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墳葬亂崗的哭聲
四:墳葬亂崗的哭聲
後山,有一大片的土包,高高低低的,還有個陡崖,不高。
下面都是殘骸,聽說這裏曾經是一座戰場,死過很多人,沒人掩埋。
隨意拋屍,經歷多年風吹日晒,成了這般模樣,林父大致講了這片山村情況。
“陵大師,您可不知道,若老漢我看到過一大隊兵,穿着電視上的那種鎧甲,還騎着大馬在後山堆那裏排着,我都感覺到他們的武器要向我砍過來一樣,我離老家可遠了。”
之後林父嚇的腿軟,慘慘張張的爬着跑着,回家大病了一場,請神婆瞧了瞧,這才好起來。
那天和今天一樣,下着連綿的小雨,呼呼的刺耳風聲。
沒有月亮,沒有光,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偶爾有星星點點的光亮在黑夜中搖曳着。
恍恍惚惚,看清不得。
門嘎吱一聲,驀然就被推開了。在這綿綿的夜雨中,是哪位前來拜訪?
有誰會有拄杖無時夜叩門的情懷呢在這偏僻的小鄉村,答案是否定的,來者不善。
林父疑惑的說:“不對勁啊,我明明把門杠的好好的,風是不可能吹開的啊。”
么兒和她母親都在另一間房睡着,而且門是從裏面拴着的,奇了怪了。
我站起身來,準備去看看情況,林老漢也一樣站了起來,我們兩個人距離也就五六步。
我先走到了門前往外看,這是什麼都沒有啊,聽到的只有風聲。
剎那間,林老漢從背後掐住了我的脖子,力氣大的不像是一個老人,我趕緊用手扒拉他的手指頭,想要掙脫出來。
好在我的身體素質還行,師傅他老人家也教過我一些防身的招式,準確的來說是防鬼用的招。
掙脫之後他像發了瘋一樣衝著我撲來,那個兇狠的樣子,就好像我殺了他的父母一樣。
僵直的身子動作很快,大眼一看就是中招了,什麼時候的情況。
林老漢明明一直和我待在一起的,怎麼會在我眼皮子底下潛進來,可惡。
我暗自罵了一聲,卻也不敢下死手,北京林老漢是一個無辜的老人。於是乎我43碼的鞋子把他踹倒在地。
林老漢被我踹到地下后,仍爬起來沖我撲過來,我也不再近身肉搏,開始法術傷害。
拿出好事先畫好的符紙,朝他的腦袋上貼上去。最近那林老漢看到我手中的符紙,速度竟是又快了幾分。
“嘭”一聲響起,林老漢家木門宣告犧牲,只見他跌跌撞撞的朝後山跑過去。
我都已經準備好制服他了,誰知道這廝不按套路走。天黑路滑還沒有電燈,後山那邊指定有更大的危險等着我去趟。
那便走一遭吧,見死不救,那真的不行,人要是沒了,我也不好跟林家的人交代。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職責所在,行走江湖哪能不拼幾次命呢。
顧不得脖子上的黑手指印,拿起銅錢劍向後山奔去。只希望千萬別整出什麼特別大的麻煩,折在這裏了,估計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不一會兒,李老漢跑到後山口那邊就停了下來,徑直立在墳頭那裏,背對着我一動不動。
雨還在一直下,夾雜着涼意,還有陰深深的風吹過。啪嗒啪嗒的聲音,讓人脊背發涼。
我在他後面大聲的說:“他是無辜的普通人,你有什麼沖我……”
話未盡,一個大巴掌朝着我的臉扇了過來,摸不到實體。現實是我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腫脹的老高的臉,還有腦瓜子嗡嗡作響。
媽的,逞什麼英雄啊?挨打了吧。我在內心吐槽,吐了一口夾雜着血絲的吐沫就爬了起來,拿着銅錢,在上面貼上符紙。
在劍光的範圍下我才發現打我的是什麼東西。那他丫的是一個大耗子精,大的出奇,半化成人型。
尖嘴扁耳,細小的眼睛賊溜溜的,整個大腦袋看上去特別賤,特別想招呼他。
很濃郁的屍氣充斥着我的嗅覺,我說這耗子精怎麼能夠長得這麼快。好傢夥,啃食的食物是屍體。
看長得這麼壯,那屍體想來年限也不低,附近有古怪,大型藏屍地嗎?
攤上事兒了,說不定這裏面有一個古墓,這一個耗子精的道行都不低,還有一個血煞在地下睡着。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很難不去送人頭。
眼前這隻耗子精的兩顆大尖牙,赤裸裸的露在嘴邊,那磨牙的聲音像極了幼兒啼哭的聲。
為了報這一巴掌之仇,我拿起劍衝上去砍,耗子精本能的對道家之物感到忌憚,尤其是正道之氣。
他的武器是兩個爪子銳利而細長,像極了金剛狼的鐵爪,我拿着劍和他對抗,隱隱有火花。
那耗子精遊刃有餘的對抗着我的祖傳劍招,不出我所料的,拿着劍的我再一次被刨飛了出去。
他那一拳打到我的肚子上,五臟六腑都錯位似的,扭在一起,疼的不行。
看到我還想掙扎着反抗,耗子精帶着猥瑣的笑容,走過來把我的銅錢劍踢到一旁。
他在我的全力攻擊之下,倒也傷了好幾道口子,這個畜生的皮真厚。
正在他準備拿爪子解決我的時候,地面傳來稀稀拉拉的聲音。
只是一看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拱出來了一樣,一節節的白骨從地底下長了出來。不一會兒,滿地的骷髏軍隊匯聚成型。
殘缺的骨頭架子以一種奇異的拼接方式連在一起,就像是拼圖一樣,明明那個縫隙是嵌不進去的,偏偏塞了進去。
耗子精的兩隻小眼睛也是咕嚕嚕的,轉個不停,看得出來他有一點慌,跳到一旁躲閃着,我也趕緊爬了起來,顧不得五臟六腑的疼。
我只知道現在再不想辦法,人就真的折在這了,撿起被踢走的銅錢劍,正襟危坐的態度面對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