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別墅里的女人

市場的行情變幻莫測。利稅計劃剛報上去的時候，鋼鐵市場行情還片紅火，鋼鐵企業就象印鈔機一樣，只是投產就賺錢。

中國的經濟由計劃向市場經濟過渡，一下子轉過了頭。政府放寬了投資控制，使得國有銀行巨大的投資齊刷刷轉向的鋼鐵市場，大批大批的精英和急於求富的地方政府開始瘋狂地進駐鋼鐵企業。一夜之間，大大小小鋼鐵企業象雨後春筍一般，成幾何級數倍增。

終於，這種無計劃的市場經濟遭遇了市場無情的報復。鋼鐵市場急劇下滑。除了那些高附加值的品種外，生鐵、鋼錠完全滯銷，價格一落再落。那些順風投資的小爐子受到了巨大衝擊，已經投產的開始關門，在建工程停建，部分銀行開始從鋼鐵撤資。很多小企業已關停並轉。

遠山鐵廠毫不例外受到了巨大衝擊，利潤一天一天萎縮。邪不凡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下面的副廠長、中層幹部怨聲載道，開始有人議論所謂的三千萬利稅計劃純屬嘩眾取寵。縣裏的五套班子也開了鍋，各種謠言四起。

陳縣長前些日子受到一些經濟案子的衝擊，已全面收縮了陣線，忙於自保。見此情景，知道反擊的機會來了。終於挺身而出，開始攻擊邪不凡狂言三千萬的罪大惡行。漸漸地予頭指向了譚色和老書記。

譚色急忙打電話給邪不凡。邪不凡的回答是：“譚書記，您放心。這形勢是暫時的，我們能夠挺得住。據我推測，國家很快會出現扶植較大型鋼鐵企業的政策，我們不但不能後退，反而要逆勢而上，加快工程項目建設，再投一個一百噸轉爐，四百立高爐。一旦市場好轉，別說是三千萬，五千萬也是有可能的。”

譚色雖然對這些話將信將疑，但畢竟只能這樣硬撐着。因為諾是自己許的，現在過了春節沒幾天，現在就斷言這些為時尚早。尤其是邪不凡的態度，讓他也不得不佩服，真的有大將風度，臨危不亂，逆境而上，別人泄氣的時候，他信心滿滿，起碼這樣可以鼓足士氣。

至於邪不凡，其實他這樣對譚書記說，也是一種策略，在企業內部現在也是流言四起，甚至有了要求他下台的呼聲。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堅持住，不樹立信心，那些緊跟自己的人馬上會一轟而散，凝聚力會一下子消失。到那時，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正當幾位副廠長偷着樂的時候，肥佳佳來到了邪不凡的辦公室。她是一個非常有眼裏見的女人，她知道現在企業形勢面臨困難，所以這段時間她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花銷一分錢，尤其是邪廠長這，這幾天她基本上就不過來，主要是她不想讓邪廠長為難。

今天，她來的邪廠長的辦公室，主要是想來看看他，安慰一下這位年輕的廠長。邪不凡見她進來，沖她笑了笑，道：“佳佳，有什麼事？是不是招待氣錢不夠用了？”

肥佳佳把嘴一噘，道：“瞧您說的。好象我一來，就是來要錢的似的。難道你沒看到過我們招待所的財務報表啊？我們可是盈利的，現在能夠自己自足，不花廠長一分錢。”

邪不凡笑了笑。誇獎道：“那好啊。沒想到你還真能幹。雖然你們招待所那點錢不算什麼。但能自給自足就是好事。如果別地單位也象你這樣就好了。”這話還真是邪不凡地心裏話。這些日子跟他要地錢、要物地有地是。越是現在有困難。他們要地越緊。

肥佳佳也笑了起來。她還頭一次受到邪不凡地表揚。因為邪不凡從來就寵着她。對於她地要求一般是百分之百地答應。哪怕是現在企業面臨困難地時刻。也從沒猶豫過。這點她很知足。

她湊到邪不凡地耳邊道：“我呀。有一個遠方地親戚。個人開了一個軋鋼廠。現在急需一些鋼錠。聽說我們這裏地鋼綻質量不錯。價格合理。想買一些。”

邪不凡一聽。來了勁。這些日子訂貨地少了。因為價格一個勁地下滑。很多客戶開始觀望。聽到這麼一個好消息。他哪能不在意？她問道：“需要多少？”

“一個月一萬噸吧。”肥佳佳道。

“一個月一萬噸。個人企業也不算少。不知道錢有沒有把握？”邪不凡有些擔心結算地問題。

“放心吧。沒事。我早已打聽好了，他這家企業是有外資背景，信譽極好。”邪不凡一聽有外資背景，提着的心落了下來，他知道那些有外資背景的企業經營模式不同，對於資金的問題是極講信譽的。於是，對肥佳佳道：“那你哪天把他介紹過來，我跟他談談。”

“好啊。”肥佳佳滿口答應了下來。她見邪不凡心情十分平靜，來之前沒見他發愁，自己給他聯繫一個業務，他也沒怎麼顯得特別高興。不由暗自佩服，自己的這位廠長真是大將風度，與眾不同。她故意往他身前湊了湊，道：“邪廠長，我可是想你了。你沒想我嗎？莫不是把我給忘了吧？”

邪不凡苦笑了一聲，道：“想啊。怎麼不想你？只是現在事情太多，顧不過來。”

這話到是實話。企業就是這樣，越是在困難的時候，事情越多，矛盾越複雜。企業順利的時候，那是一順百順，處處省心。

肥佳佳道：“別想了。我請你出去喝酒吧？”

“好啊。現在？離下班時間還很遠啊。”邪不凡注視着她的眼睛，發現她今天的眼神格外的異樣。

“不，我想晚上。”肥佳佳低着頭道。

“那可不行，晚上有人約了我。推不掉的。”邪不凡搖了搖頭。

“雪兒？”肥佳佳抬起頭，神色中露出一絲絲嫉妒。

“嗯，你怎麼知道？”

“猜的。”

兩人陷入了沉默，半天沒有說話。肥佳佳知道今天來的不巧，說實話她來這裏，聯繫業務也只是象徵性地說說，主要是真的想他了。這些日子一直未見他，也不好意思打攪他。本來以前也曾想晚上約過，只是他每次都拒絕，後來他細細打聽才知道，他幾乎每天都要陪他的夢雪兒。

今天，她大着膽子又來了，但還是遭到了拒絕。肥佳佳心中有些不快。邪不凡見狀，笑了笑道：“這樣吧。我們現在就去，我給你找一個有趣地方？”

肥佳佳一聽，高興極了。每次邪不凡拒絕她后，根本不再解釋，今天居然破例要跟她喝茶，雖然不是晚上，氣氛會受影響，但畢竟破了例。

“那我們馬上就走？”

“好吧。我們馬上就去，坐我的車。”邪不凡囑咐道。

“我們就這樣一起下去，你不怕別人說閑話？”肥佳佳真有些驚奇了，她與他相處久了，發現他特別注意與女人單獨交往，不輕易與女人一起出去。

“沒事。我們是談工作，是同事，又不是什麼特別的。你坐我車也正常”邪不凡今天表現異常的好，似乎根本不在乎。

肥佳佳不再言語，跟着他走下樓，上了他的車。車上，一路二人無話，肥佳佳幾次想打破沉默，但見他專註開車的神情，要吐出的話又縮了回去。

車子左轉右轉，來了到了縣城裏一個別墅前。他帶着她走上前，輕輕地叩響了門。只聽裏面冒出一聲銀玲般的聲音：“是不凡回來了吧？”

肥佳佳心裏一沉，這別野里有女人？這個邪不凡到底想做什麼？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吱丫丫開支，裏面露出一個美麗妖異充滿野性的女人。

肥佳佳一看，見這女人的微微有些胖，臉色白皙，身上卻穿破一事特製的皮衣皮褲，看上去特別邪異。讓好感覺十分不舒服，不知為什麼，她左眼跳了一下，不過，她顧得上細想，那女人的目光就迎向了她。

她抬起頭，注視着那道怪異的眼神，問道：“莫非你就是夢雪兒吧？”

女人挑了挑眼神，冷漠地道：“不，我叫雪無痕。”

雪無痕上下打量着肥佳佳：“難怪不凡常提起你，你長得真漂亮，尤其你這皮膚白皙嬌嫩，彈性十足，很性感。”

肥佳佳吃驚地望着她，暗想：眼前這個雪無痕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這樣說話？她跟邪不凡到底什麼關係？她似乎根本不疾妒她的出現，反而好象特別歡迎？

邪不凡哈哈大笑，道：“走吧，佳佳，進去呆一會兒。”

肥佳佳期期艾艾地走了進來，渾身上下感覺不舒服，嗔怪自己怎麼突然這麼冒失，也不問問他去哪，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裏。

三人走進了客廳，雪無痕畢恭畢敬地分別給他兩一人端上一個杯子來，裏面盛滿着透明的液體。看她那神態似乎對邪不凡有些畏懼和崇拜。

邪不凡見肥佳佳還在那裏獃獃地發楞，他笑了笑道：“佳佳，你不要怪我。今天我特地帶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讓你們認識一下。也許日後你會喜歡她。”

喜歡她？這是什麼意思？肥佳佳吶諾地應承着。

“來，佳佳。這裏上好的酒，我們一起喝一點。”邪不凡道。

肥佳佳本來就會喝酒，對酒這東西她天生就喜歡。她毫不客氣地拿起來，雪無痕也端起一杯，三人共同幹了。

幾杯酒下肚，三人漸漸地越聊話越多。不知過了多久，天漸漸地黑下來，邪不凡看了看錶，道：“我要去約會了，你們聊。今天，佳佳你就住在這裏吧，不要回去了。”說完，他就走了。

肥佳佳本來想拒絕，可雪無痕的酒又遞了過來，兩人又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