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從嫌疑人到協助調查
黃弩趴在鐵凳前面鎖住的鐵板上，雙眼無神，半張開的嘴唇還在輕輕顫抖，大腦一片空白。
李警官看着黃弩，拿起一旁的茶杯慢慢品嘗起來。
旁邊的年輕警察轉頭看着李警官說道：“師傅，你喝的下？”
李警官斜瞥一眼年輕警察輕聲“呵呵…”。
“小王啊，等你干刑警干到我這歲數就知道，這種場景，吃飯都沒問題。”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黃弩也慢慢回過神來了。
不等警察問話，迫不及待的問道：“他怎麼死了？剛才下午我們還在聊天呢。”
見黃弩主動問話，李警官也放下茶杯，緩緩說道：“你和他什麼關係？”
“下午剛認識，他說找我拍短視頻。”
這種時候不敢有任何隱瞞，因為人又不是他殺的。
李警官起身慢慢走到黃弩旁邊問：“剛認識就找你拍短視頻？”
接着黃弩把下午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完。
聽完黃弩的敘述，李警官緩緩點頭，在審訊室來回走動。
走了四五個來回后，李警官突然停下，轉頭對王警官說道：“小王，聯繫何玲，查蘭江大橋的監控。”
“好！”王警官連忙起身走出審訊室。
接着李警官轉頭看着黃弩接着問道：“也就是說你騙了張興億八百塊錢就直接回家睡覺了？直到我們上門，你都沒出去過嗎？”
黃弩趕緊點頭道：“對！哦……不對！不是騙，是他不滿意我們的合作，非要我重新拍，我哪有那麼多精力啊？再說樓頂怎麼危險。所以我就回家睡著了，我們小區不是有監控嗎？你們可以直接去查啊！”
李警官盯着黃弩的眼睛看了半天。
然後說道：“行，那張興億是你們小區的人嗎？”
“不知道，以前都沒見過他。”
“接到你前女友的電話前你準備自殺，是下定決心了嗎？”
“應該…沒有吧，她打電話來的時候，我都已經在樓頂站了一早上了，差不多四五個小時。”
“怕死嗎？還是捨不得什麼？”
黃弩緩緩低下頭，深深吸了口氣，回答道：“都有吧，怕死了什麼都沒了，也覺得對不起父母。”
李警官緩緩點頭道：“壓力很大嗎？你又沒結婚。”
“唉…，我得了一種怪病，治不好……”
“什麼病？”
“不知道，沒檢查出來。”
“聽說你喜歡看推理偵探的書，還在網上偵探大師遊戲裏拿過冠軍？”
“嗯，就是獎金有點少，才兩千塊錢。”
“你覺得自己能製造了一場完美犯罪嗎？”
黃弩抬頭看着李警官，緩緩搖頭說：“李警官，作為警察，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
黃弩確實不相信世上有完美犯罪，任何犯罪都會有痕迹，關鍵在於發現痕迹和正確的推理。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打開，王警官頭伸進來，對着李警官說：“師傅，出來一下。”
李警官輕輕點頭，走了出去。
黃弩一人在審訊室思考着發生的一切，他知道警察懷疑他殺人，畢竟下午他才從黃毛那騙了八百塊錢。
即使再聰明，現在的黃弩也毫無辦法，也不知道小區監控能否還自己清白。
他知道現在也不能詢問具體案情，除非自己的嫌疑被排除，警察同意他參與案件的偵破工作。
不過這種可能性有點小，洗清嫌疑容易，參與案情幾乎不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審訊室的門再次打開，李警官和王警官走了進來。
李警官對着黃弩微微笑道：“我確實不相信有完美的犯罪，也相信我們一定能找出並抓住罪犯。”
“整個小區的天網監控系統都被破壞了，但是你很幸運，我們在你家單元樓下找到了一輛有二十四小時錄製視頻的行車記錄儀的車，車正好對着你們的單元門口。”
“它證明了你確實從下午進入單元樓后一直沒出來過，所以你的嫌疑基本已經排除。”
黃弩如釋重負的說道：“那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李警官說道。
然後讓王警官上前把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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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手上的手銬解開，搬開扣在凳子上的鐵板。
黃弩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看着李警官說道：“李警官，我想，真正讓我洗脫嫌疑的應該不止是那個行車記錄儀吧？”
李警官盯着黃弩嘴角微微上揚笑道：“不然呢？”
黃弩笑着解釋道：“既然我都能破壞整個小區的監控，那麼我從家裏出去也不會成為問題，甚至可以從樓頂跳到其它單元樓。”
李警官聽完微微點頭：“有道理，接著說。”
黃弩接著說：“首先，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被害人，這個很容易查到。根本沒理由為了八百塊殺人，關鍵手段還如此殘忍。我想，真正讓我洗脫嫌疑的是你們找到了新的嫌疑人或證據。還有被害人被殺害的現場應該離我家不遠，不然你們不會這麼快鎖定我為嫌疑人。”
黃弩其實心裏還有一種猜想，有可能剛剛被審訊的表現，還有何玲應該也告訴警察，自己幫她推理出她離婚的誤會，讓警察排除了對自己的第一嫌疑人認定。
李警官聽完，邊點頭一邊想了一會兒，然後對黃弩說道：“你說這些的目的是想參與案件嗎？”
黃弩心頭一喜，看來有戲！
然後點頭如實回答：“對，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
李警官一邊緩緩點頭一邊思考。
想了一會兒，然後抬頭看着黃弩說道：“可以讓你參與這個案子，但有要求！”
“什麼要求？”
“我們必須隨時監聽你的手機和位置。”
“24小時嗎？”
“對！”
“那現在就開始吧！”沉默了一會兒，黃弩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案子的誘惑，同意了這變態的要求。
而且黃弩明白絕不止監聽這麼簡單。
聽到黃弩的答覆，李警官和王警官相視一笑。
黃弩瞬間感受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然後王警官帶着黃弩來到一間辦公室，拿出一張關於協助辦案的協議。
簽完協議后，李警官拿着兩個檔案袋進來……。
黃弩拿起資料看了起來。
袋子裏裝着這個案子現有的所有資料，包括張興億手機里和網上的個人資料。
張興億，男，20歲，未婚
家住萬富城31棟二單元28樓02室
父母常年在外打工，跟着爺爺奶奶住。
於6月25日下午六點，在松林小區“松林茶業公司”旁的橋洞下被害。
松林小區就是黃弩所住的小區，
松林小區很大，“松林茶業公司”離黃弩住的地方大概有一公里。
法醫推斷出的被害時間是下午六點，也就是和黃弩分開沒多久。
下午六點天還是亮的，也正是下班高峰期。
黃弩問道：“‘松林茶業公司’是幾點下班？”
王警官說道：“早上七點上班，到下午七點下班。”
這個地點也選的挺巧，其他地方基本在六點左右下班。但即使茶廠沒下班，其它地方下班也會有路過這裏的人，這怎麼解釋？
現場沒有兇器，沒有指紋，甚至沒有多餘的頭髮。
計劃如此周密，手段如此殘忍。
突然，手裏的資料上有個人物介紹引起了黃弩的注意！
周維維，男，38歲，未婚
家住大山鎮望北村
與被害人曾是同事，合租室友
周維維的妹妹周倩倩，與被害人交往五個月，於近期分手。
黃弩抬頭問李警官：“這個周倩倩和被害人什麼時候分手的？”
李警官拿起被害人手機說道：“從微信聊天記錄上看，好像是6月19。”
被害時間為6月25日下午，分手隔被害6天。
黃弩想了想，對李警官說道：“李警官，我要看周維維和周倩倩的所有詳細資料，還有他們和被害人的所有聊天記錄。”
“好！小王去準備！”李警官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懷疑周維維？”李警官從旁邊拿一把凳子坐到黃弩旁邊說道。
黃弩點頭道：“嗯，主要他38歲還未婚，讓我產生一絲警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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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一種直覺吧。”
“那他要是離異呢？”
“別逗我了！要是離異你們顯示未婚，那就是你們派出所做資料的問題，應該直接開除，呵呵……”黃弩鄙視一眼李警官笑道。
李警官聽完站起來哈哈一笑：“哈哈哈！看來我們沒找錯人！”
黃弩站起身，頭向上45度角擺動。
“李警官，你們也還有很多事要調查吧？我準備把資料帶回家慢慢研究。”
李警官說道：“行，有什麼情況及時反應。”
隨後兩人互相留下聯繫方式。
正要走的黃弩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李警官問道：“李警官，為了儘快破案，能告訴我你們現在新的第一嫌疑人嗎？”
李警官看着黃弩微笑着緩緩搖頭……。
回到家的黃弩，又看了看資料，因為警方給的資料有限，實在沒有多少頭緒。
一看時間都半夜兩點了，放好資料直接倒頭就睡了。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
睡了不到四個小時，黃弩就被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拿起手機一看是王警官打來的，應該是資料收集好了。
接起電話：“喂！王警官。”
王警官說道：“你要的資料弄好了，你不會在睡覺吧？”
黃弩打着哈欠說：“對啊，不睡好覺哪有精力破案。”
王警官說：“你可真行！行吧，資料發你手機里還是你過來拿？”
“你們誰了解現場，現在過來帶我去現場看看，順便就把資料帶過來。”
黃弩邊說邊起床穿衣服去洗漱。
“行吧！我的大偵探，我親自給你送來，到現場附近等我，一會見，掛了！”王警官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沒一會兒王警官到了，把資料遞給黃弩，黃弩一邊看着資料一邊和王警官進入現場。
現場被保護的很好，目前24小時有警察守着。
橋洞下面是雙向車道，兩邊的行人路有八米寬，行人路和公路落差才不到20公分。又因為橋洞底下陰涼，所以平時有很多貨車和私家車停放在這。
被害人被害於松林小區過來左邊的行人路，松林茶業公司也在這邊。
黃弩拿着手裏資料圖片和地面被害人位置標線比對了一下，發現照片上的被害人有被明顯拖動的痕迹，目測大概拖動了三四十公分。
“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們覺得還能搶救，拍照的刑偵警察還來晚了啊？！”黃弩轉頭一臉震驚的盯着王警官說道。
王警官則一臉無奈的搖頭道：“唉……，到現場人就被拖動了。”
“誰拖動的？”黃弩已經傻眼了。
“報警人。”
“為什麼？”
王警官轉身指着對面人行橫道說：“報警人當時就在對面自己貨車裏睡覺，你沒看報警人筆錄嗎？他說自己準備下車撒尿，結果一下車就看見被害人爬在地上血流不止，而且身體還在抽出。所以他以為還是活的，就趕緊跑過去，想翻過被害人身體查看情況。”
王警官從黃弩手裏拿過現場照片，翻出一張遞給黃弩說道：“被害人被砍斷的脖子上矇著的白布，喏，就這張！”
“所以報警人沒看到被害人脖子的情況，等拖動被害人，發現頭部直接倒向另一邊的時候才停下。”
“然後報警人用手拿開蒙在被害人脖子上的白布，被嚇着了，然後跑開了，白布也扔到兩米外了。”王警官一臉平靜的講述完整個過程，最後指了一下白布被扔到的大概位置。
被害人被害位置離橋洞牆面不到一米的位置，血跡都噴到牆上兩米多的高度了，還能看到牆面上凝固的血塊，可以想像出當時的場景有多麼血腥。
“有沒有可能用電腦還原被拖動前的照片？”
“還原這個幹嘛？”王警官好奇的問，接著說：“再說了，就算想還原也不大可能，那塊布始終是軟體，還原也是模糊的，還容易影響分析案情。”
黃弩轉頭鄙視了一眼王警官說道：“你讀警校怕是大部分時間都在泡妹子吧？白布上有血跡，根據白布血跡和頭部血跡就能得出白布蒙在脖子上的大概情況，這些你們技術員知道。”
王警官臉一紅撓頭嘻嘻笑道：“嘻嘻……，好，我馬上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