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太扈之水
第十五章太扈之水
風停雨頓,陣陣清風帶着絲絲芳草的味道吹來,空氣格外的清新怡人。
殘破不堪的東方祠堂內的桌子上又多了一塊嶄新的靈位,東方辰星獃獃地跪在靈位前面,清瘦的臉上淚痕未乾。
“辰星,不要再傷心了,倘若你父親在天有靈看見你這個樣子他會難以瞑目的。”蘭心靜立在東方辰星身邊,嬌美的臉上淚眼朦朧。
看着桌子上擺滿的亡人靈位,雖然新舊不同但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東方’兩個字分為醒目。
“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看着面容悲痛的東方辰星,蘭心心裏一陣顫抖。
忽然東方辰星似乎想起了什麼,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塊嶄新的靈位起身慢慢地向密道外走去。
“父親,我還會再回來的,我不會讓您失望的,等我!”低沉的聲音飄進了古老而神秘的祠堂,倔強而有堅定,燭火搖曳,彷彿是東方嘯天輕輕地回應。
陳舊的院子裏,古樹,荷塘,凹陷的銅盆,一切還是那麼熟悉,彷彿就像從前,轉眼間卻已是物是人非。
東方辰星迷戀而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的一切轉身大步和蘭心走出了家門。
“辰星?”忽然一聲驚呼傳來,東方辰星和蘭心抬頭看去,只見自己的竹馬之交雷天岳大步跑了過來,幾個月不見似乎憔悴了不少。
“辰星,真的是你,這麼長時間沒見你去哪兒了?”
“天岳?”看着從小玩到大的雷天岳,想起以前的種種,陣陣歡聲笑語彷彿就在眼前,現在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了,心裏一陣難過幾乎又要落淚。
“辰星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老子不扁死他就不叫雷天岳!”看東方辰星眼中淚水打轉,雷天岳以為東方辰星受欺負了,雙拳緊握,怒目圓睜地問道。
東方辰星心裏一陣感動,村子裏的玩伴當中只有雷天岳和自己最好,以前別人欺負自己雷天岳總是經常為自己打抱不平。
“沒什麼天岳,不用擔心,我只是眼裏進沙子了。”
“哦,我還以為你被人欺負了呢,唉,你知不知道昨天鐵雞山聽說出事了,好像是...咦,這是···?”雷天岳看着東方辰星身邊的蘭心問道。
“哦,天岳,這是蘭心,跟你一樣都是我最親的人。”說著又沖蘭心說道:“蘭心,這是我最好的朋友雷天岳,一直以來都是他保護着我不受別人欺負。”
雷天岳聽了憨憨的一笑,“嘿嘿,沒什麼,我就是看不慣他們以大欺小,還好我比他們有勁兒,哎,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你父親呢?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他了。”
聽了雷天岳的話東方辰星心裏一陣難受,別過臉去悄悄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天岳,你不是要照顧你爺爺嗎?怎麼還到處亂跑?”
雷天岳聽了臉sè一陣黯淡,“我爺爺在兩個月前就去世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餓了就去山上摘點野果充饑,剛才正打算到山上去沒想到剛好遇見你們,辰星,我們打小一起長大,反正我現在無牽無掛,不如我跟你們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個伴兒,誰如果欺負你我就幫你扁他,你看行嗎?”
太扈之山橫亘萬里,巍峨聳立,處在正道修真界的的最南方,而九曲迴腸的太扈之水就源於這裏。
目瞪口呆地看着雷天岳狼吞虎咽一口氣地吃下十幾個肉包子之後,東方辰星一行三人留戀地望了一眼家鄉的一切匆匆向太扈之水趕去。
水藍sè仙劍之上,雷天岳垂頭喪氣的站在東方辰星身後,好像受了有生以來最為沉痛的打擊。
回頭看了看滿臉鬱悶的雷天岳,東方辰星問道:“天岳,幹嘛一副無jīng打採的樣子?”
雷天岳不好意思的看了東方辰星一眼低下頭小聲嘟囔道:“真丟人,我還說要保護你,有蘭會心在哪用得着我!”
東方辰星一聽就明白了雷天岳的想法淡淡的一笑,“天岳,不要小瞧自己,將來有一天你也有這種飛天遁地之能,只要肯努力,相信你我一樣不比別人差,因為我們都是人。”雷天岳聽后兩眼放光興奮地說道:“真的嗎?我也可以學會像蘭心這樣的本事?”
東方辰星用鼓勵的眼神看着雷天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當然,只要你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說著崇拜又羨慕的看了看蘭心,一臉的嚮往。
古來世人所居之處大多依山而建近河而居,以便於捕魚打獵維持生活,太扈之水乃是大6南部最大的一條河流,河的兩岸自然林林總總的聚集了無數的村落,太古村則是其中之一,歷史悠久,相傳早在太古洪荒時期就已經存在,故名太古村。
太古村處於太扈之水的上游附近,村中只有幾十戶人家,人煙稀少,然而最近卻66續續的來了很多人讓這個平rì冷冷清清地小村落變得少有的熱鬧,只因為最近在太扈之水內忽有九sè異光衝天之象,仙佛妖魔齊至,皆以為有天地異寶將出,個個劍拔弩張,雖然正邪難兩立,但由於人人心懷奪寶之心,為了保存實力正邪之間並沒有生激斗之事,紛紛翹以待異寶出世。
趙老大茶館,是太古村唯一的一個茶館,平rì只是為本村之人以及外地遊人歇腳解渴的小茶館,館主趙老大以前是滿江湖亂跑的商人,見多識廣又頗有幾分口才,閑暇之餘除了供人品茶之外,經常為外人講一些世間奇聞異事,真假無從可知,不過也沒有人在意這個,權當聽故事解悶,就像現在。
此時的茶館裏人滿為患,放眼看去大多為修真之人,有坐有立,將本來就不大的茶館擠得密不通風,趙老大的心裏簡直樂開了花了,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風光過。茶館中間的一張桌子前面,只見趙老大眉飛sè舞,口水橫飛侃侃而談,正在講着刑天與天帝爭神的故事,講到jīng彩處不由地手舞足蹈,那誇張地表情動作,如果不是周圍的人有所了解定以為他是狂犬病作。
“想那刑天乃是上古魔神,法力自然鬼神莫測,左手神盾右手神斧一路過關斬將,砍開重重天門,直殺到zhongyang天帝的門前。天帝一看這還了得,隨即cao縱軒轅神劍與刑天搏鬥,一時間天昏地暗,二人劍刺斧劈一路從天宮內殺到天宮外,從天庭殺到凡間,直殺到rì月所入之山常羊山,然而刑天雖勇猛無敵魔力高深,終不及天帝久經沙場詭計多端,天帝故意覷一個破綻,刑天不疑有他,天帝趁機馭使神劍將刑天的頭顱砍下,並以**力劈開常羊之山將刑天的頭顱深深地埋藏起來。”
說到這裏趙老大故意停下抿了一口茶水,看到眾人都在等待着後文於是繼續說道:“刑天憤怒至極不甘心就這樣敗在狡猾多端的天帝手中,失去頭顱的刑天遂以rǔ為目,以臍為口,雙rǔ中噴shè出憤怒地火焰,手持神盾巨斧瘋狂地向天帝繼續揮舞,直至累死。唉!那氣勢,那場面,簡直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jīng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刑天雖然最後敗在天帝手中,但其永不妥協不畏強權,戰鬥不已堅持到底的jīng神實着實令世人欽佩,唉!可惜呀,可惜!”
說到此處趙老大不由地滿臉惋惜,一副痛心疾的樣子。
“哼!刑天雖為魔神,卻也一條響噹噹的漢子,比起那些所謂的正道之士強過萬倍,正道之士滿口仁義道德一副悲天憫人之相,事實上卻要比魔道中人更為yīn險毒辣,何為正?何為邪?”一個幽冷而不屑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卻飄進了周圍所有人的耳朵里。
茶館內一個yīn暗的角落裏,一個全身黑衣的少年自顧低頭喝着茶,如果不是聽見聲音,估計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彷彿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少年,長長的黑披肩,yīn冷的臉上暗紅sè的眼睛裏散着野獸般的光芒,冰冷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擴散開來,周圍的人不禁地打了一個哆嗦,不由自主的向外挪了挪顫抖的雙腳。
“小兄弟的話未免太過偏激了,自古正邪不兩立,刑天斷顱猶戰,其jīng神固然讓人敬佩,然而他終究是魔道中人,天帝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況且世間之事孰是孰非自有天道,你我常人又怎能分得清楚。”
“天玄宗的古成風!這下有好戲看了!”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驚呼,頓時引來周圍一陣躁動。
世人皆知天玄宗乃是當今世間最為赫赫有名的修真門派,其門內淡泊、明志、寧靜、致遠四別院的掌座個個道法通玄,修為難測,掌門一清更是擁有通天徹地之能,天下各修真門派無出其右。
茶館的門口處古成風白衣飄飄,卓然而立。黑衣少年聽後身軀一震,冷冷的盯着門口處的古成風,慢慢地站起身來。
“哼!天奧宗既是修真正派,就該清心寡yù,無yù無為,又為何來到這太扈之水覬覦這天地異寶,既然難消一己之私yù,那又跟魔道中人有何異處?可見所謂的正道中人也不過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而已。”
古成風聽后淡淡一笑,:“即便真有什麼天地異寶也是有德者方能居之,冥冥之中一切早有註定,世人縱然有覬覦之心卻也是徒費心力而已,你若真是有德之人又何必庸人自擾。”
“沒錯,我戰天確是庸人,今天倒要見識一下名滿天下的天玄宗有何不凡。”忽然一股熏天赫地的冰冷氣息猛然從黑衣少年身上爆出來,茶館的溫度瞬間降到了零點,猶如置身寒冰當中,周圍的人急忙向四周散開,免遭池魚之殃。
古成風眉頭一皺暗道好狂傲的少年,忽然只聽一陣飄渺的笑聲從外面傳來,只見門口處人影一閃,一個身材矮胖挺着大肚腩的老者出現在了古成風的身邊。
“哈哈···,大肚能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世間可笑之人,年輕人莫要意氣用事。”
只見古成風衝著那矮胖老者微笑道:“笑師兄你來了!”
此言一出有如石破天驚,讓旁邊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天玄宗兩大掌座同時出現在這裏,如若真有什麼天地異寶恐怕是沒什麼戲了。
只見笑蒼穹哈哈一笑,“唉,沒辦法,那兩個老傢伙懶得要命,只好我來了,再說我這身肥肉贅在身上又累又難看,就當減肥了。”說完又是哈哈一笑,笑蒼穹樂天達成的神態引得眾人也是一陣竊笑,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冰冷的氣息逐漸散去,黑衣少年冷哼一聲不在說話。
忽然,一片絢麗的sè彩沿着茶館的窗戶照shè進來,讓整個茶館變得繽紛而神秘,茶館外一聲興奮地叫聲傳來,“快看,九sè異光又出現了!”
話音剛落無數道光芒衝天而起,叫喊之人定神向茶館裏望去,只見剛才還沸沸揚揚的茶館現在已是空空如也,只有趙老大的叫喊聲還在茶館裏回蕩,“哎,哎,我還有更jīng彩的故事要講呢,別走,別走啊!”
那叫喊之人悻悻地放下了還在指着遠處異光衝天的雙手,小聲嘟囔道:“呃——,有這麼誇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