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各懷鬼胎
在所有官員離去后，豹勃喊住陳川。
“陳川，豹參是我親弟弟，我希望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此時大殿內，除了豹勃和陳川，已無他人，就連蘇秦也已離去。
陳川心裏也清楚豹勃為何將他單獨留下，無非就是想讓他大事化小，最後捏造出一個豹勃滿意的結果。
“那大人，想要我怎麼做？”
陳川瘋狂地試探着豹勃。
“今晚在城門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豹勃也想知道眼前的陳川，具體了解多少：“在我面前，你儘管將實情告訴我，現在也沒有其他人，我不會怪罪於你。”
莒城現在還在豹勃的掌控之中，他想要悄無聲息地除掉陳川，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現在陳川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豹勃隨時都有可能在這大殿內，取了陳川的性命。
只要在最後，給他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這事就沒人敢多說一個字。
豹勃的殺心已起。
陳川思考着自己的處境，他現在說的一個字，都會影響接下去的計劃，所有他必須謹言慎行。
“大人，我之前也說了，今晚我確實在城門附近。”
“同時，也有很多百姓在，他們都看到了現場的情況。”
聽到這裏，豹勃的攢了攢眉，這是他最不希望聽到的，如果有太多百姓看到這件事，對他而言並不是好事。
雖然他現在掌管着整個莒城，但如果百姓鬧起來，這勢必會影響他的聲譽。
莒城的百官早就對都大夫的位置虎視眈眈，上次他大開城門一事剛過去，現在又鬧出這樣的事情，他的威信必將受損，百官們也有了充分的理由讓他讓位。
陳川繼續說道：“不過，當時我們的位置離城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百姓們更是不敢靠近，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我們都沒有看清。我相信，城中的所有百姓，也是沒有看清的。”
陳川現在必須取得豹勃的信任，只有這樣，他才會露出他的本性。
而這，也是這計劃的關鍵一步。
雖說豹勃任命陳川負責這次案件，但最終的審判權，還是捏在豹勃手中，沒有他的命令，沒有人敢對豹參做什麼。
“真的什麼都沒看到？”豹勃將信將疑。
陳川不急不躁，繼續說道：“要說什麼都沒看到，我相信，您也不會信。”
“當時，我雖然沒看清，也沒聽到他們的談話，但是我卻看到了觸子將豹參拉到一邊，然後就是對豹參拳腳相向。”
“我想，觸子是應該發現了點什麼，才會做出如此衝動之事。”
“哦？”豹勃慢慢開始相信了陳川所說的，他又問道：“那你認為，觸子發現了什麼事？”
陳川注視着豹勃的雙眼，他想通過豹勃的眼睛，察覺出他的態度，繼續說道。
“那些黑衣人，是燕軍派來的，這毫無疑問，但是具體是誰放進來的，這個卻不好定論。”
“而且當時守在城門口的士卒，都在與黑衣人的戰鬥中陣亡，只有觸子一人生還，其餘參與戰鬥的士卒，都是後來才從各處趕來，我覺得，他們也不了解現場的情況。”
“所以說，現在知道整件事的，可能只有觸子一人了。”
豹勃聽后，臉上不知何時露出了一絲笑意。
陳川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絲變化。
“陳川，你的意思是，現在除了觸子，沒有其他人能證明豹參是姦細了？”
陳川點點頭：“我想是的，
不過觸子現在咬定豹參就是姦細，這就很難辦了。”
“大人，這觸子以前是不是和豹參有什麼過節，才使得觸子這麼陷害他？”
豹勃假意思量。
片刻之後說道：“豹參也是軍中之將，可能對觸子的領軍方式有所不滿。”
“那就對了！”陳川立刻說道：“我就說嘛，豹參乃是您的親弟弟，怎麼可能做出對莒城不利之事。”
“我看吶，這放進燕軍入城的，肯定另有其人，只是這人被觸子及時發現，早就被斬於城門口。”
“而觸子，正好利用這事，將所有責任歸咎到豹參身上，他這是一石二鳥啊！”
“哈哈哈！”豹勃突然大笑起來。
“陳川，我果然沒看錯你，你這分析得很有道理。”
“不過，接下去你準備怎麼審問豹參呢？”
陳川默默看着豹勃，心情也跟着放鬆起來。
這豹勃救弟心切，竟然完全沒有看出，這一切都是陳川的陷阱。
果然當一個人陷入困境之時，心就會亂，思緒同樣就會跟着錯亂，對事情的判斷難免會帶入主觀思想。
現在事情的發生，已完全進入了陳川的掌控之內。
“大人，我這就去審問豹參！”
“不過……”
陳川吱吱語語，故意作為難樣。
“不過什麼？”心急的豹勃卻沒有片刻猶豫，急切的問道。
“不過要是經過我的調查，確定豹參確實是被陷害的，我該如何做？”
豹勃此時顯得格外輕鬆，呵呵一笑：“那當然是將他放了。”
“我不需要再向你彙報嗎？”陳川問道。
“不用，既然是無辜的，你可自行將他放了，至於其他官員那邊，我自會向他們解釋。”
豹勃巴不得立刻將豹參放了，他也在害怕，怕豹參受不住拷問，將他們的計劃和盤托出。
這是豹勃最怕看到的。
“是！”
陳川雙手抱拳：“那我這就去審問豹參，大人放下，我一定會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結果！”
“去吧！”
豹勃看着陳川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慶幸。
幸好這陳川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對付，看來自己之前沒有看錯陳川，這樣的人，以後留在身邊可以大用。
這大用，當然不是說陳川有大才，而是容易控制。
“來人！”
豹勃大喊一聲。
瞬間，從大殿外衝進幾位守衛。
“大人！”
所有人畢恭畢敬地朝豹勃抱拳鞠躬。
豹勃掃視着所有守衛，想了想，緩緩說道：“你們現在立刻去盯住那觸子，只要他落單了，給我就地斬殺！”
現在他深知，這事只有觸子一人了解，自然不敢再留下觸子，他要把這事，徹底解決，不留下任何證據。
即使這會影響莒城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