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真正的考驗【4k,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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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再起。

章台宮中,扶蘇看到來人的時候,心中突然想到了這句話。

他看向遠處的眾人,看着激動地無法自己的墨家、公輸家等一眾研究院的人,強行的按捺住了內心的季動和不可克制。

扶蘇覺着自己好似是知道了這些人來的目的。

但他依舊是要開口詢問。

“可是有什麼事情?”

左歌當即上前一步,眼睛中帶着驚喜的神色以及遏制不住的激動、顫動,他整個人都在顫抖,說話的音調都有些不穩固了。

仙神之力能夠被竊據為人類所用,這難道不是什麼令人激動的事情么?

“啟稟殿下,我等已經將蒸汽機研究製造了出來,此物可以帶動一列車,使其日夜不間斷地運行,可以運送重物。”

“此乃仙神之力,此乃上蒼之力。”

他勐地跪伏在地上,語氣克制着激動地顫抖:“臣為始皇帝陛下、為太子殿下,獻此物!”

扶蘇站在那裏,即便是已經提前知道了大概是什麼事情,但再次聽到這事情的時候他依舊是有些驚愕、有些不可思議,有些難以遏制的激動。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左歌的面前。

手上的動作比腦子快,嘴也比腦子快;“快快請起。”

扶蘇深深地呼了口氣,試圖將內心的所有想法全都是吐出去,他的眼睛緊緊的盯着面前的人,然後才開口說道:“在哪裏,帶孤去見一見!”

蒸汽機的事情陳珂離開之前曾經跟扶蘇講過,那是十分重要、充斥着神秘、力量以及危險的東西,若能夠得到此物大秦便是能夠飛速前進。

即便這種前進中帶着些許的困難,以及危險。

左歌看着眼前的扶蘇,聲音堅定而又低沉:“啟稟陛下從,此物如今正在咸陽郊外,特意畫出來的試驗區之中。”

“請陛下隨臣前來!”

.........

西域

韓信面色有些滄桑,一頭黑髮中已經出現了些許的白色。

佇立在風沙中的他已經在西域四年之久了,他望着漫天黃沙,心中無盡的情緒翻騰着。

對於一個正值青壯年的人來說,整日對着黃沙漫天是一種真正的折磨,韓信剛開始的時候同樣是這樣想的,他在思考,自己是否做了什麼事情,讓皇帝、讓太子不滿。

這種情緒隨着他駐紮在西域的時間延長而延長。

一直到一年半前,這種情緒到達了頂峰,然而情緒達到頂峰的韓信,卻並沒有如同有些人預判的一樣暴怒反叛,反而是變得更加的沉靜。

他每日枯坐在黃沙的一處,看着天穹思考着皇帝這般的真正用意,每日手中只拿着一本兵書,來來回回的翻看着。

韓信的身後是已經修建成功的、巍峨聳立的巨城。

如今天下有四座城市可以稱得上是巨城,他們分立四方,駐守天下。

西域的平涼城,中州的中牟郡城,南方百越之地的天海郡城,以及天下最雄偉的城市、大秦的中心、帝京所在、被稱為萬城之城、萬王之城,有仙宮之稱呼的咸陽城。

其四座城市各有特色,平涼城在西域之中,迎着漫天黃沙,有一種孤涼之感,其溝通西域百國,所有西域乃至更遙遠地方的商賈想要前往大秦,必須經過西域!

這裏是最繁華的商業之都之一,與咸陽、天海並成為三大商業都市,溝通着西方的沙漠綠洲。

中牟郡成居天下正中,在中州,其交通發達,以水泥修建的道路通向四面八方,不僅僅是官道,就連一部分的民間道路都是已經修建成了水泥路。

其間中州大學中人才輩出,大賢更迭,更有諸多賢才着書,天下文化匯聚於此。

這裏是最繁華的文化之都之一、與咸陽並稱為文化雙子星,是溝通着天下的文化之心、交通之心。

天海郡獨佔南方,其與海外的殷商大陸溝通,尤其是這兩年殷商大陸向大秦輸送石油、金礦煤礦等物,連帶着還有許多殷商大陸的商賈之人前來行商。

海外之事繁榮也。

最後是咸陽城,咸陽城之威風哪裏是其他的城市能夠相提並論的?

雖然有四大名城之稱呼,但此世間咸陽城乃是獨一檔的,若是以級別來說的話,那麼咸陽城是頂尖的一級城市,其餘的三座城市雖然各有千秋,但也大多數是一級中上等之流了。

和咸陽城有壁,咸陽城或許能以一打二。

此時的形勢大概也就是一超多強罷了。

..........

天海

王翦依舊鎮守在天海郡,這並不是因為扶蘇懷疑王翦什麼的,也不是害怕王翦率領軍隊回歸中央會威脅到什麼。

只是單純的、王翦不想回去。

因為他覺着自己的身體已然不好了。

在天海的這幾年,雖然他按照太醫令的方式修身養性,時刻注意自己的身體。

但總歸他已經是九十歲了!

這是一個十分恐怖的歲數,自古以來,哪有人能夠活到這個歲數的?

在王翦之前,活的最長的人是孟子,活了八十四歲,而如今的王翦比孟子還多活了六歲。

他不是身體受到了什麼外部的威脅、也不是什麼毒素、更不是什麼暗傷複發,他只是單純的快要到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正是因為王翦知道自己的這個樣子,所以他最近才是有些迴光返照。

他要為大秦征討百越,將百越之地徹底納入大秦的領土之中!

此時的會稽郡郡守府。

楊天翼的神色中帶着些許哀愁,他有些莫名的看着身旁的王翦,與王翦相處的這三四年間,其實二人已經成為了友人。

否則楊天翼不會留在這裏。

他的功勞早已經是十分巨大,朝廷中人、丞相署、甚至是扶蘇本人都親自為其來過信件,詢問其是否願意前往中央為官。

自一郡郡守之位,直接升至九卿之位!

這是飛一般的躍升。

而楊天翼對此都是婉拒,親自寫信與太子扶蘇,言明自己想要陪伴王翦最後一程。

這是他的心愿!

王翦身上披甲,臉色凝重,他回過頭,望着身旁的楊天翼:“你與老夫說一說,現在南方之地的情況吧。”

“這一次,老夫要親自上陣!”

楊天翼也知道此時王翦的身體情況,當即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悲傷,上前一步,低聲說道:“王公,經過這兩年的滲透,百越之地幾乎已經被我們滲透的差不多了。”

“去歲的時候,甌越首領投降,帶領族中百姓投降,甌越之地併入會稽郡。”

“其餘的幾個首領見狀不妙,因此聯合了起來,成了百越聯軍,現如今佔據着一部分偏向更南方的土地。”

楊天翼一邊說著,一邊在堪輿圖上寫寫畫畫,勾勒着什麼東西。

他低聲的說道:“便是此地了。”

楊天翼的神色中帶着幽沉,彷若是有一葉扁舟在其中沉沉浮浮一樣,十分的晦澀難明。

“這裏是他們暫居之地,以此為根據地對抗大秦。”

“我們的人已經探索過了,若是將此地拿下,再往南方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了。”

他呼了口氣。

此時大秦的領土東邊是無盡的大海,西邊是無盡的山巒,北邊是北海,南邊若能夠拿下百越,便是四方天險以拒。

真正的龐大、威嚴的帝國!無人能擋的帝國!

王翦微微點頭,然後轉過身子看向遠處的方向,輕聲說道:“此時天地之中,已經沒有大秦的對手了。”

“你與我一同上書,與陛下求戰!”

“老夫要一戰而定百越之地!”

他臉上的神色中略帶着笑容:“此便是老夫能夠為大秦做到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

咸陽城,咸陽宮中

扶蘇從桉牘之中抬起頭,神色疲憊異常。

一眨眼的時間,他的父皇已經出去巡遊兩年多了,他的記憶卻依舊停留在當初他父皇剛剛離開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大秦就像是現在的大秦一樣。

“哎。”

扶蘇嘆了口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身旁的楚孟早已經是練了出來,當即上前一步,將大氅披在扶蘇的身上,聲音中帶着些關切。

“殿下,可是要歇息了?”

扶蘇微微頷首,他指了指遠處桌子上的東西:“將這些政務送到丞相署左閣當中去,按照往日的舊例去做吧。”

“這些事情都是很緊要的事情,必須儘快完成。”

楚孟微微點頭,他一進宮便跟着始皇帝陛下身邊的韓談學習,無論上位者對自己的信任有多少,他都不管,就只是單純的低着頭看地面,看自己該處理的事情。

不涉及政務、不涉及任何的朝廷事件、爭鬥。

他就是尋常的一葉扁舟,這才是明哲保身之路。

扶蘇一邊朝着宮殿走去,一邊心中卻是想着另外一個問題。

他的父皇以及老師快要回來了吧?

畢竟前兩年的時候,他父皇以及陳珂老師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消耗在路上的,這兩年他瘋狂的修路,按照原本的五年計劃,以中牟為中心蔓延四方道路。

所以嬴政與陳珂巡遊才會越來越快,因為在路上的時間少了!

扶蘇嘴角帶着一抹笑:“希望老師與父皇儘快回來吧。”

..........

此時的嬴政、陳珂二人正在滿世界的熘達,最開始道路不好的時候,他們走的還是比較慢的,現在道路修建的較為迅速了,就跑的比較快了。

馬車上搖搖晃晃,其實他們也沒有去幾個城市,只是去了最重要的幾個城市而已,而且這一兩年嬴政的巡遊熱情也是逐漸降低了。

畢竟這也不是真正的巡遊,而是在給扶蘇一個機會。

嬴政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裏眼睛中帶着疲憊:“算了,最後一站吧。”

他看着面前的陳珂,語氣十分的真誠:“其實朕給了他機會,不是么?若是他把握不住,那也不能夠怪朕了。”

陳珂聳了聳肩膀,他對於這個事情並不在意。

“陛下,無論他是否真正的通過您的考驗,跟我都沒有關係。”

“畢竟我是皇黨,您選擇誰我就支持誰,不管是扶蘇殿下還是其他公子,對臣來說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嬴政看着陳珂笑了笑。

他只是幽幽的嘆息一聲:“當時離開咸陽城,朕與扶蘇說的是,若是給朕送來三次信件,便是失敗,但朕並沒有告訴他,若是想要考驗成功,又是需要做到什麼。”

“他竟然也不曾詢問。”

嬴政搖了搖頭:“這孩子還是太過於迂腐。”

陳珂眉眼中帶着些許笑意:“那若是陛下,陛下會如何呢?”

嬴政看着陳珂,神色中帶着些許凌傲:“朕如何?”

“你先說一說,若是你,你會如何?”

陳珂聳了聳肩膀:“臣的話,就很簡單了。”

“三封信您就會回來,那麼就是說明臣有兩封信的機會。”

“第一封信,試探您的心思,第二封信假兮兮的說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將真正的事情摻和在其中,然後您看您的處理方式,從而決定接下來該如何做。”

他看向嬴政:“陛下,臣已經說了臣該如何,您會如何呢?”

嬴政撫掌大笑:“你啊。”

“若是朕,朕會第一封信就上報所有人的官位協調,之後的一系列的事情都看做是他的默認。”

兩人對視一眼,嬴政嘆了口氣:“扶蘇如今一封信都不曾來,留下的黑冰台也不曾接收到什麼消息,朝廷中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是的,嬴政真正的考驗並不是讓扶蘇主持朝政,這只是最基本的,若只是能夠做到這一點,那扶蘇並不能夠令嬴政禪讓。

畢竟一個無能守成之輩為君,還不如讓嬴政繼續大力開拓。

真正的考驗,是在嬴政已經放海的情況下,真正的掌控朝堂,讓朝堂變得鐵桶一塊,從始皇帝的朝堂,變成他扶蘇的朝堂。

唯有擁有這個能力、這個膽氣,才算是一個合格的繼任者。

若連打破前人所建造的權利體系、利益集團的能力都沒有,那怎麼能夠讓前任者放心呢?

這才是隱藏在深處的考驗。

考試完畢~今天下午改卷子,今天照舊一章,明天恢復兩章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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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被始皇問斬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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