫時擱置着。這是你重新獲取力量最近的機會。」滿滿認真地說道。

「希望如此吧！」

游來對此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如果他是那個殺了華佗的神，就為了不在眾神議會中暴露而放棄合併神位，可吸收神性提升自身力量也是可以的。

畢竟，神性可不像神位一般擁有特殊性。

接近地面的區域，屬於貧民窟。

說是貧民窟，但其實人數倒是不少。

游來走在灰塵的小路上，總感覺道路兩邊的人對自己投來的視線充滿了不會好意。

但仔細辨別之後，發現那些視線大多都放在了滿滿的身上。

游來緊繃著身體，準備好了隨時應對襲擊。

可知道一路走到華佗的醫館門前，也沒有一個人真正發動襲擊。

這讓游來頗有一拳打到空處的失力感。

「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是一副要殺人越貨的架勢，但一個出手的都沒有。」游來問滿滿。

滿滿回答道：「那些人起初看到我，是認為你擁有一支極其珍貴的活體刺蝟寵物，所以想要幹掉你將我搶走，然後賣個大價錢。

「之所以猶豫，是因為他們覺得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活刺蝟了，我只是一個智能仿真機械寵物。隨後他們到你在跟我聊天，就更堅定了這個想法，所以他們就沒有動手。」

「世界上真的沒有活刺蝟了嗎？」游來問道。

「當然有，我不就是嗎？」滿滿說道，「除了我之外，在污染還沒有祛除的高危險地區可能還會有吧，但可能性也不大，反正我是沒有見過其他的刺蝟了。」

游來笑着說：「好吧，看來你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了。」

華佗的醫館是純木質結構的，雖然古風純樸，但這個環境中，怎麼可能顯得出什麼仙氣凌然。

醫館的屋檐上落滿了灰塵，看上去灰懨懨的，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清掃過了。

在醫館的兩側，是兩棟高聳入雲的大樓。

醫館夾在中間，如同處在兩個巨人中間的邋遢小矮子。

站在醫館門口，游來就聽到裏面轟隆隆直響，彷彿有人在拆遷。

游來推門而進，便看到有三男一女，四個年輕人在翻箱倒櫃，胡亂搜刮。

甚至於他們的懷中，還抱着幾個宛如破爛一般的舊藥瓶、破藥罐。

見到游來進來，四人立即丟下懷裏的破爛，從后腰處拔出了磨尖的鐵棍或者匕首。

「你是什麼人，不知道這裏是我們骷髏幫的地盤嗎？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蛋，這裏的一切財物，都歸我們骷髏幫所有。」

這四個年輕人看上去氣勢洶洶，面色狠厲。

但認真計較的話，就有些露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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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臉色都有些泛黃，身材消瘦得像是竹竿，一看就時常餓肚子，身體營養不良。威脅的樣子，也頗有些色厲內荏的感覺。

「這幾個你就不用出手了，讓我來練練手。」游來對滿滿說。

「好！」

滿滿一口答應，對游來頗有信心。

「跟我們骷髏幫作對，就是找死！」

四人之中，最為壯碩的一個男人，或者說男孩更為合適，因為他的年紀頂多不過十七八歲。

他咬着牙，猛提一口氣，握着一根尖銳的鐵棍，朝游來撲來。

鐵棍的尖端，直直指向游來的胸口。

「呵！」

游來輕輕一笑，絲毫不慌張。

他稍稍向後退半步，避開鐵棍的沖勢。

同時向前探手，右手捉住了男孩的手腕向後拉，左手順着男子的手肘，一直到其腋下。然後側過腰身，猛地向上用力。

過肩摔！

砰！

男孩結結實實的被摔在地上。

在觸地的一瞬間，男孩的腦袋一片空白。

當他被背部的麻木被疼痛壓倒時，他手中的鐵棍已經到了游來的手中。

游來單腳踩在男孩的胸口上，手中的尖銳鐵棍指向另外三人：

「還要再打嗎？」

小團體中的女孩最為冷靜，阻止了剩下兩個衝動的同伴，主動上前說道：

「不用了，放開卡卡，這裏的東西都歸你們，我們這就離開。」

看着幾人依依不捨地將懷中的破爛放在地上，游來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們以為我大老遠跑到這來，就是為了這些破爛？」

「那你想要什麼？」

小團體的幾人明顯緊張起來了，好像擔心游來提出什麼更壞更過分的要求一樣。

「放輕鬆，放輕鬆……」

游來將手中的鐵棍丟掉，打量着醫館內部。

可以看出，這裏本來就很破舊，幾乎沒有任何裝飾，原本不多的一些陳設，也都被推倒在地，像是被一群土匪洗劫過一樣。

「這裏是你們搜刮時弄亂的？」游來問道。

女孩搖頭：「不是，我們也剛到，這是別人拆的。」

「哦？這裏不是你們骷髏幫的地盤嗎？還有人敢在你們的地盤上，跟你們搶東西？」

游來打趣地笑道。

女孩輕輕苦笑：「這裏的確是骷髏幫的地盤，也確實沒人敢在這裏跟骷髏幫搶東西。但是，我們也搶不過骷髏幫里其他的人啊。」

「懂了！」

游來打了個響指，骷髏幫在貧民窟內確實挺有實力，但內部並不團結，是一個成員鬆散的組織團伙。

「既然這裏是你們骷髏幫的地盤，那前天這個醫館的主人死亡時的情況，你們或多或少會知道些情況吧？」

游來鬆開腳，慢慢向女孩邁出兩步。

女孩張口欲言，被游來打倒的男性艱難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大聲喊道：

「我們憑什麼要告訴你？」

「這個……」

游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就只摸到了一包打開過了的水果軟糖。

「我這裏有一包出自……」

游來看了一眼包裝：「出自吃不夠食品的蘋果味水果軟糖。」

「成交！」

「……」

「我說成交！」

好像在擔心游來反悔一樣，名叫卡卡的男孩又重複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