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叫李樂天,無法無天
在完成平民窟的屍體收斂之後,收屍隊並沒有就此回歸。
他們又到附近的一個醫院走了一趟,才載着屍體回到一棟散發著陰冷氣息的低矮建築。
這是清雨科技旗下的屍體處理點。
整個霓光城,有十好幾個這樣的地方,分別負責十幾個區域的屍體收集工作。
滿滿告訴游來,屍體送到這裏之後,會立即進行拆解。
還未損壞的內臟器官會被解剖出來,進行過性能評級之後,送到器官商店裏去,以不同的售價放在不同的貨架上,任由有需求的人進行挑選。
器官商店甚至還有收費器官移植替換的服務。
至於大腦,也會被小心摘取,然後送到清雨科技總部,成為其電腦生物儲存矩陣的一部分。
剩餘的血肉骨骼作用就不大了,直接分解成營養物質,送入有需求的各行各業。
反正宗旨就是將利用率推高到極限。
任何有機物質都不能浪費。
游來將飛車停在一棟空曠的建築樓頂,看着下面盤踞如吞人猛獸的分解廠。
屍體不斷被送進去,卻一根骨頭都沒有被吐出來。
滿滿見游來久久不動,於是問道:「華佗醫館所在的貧民窟的屍體都會送到這裏來,你還等什麼呢?」
游來說:「我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姿態進去。」
霓光城本來就是末日的倖存者,圍繞着普世重工和清雨科技這兩大團體,創造的一個超大型聚集點。
這裏沒有公共的執法人員。
只有兩大集團的私人安保武裝員工。
如果不損害兩大集團的利益,在霓光城鬧翻天也沒有人管,這就導致了霓光城的年輕人都沒有什麼法制觀念。
在昨天,游來還是一個在校大學生。
此時,出現在一個沒有法律管束遍地野蠻的城市,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一個平常霓光城人。
「如果是以前,我會怎麼做?」游來問滿滿。
「以前嗎?你會直接衝進去,有人阻攔直接就打,要是有人不服,就揍到他服。」
游來苦笑:「是不是有點太粗暴了?」
滿滿說:「不算粗暴吧。最後在離開之前,你都會‘不經意"地暴露自己的名字,說自己叫許藍或者李樂天。」
把鍋甩給許藍,在情理之中。
可這個李樂天是誰?
游來問了一下,滿滿笑着說:「就是赫爾墨斯啊!」
「得,也算沒忘了他。」
游來重新啟動飛車,向著下方飛去。
「一會兒我就叫李樂天了,哎,有沒有什麼面具,讓我遮一下臉啊?」游來還想要一下自己的臉。
「有一個黑頭套,你要嗎?」
「額……還是算了吧!」
游來將飛車停在大門口,帶着滿滿直接進入了吞食巨獸的口中。
門口有門禁。
游來伸出手,火焰便將金屬的鎖栓熔斷。
游來的舉動立即被兩個正在閑聊安保人員發現。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
「站着別動,雙手抱頭!」
一人立即揮舞着電棍沖了過來。
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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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則站在原地,手持一把滋滋冒電光的槍械瞄準了游來。
游來劈手奪過電棍,杵在在安保人員的腰眼上,。
在他渾身抽搐發顫的時候,另外一個安保人員也開槍了。
游來清楚的看到高壓電荷彈在穿破空氣,然後抓住身邊的安保人員,將他推到電荷彈的飛行線路上。
安保人員抽搐更加歡快了。
游來放開他,瞬間跨越十幾米的距離,將電棍杵在了持槍安保人員的腰眼上。
等到他嘴歪眼斜的倒地之後,游來才放過他,拿着電棍繼續往裏走。
這裏畢竟只是一個屍體處理點,配備兩個安保人員就已經足夠了。
游來沒有再見有人阻攔。
往裏沒走多遠,就有一個向下的階梯。
走下階梯,空氣突然陰冷了許多,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味。
游來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像是一方在推銷商品,另一方則在評頭論足。
「這一個,打黑拳腦損傷死的,心臟絕對強勁,一點損傷都沒有。」
「強是強,但移植這顆心臟,免疫排斥的強度也會驟增,耗費的抗排斥藥物也是一大筆費用啊,貧民窟的那群窮鬼哪捨得移植這樣的心臟,算了,下一個!」
游來走下來,發現這裏擺放得到處都是屍體。
有好幾個人穿着全封閉的防化服在解剖,挖出各樣的器官,分類放入大大小小的瓶子。
而有兩個男人則在中間穿梭着。
一個男人也穿着防化服,不過將頭露了出來。
另外一個男人則穿着隨意,長相猥瑣,身上充滿了市儈的氣息。
方才說話的就是他們兩個。
「哎,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穿着防化服的男人發現了游來,起初還很憤怒的質問,但很快就發現了游來手中的電棍。
「我是清雨科技審查部第三特勤小隊的李樂天,上級接到舉報這裏有人私自偷取器官,違規售賣。外面的兩個人不服從命令,已經被拿下了。」
游來一本正經,面容嚴肅極了。
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似的。
長相猥瑣的市儈男當即就癱倒了。
這個屍體處理點的確會進行偷取器官售賣,這裏的工作人員都有參與,包括外面的兩個安保人員,而這個市儈男就是負責售賣的掮客。
好好的器官直接上報已損壞進行銷毀,轉手就賣到黑市,能賺一筆不菲的收入。
實際上不止這個屍體處理點會這麼做。
霓光城絕大多數屍體處理點,都有這個潛規則。
處理屍體這種工作環境極差,工資也不高,要是沒點額外收入,誰會幹啊!
當然,潛規則就是見不得光。
被人舉報了,那就是不允許的。
「所有人,都停止手下的工作,雙手抱頭,蹲到牆角去!」
游來威風凜凜地命令道。
「等一下,你說你是審查部的人,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清雨有這個部門?」穿着防化服的男子走到游來面前問道。
游來一瞪眼:「集團老總設立個部門,還得經過你的同意啊?」
「那你的工作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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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來一按電棍上的開關,電棍的頂端立即冒出噼里啪啦的電火花。
「這個就是我的工作證。」
男子明白了,這個傢伙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清雨科技審查部特勤小隊。
這丫的是個土匪。
「你仔細想好,這裏只是一個屍體處理點,除了屍體什麼都沒有,你就算打劫了我們,也只能得到一堆發臭的屍體。
「而且,別忘了這裏是清雨科技的地盤,在霓光城惹到清雨科技,沒有人會有好果子吃。」
游來一電棍就杵過去了。
在男子抽搐倒地的同時,他一臉桀驁地大聲喊道:
「知道我為什麼叫李樂天嗎?就是因為我天不怕地不怕,清雨科技在我眼裏,屁都不是。所有人,都給我抱頭蹲到牆角去!」
其他人面面相覷,考慮到力不如人,還是識相地蹲到牆角。
反正這裏的產業都屬於清雨科技,出了問題自然有清雨科技的武裝人員去解決,自己拿個低勉強餬口的工資,沒必要去拚命。
游來滿意地掃視一圈,然後將腳下明顯是領導的男子拎到一邊,單獨問話。
「前天,在東城區貧民窟有一個醫館裏的老頭被人殺了,他的屍體被送到這裏,然後被怎麼處理了?」
男子立即明白,這才是對方來到這裏的真正目的。
「這裏一天能送來近百具屍體,我哪能全記得的啊。如果是個老頭的話,他的內臟器官估計都老化不能再重新利用了,估計全都回收了吧!」男子含糊地說道。
「不可能這麼簡單處理,當時你們的人連現場灑出的血液都仔細收集走了。你給我認真一點。」
游來這麼一說,男人的臉色立即就變了。
他顯然想起了這件事,但卻知道這件事與清雨科技的上層有緊要關係,不能輕易說出來。
游來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笑着說:
「想起來了?當時那個老頭胸口被貫穿,眼睛都被挖掉,特徵很明顯,他的屍體最後怎麼處理了?」
「這個……當時那具屍體損壞得過於嚴重,完全沒有回收價值,在這裏走了個過場,就被拉走回收了。」
對於這個還敢糊弄自己的傢伙,游來沒有什麼好說的。
直接電棍伺候。
噼里啪啦一頓電棍大餐之後,游來看着男人。
見他不說話,游來又舉起電棒。
這次沒等電棒落下,男人就老實地開口了:
「那個老頭的屍體是從總部直接發來的命令,命令要求我們把在現場發現的所有身體組織都收集完全,然後送到13號實驗室。」
「早這麼老實不開口不就得了,非得費這一回勁。」游來翻了個白眼。
知道了線索,他就不在逗留,直接轉身瀟洒地離開。
「滿滿,幫我把這個電棍收一下,挺好用的。」
游來不擔心這些傢伙向清雨科技上面彙報。
這些傢伙自己的屁股都不幹凈,哪裏敢自己往上捅啊!
再說,就算是彙報了游來也不擔心。
自己能解決就自己解決,解決不了,就找老頭子柯洛諾斯唄。
他分派的任務,他不得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