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下之變、無冕之王【4k一更，求訂閱】
車隊抵達中牟郡的時候，中牟郡的郡守尚且還不知情，他在處理一些政務，以及郡內商賈們的問題。
中牟乃是陳珂的故地，這裏的歷任郡守都是兢兢業業的，恨不得將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其中。
因為他們害怕若自己在這裏為非作歹，那位陳丞相會處理掉自己。
就算陳丞相懶得動手、不屑對他們這些小輩動手，陳丞相的弟子呢？
丞相的弟子，難道就是好招惹的么？
陳氏子弟，遍佈整個大秦。
雖然只是這些徒弟自認的，而非是陳珂承認的吧。
但這同樣是一種認可，畢竟如果這位丞相不想要這些弟子的話，那麼早就說話了，一旦他開口，其他人難道還敢說什麼？
等到郡裏面的人急急忙忙的找到了郡守的時候，始皇帝的車隊距離中牟郡的郡城只剩下了二十里。
約莫兩個多時辰就能夠抵達。
中牟郡的郡守聽到了這個消息，連忙起身，臉上帶着慌亂，就連身邊的兩位義商都有些顧不上了。
他看着申屠醒悟、翟昔兩人，有些急忙的說道：“兩位，陛下、丞相到此，本官暫時沒有時間接待二位了，還請二位先回吧。”
“至於二位說的事情，本官一定儘快考慮。”
翟昔二人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看起來十分的平和，甚至還有些許溫和的笑意。
“郡守何必客氣？”
“此地也是我二人家族所在的地方，中牟郡越好，我們才能夠發展的越好。”
“一切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二人對視一眼，行禮后就離開了。
中牟郡守急急忙忙換了衣服，召集了中牟郡的高層官員后，立刻朝着中牟郡城外飛奔而去，他要在那裏等待君王和丞相！
.........
郡城外
馬車搖搖晃晃的，一切就像是尋常模樣。
始皇帝以及陳珂已經換了一輛馬車，這一輛馬車的大體構造和之前的那個構造相當，但更加宏偉的是馬車的一邊放着一面佔據了馬車一邊牆壁三分之一的透明琉璃。
這是由研究院的人不知道研究了多久，耗費了多少琉璃才勉強製造出來的一面玻璃。
何為玻璃。
雖然是透明的，但對面的人看裏面的人是模湖的，而裏面的人看外面的人則是清晰的。
這本來被研究院的人當成是製造琉璃鏡的失敗品，畢竟正規的鏡子就是要兩面都能夠看到對方才好。
一面能看見，一面看不見，這不符合要求。
而那日陳珂正好經過研究院，聽到了他們討論，當即就把這一面鏡子留了下來。
之後用到了馬車上。
這不就是最好的觀察外面、卻又能夠不被外面當猴子看的東西么？
單面鏡這一直是保護私隱的好東西。
只是這個時代也不注重這個，讓民眾們看着威嚴肅穆的皇帝，震懾他們，這同樣也是皇帝們巡遊天下的一個目的。
窗戶外面的風景十分秀麗，因着已經到了農耕的時候，黔首們在田間彎腰種植。
無論是稻穀還是之前分發下去的紅薯、土豆等物，嬴政與陳珂還看到了幾個田間的民眾種植的是朝廷發放下來的辣椒、以及香料等物。
嬴政不由得感慨的說道：“中牟郡這裏的黔首們，當真是生活平和安樂啊。”
“若天下之人都能夠如此的生活，朕便不必擔憂了。”
陳珂笑眯眯的看着田間勞作的百姓，他們的眼睛中沒有了那麼多的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喜悅、以及對生活的希望。
這種光能夠支撐着他們活下去。
而他們活下去，也能夠為大秦帶來更多更好的改變以及利益。
原本的大秦為何那麼快的就崩潰了？
因為當初的始皇帝幾乎抽幹了大秦的青壯年勞動力，讓他們去修建驪山皇陵、修建馳道、修建長城、讓他們去征討百越、抵禦匈奴。
沒有青壯年勞動力，只剩下老幼婦孺去耕地，去供給整個大秦。
大秦太大了。
再後來，這些青壯年勞動力不斷地死去，只留下了家中的老幼婦孺，沒有男丁的國家如何能夠延續？
唯有男丁多多的才有生活的希望。
唯有男丁多多的，才能夠繼續生育，為大秦播撒下一代，讓下一代的孩子多多的生長。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便是這個道理。
而如今天下的黔首們都安定生活，大部分都能夠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根據去歲丞相署的戶籍統計，新上報的人口數量大幅度的增加。
往年每年的新上報的人口數量一年大概有個十幾萬就了不得了，但去年足足有近五十萬。
幾乎是往年的兩三倍了。
而且這種態勢還在呈現一種飛速增長的階段。
丞相署的文吏們甚至有些懷疑，明年統計今年上報戶籍的數量后，會發現比今年還要多，甚至有可能抵達百萬之巨。
這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字。
要知道，如今的大秦總人口才兩千多萬了，這兩千多萬中有多少是適齡生育的女子？有多少是青壯勞動力？
幾乎是相當於每十個適齡女子中，就有一個生育了孩子。
陳珂笑着說道：“陛下，正是因為您的政策、以及英明的決斷，所以大秦的黔首們才會如此安心的、快樂的生活下去。”
他悠然的說道：“如今大秦正在欣欣向榮，日後青史上提及陛下，當是無盡的誇讚。”
“陛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
這是一個極致的讚美，嬴政聽了卻只是微微一笑，臉上帶着得意的神色。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他啞然失笑，有些推辭：“這種誇讚，此時有些不合適，還是留給青史去說吧。”
嬴政指着身邊的玻璃說道：“你瞧瞧這東西，研究院的人倒是會發明東西，這種類似於神器的東西也能夠發明出來。”
陳珂聳了聳肩膀：“若不是當初臣過去了一趟，他們甚至還以為這是一個失敗品要銷毀了。”
他趁機再次為嬴政洗腦：“陛下，這便是一個觀念問題了，如今的他們雖然已經有了主動地發明意識，但還沒有學會思考。”
“要讓他們學會思考，人們需要什麼，有些失敗品真的是失敗了么？他們可以用來做什麼？”
“人都會有些什麼需求呢？”
陳珂看着嬴政說道：“若是他們能夠學會這個東西，科學研究院這個地方，也就是真正的立主了。”
嬴政撫摸着面前光滑的鏡子，只是說道：“這得你去教會他們了。”
“朕哪裏有這個心力？”
他看着陳珂，臉上帶着些許玩味：“畢竟朕只是一個快要禪讓了的老頭而已。”
陳珂被這話堵了一口氣在胸膛，他只是微微地翻了個白眼，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的說道：“陛下，此物倒還不能夠算是神物。”
“研究院那裏正在研究一個真正的神物。”
他的眼睛中帶着光。
其實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研究院能夠這麼快就研究出來那個東西，明明他只是提供了一個簡簡單單的想法而已。
所以說古人的智慧真的是無窮的，有時候真的不要覺着古人的無用。
神物？
嬴政的身軀朝着陳珂的方向湊了湊，臉上帶着好奇：“什麼神物？”
“與朕說一說？”
陳珂嘿嘿一笑，然後十分果斷地說到：“陛下，臣不能夠告訴您。”
“畢竟您只是一個快要禪讓了的老頭，怎麼能夠聽如此機要的事情呢？”
聽着陳珂將自己的話原封不動的返回來，嬴政翻了個白眼，看着陳珂：“你這小子，就知道逗朕。”
“不過么，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朕就等一等，看看什麼時候能夠見到這個驚喜。”
..........
陳珂口中的驚喜正在咸陽城的郊區製造着，這將是一個真正的驚喜，一個跨越了時代的驚喜，一個讓大秦從慢跑着發展變成飛速奔跑發展的驚喜。
即便是製造出來他的人，此時也是覺着不可思議、恍若是見到了神明一樣。
這個驚喜醞釀了已經很多年了，但直到去年煤炭開始普及的時候，他才是真正的被發明出來一半。
.........
中牟郡的各方面都很美好，正在中牟郡中閑逛的申屠醒悟以及翟昔也是這麼覺着的。
他們兩個一邊走，一邊笑着。
如此美麗的中牟也有他們兩個的一份功勞，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畢竟他們兩個投入到其中的財力甚至可以讓一個貧窮的人變成大富商。
而他們也不是真的不求回報。
只是他們忽略了一些短期利益以及一些看起來很高的利益，轉而追求了長期利益以及微薄的利益。
利益雖然較為微薄，但卻很多。
這是他們的取財之道。
細水長流，即便是大秦哪一年消亡了，只要新的王朝想要天下穩定，就必須是要繼續使用他們。
申屠醒悟和翟昔暫時沒有那麼聰慧，知曉自己這是世家的雛形，但後世的一些人看來，大秦最早的、真正能夠被稱為世家的家族，有六個。
也就是所謂的六大世家。
陳家、申屠家、翟家、王家、李家、蒙家。
其中，唯有申屠、翟家兩個家族是以商賈之名成就的。
當然，這六個世家與一般的世家還有區別，他們都是真正的世家大族。
以自身利益為驅使的同時，也以家國的利益為重。
任何時候，只要家國遇到了困難，這幾個世家在留下一些保障家族的人能夠活下去，保障家族能夠順利延續的錢財以及一到兩個青壯之後，其餘的所有錢財、青壯年都會投入到救國、救民的路途之上。
從大秦開始，到未來，從來沒有停止過，從來沒有哪怕一次為保己身，而不顧家國利益，去世代投降的事情。
世修降表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在這六大世家之中，所以他們才是從始至終都是六大世家。
翟昔看着申屠醒悟說道：“申屠兄，這次你還說我不顧利益么？”
他的聲音中帶着調侃，而申屠醒悟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咳咳，翟兄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覺着你不顧利益呢？”
申屠醒悟笑嘻嘻的說道：“還是翟兄有遠見，在他們都在爭奪咸陽城的時候，提前帶着家卷在中牟郡安家，如今中牟郡中最有名的豪商就是你我二人了。”
他感慨的說道：“只是不知道，那位郡守是否會同意成立中牟郡商人會的事情呢？”
翟昔一邊往前走，一邊笑着說道：“他當然會同意。”
“即便是不看在咱們捐獻的那麼多錢的份上，他也會同意的。”
“因為商人會的成立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只要商會成立，他就能夠更加大幅度、也更加輕鬆的調動商賈們了，他巴不得這樣。”
“我們求名，他求利、求功。”
“這對於我們、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申屠醒悟笑得十分開心，他看着遠處匆匆脆脆的樹林：“我沒有想到，我們兩個商賈竟然還有名留青史的一天啊。”
“這實在是一件好事。”
“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希望那一日快點到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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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牟郡城外
中牟郡守已經接到了嬴政等人，臉上帶着恭敬的帶着眾人遍游中牟。
這是嬴政的要求。
嬴政看着周圍的黔首、百姓、城內人們的生活，都覺着心中快意，天下安定，這不就是他最初的時候想要的東西么？
他偏過頭，看着跟在身邊的中牟郡守說道：“你做的不錯。”
得到了始皇帝誇讚的中牟郡守臉上的笑容幾乎是快掩飾不住了，他的嘴角扯動，眼睛中帶着滿滿的激動和自豪。
“得陛下之幸，臣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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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
李斯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決定趁着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垮掉的時候，來到丞相署，多少還是能夠處理一些政務的。
總不能夠讓扶蘇一個人處理吧？
而等到李斯來到丞相署的時候，卻發現丞相署內並沒有他想的那樣亂糟糟的一片，反而是形成了一種非常平和的秩序。
左歌看着四個人，蕭何、曹參、焉正春、劉陳四個人各自佔據了一方，正在處理政務，若有爭論的地方，四個人各持一方爭論。
一種和諧而又穩定的政治秩序，在無冕之王扶蘇的控制下，完美的覆蓋在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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