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逆轉
看着眼鏡男的指選,反而是王胖子有些坐不住了,他嚷嚷道:
“你們是不是瘋了,被票選出來的人萬一不是狼人,那豈不是白死了。”
“那也好過慢性死亡不是嘛。膽小鬼,你已經放棄投票權,安靜點吧。法醫先生被指控了,也沒說話啊,你可別在這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頹廢大叔譏諷地看着王胖子。
王胖子還想繼續說些什麼,樊仁用手勢制止了其接下來都話語:“他說的很有道理,既然棄權了,就在旁邊看戲好了。”
“......”
聽到這話,王胖子一副被樊仁氣到的樣子,雙手交叉胸前,直接閉麥。
“如果你想別人跟投,就說出你的推斷或者理由吧。”硬朗男人勾起手指,敲了敲桌子。
眼鏡男將手放下,語氣平緩地說道:
“從狼人出手開始,法醫小哥就一直主導着我們,所有已知的相關線索,都是從他的嘴巴里說出,說實話,這樣給人的安全感實在太低了。況且,法醫小哥真的如他所言,職業是真的法醫嘛?”
“是啊,明明是個新人,卻意外地對烙印之眼相關的事情接受度如此高,法醫先生真的冷靜地有些不像普通人,結合狼人目前為止所表現出來,兩者形象契合度還蠻高的。”頹廢大叔不陰不陽地接過話頭。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樊仁明白,一晚上死了兩個人,帶來的巨大壓力,讓眼前的兩人已經快綳不住了,他們想要亂刀斬亂麻,碰運氣,看能不能將眾人中的狼人踢出局。
大概是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所以他們現在還扯着票選這個虎皮,假仁假義地裝作是為平民好。
“這麼說,大叔,你也是要票選我咯?”樊仁一臉坦然。
似乎是沒有想到樊仁會來這麼一出,頹廢大叔愣了愣,才沉聲答道:“是的。”
樊仁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他沉吟片刻:“輪到我了,我選大叔你吧。”
倒不是出於什麼報復心理,樊仁之所以如此選擇也是因為昨晚上自己的推敲,票選可能性最高的人。
被樊仁指到,頹廢大叔瞥了一眼眼鏡男,皺起了眉。
“到你了哦,你選誰?”樊仁面無表情地看向硬朗男人,絲毫看不出他身上壓着臨近死亡界限的壓力。
“......”沒反應過來的硬朗男人被問懵了。
隨着樊仁的話語,其他幾個人的視線聚焦點,也向硬朗男人身上靠攏。
思索了十來秒后,他笑了起來,看着樊仁沒有任何漣漪的眸子:
“你真的太有趣了。”
“我投那位大叔!”
硬朗男人沒有猶豫,直接指向了頹廢大叔。
除了樊仁,其他三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沒想到硬朗男人會做出這種選擇。
“好,因為王胖子棄權,我和大叔的票數皆為兩票,也就是說這次沒有人被票選出來,散會吧。”
樊仁用紙巾將口邊的食漬擦乾淨,然後站起身。
“哈,你說沒人就沒人嘛,這些可都是烙印之眼判定的。”眼鏡男不甘地說道。
頹廢大叔聽到這話,眼睛裏閃過不易察覺的冷冽,他沒想到眼鏡男會說出這種巴不得自己死的話。
樊仁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仿若君王般,站着俯視起在椅子上的眼鏡男,等待起來。
許久,頹廢大叔和樊仁都沒有出現任何狀況,依舊生龍活虎。
“你滿意了吧,
我還要午睡,先不奉陪了。”樊仁挪開座椅,向著樓上走去。
在被眼鏡男和頹廢大叔聯手票選后,樊仁便馬上做出了這樣的博弈。
他先發制人,選擇了頹廢大叔,而後又馬上給予硬朗男人壓力,使其想明白,與其在不肯定且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被迫將參與者人數減少。
倒不如維持這個平衡,讓狼人多出一些露出破綻的可能。
當然,這裏面也有樊仁挾恩圖報的意思。
顯然,硬朗男人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最後,樊仁也得償所願,贏下了這場博弈。
至於規則的漏洞,稍微用腦子想一下就知道了,這眼鏡男完全就是個蠢貨,樊仁暗自在心中銳評起來。
......
來到詛咒之地的第三頓晚宴。
原本坐得靠近的眼鏡男和頹廢大叔,大概因為午飯票選的事情,發生了分歧,所以吃晚飯時,他們座位的間距變得遠了許多。
一如往常,餐桌上只有器具碰撞和咀嚼聲,沒人願意在此刻說話。
樊仁不再像之前那般享受着美食,而是開始慢嚼細咽起來,他在梳理目前得到的所有線索和疑點。
迄今為止發生的事情如同走馬燈,在其腦海中一點點閃過。
總覺得有什麼遺漏的東西,樊仁一遍又一遍,毫不耐煩地在腦中過着細節。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靈光一現間,一個極其冒險的想法在大腦裏面湧出。
繼而,樊仁不動聲色地用眼角餘光,注視着還在吃飯的王胖子。
吃完晚飯後,樊仁尾隨着王胖子一起回到了三樓。
在對方打開房門的時候,他開口道:“王胖子,今晚上,我和你一起住吧。”
“啊......”王胖子僵硬地轉頭往樊仁方向看去:“法醫小哥,這樣不太好吧,你不怕我是狼人嘛?“
樊仁聳了聳肩:“我已經和被狼人襲擊過的大哥說過這件事情了,如果我今晚出事,他們明天就會票選你。”
這言下之意不就是說,今晚上我還得保着你唄?王胖子獃滯地看着樊仁,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可......”
“放心,我不是狼人,今晚上和你住一起,是為了驗證我的一個猜想,如果驗證對了,我就能找到狼人是誰了。”
聽到能找到狼人,王胖子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法醫小哥,你說的是,是真,真的嘛?”
“如果你害怕,你也可以拒絕。”樊仁扭動着自己房間的門把手。
“等等,我答應你,我是真的快受不了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王胖子叫住了樊仁。
“哦,你為什麼敢相信我?”
“你幫那個被狼人襲擊過的大哥說話,足以證明你是平民,我也不傻,知道狼人就是為了攪混水。”
單純的傢伙,心裏雖然是這麼想的,樊仁嘴角卻下意識扯出了一個不大的弧度。
“法醫小哥,你得多練習笑才行啊。”
“為什麼?”
“因為你雖然長得挺帥,但是笑的實在太假太僵了,看着怪瘮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