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參加比賽
硬是就和人杠上了，雖說許雲錦通過小一傳遞出來的消息大概猜到了齊洹的用意。
但人的關係有親疏遠近，齊櫻和韓韶執自然是比不了的，不過她也就是不舒服一會兒。
還是因為韓韶執這個傻子什麼都沒察覺到，裴冉倒是多看了齊洹好幾眼。
惹得韓韶執醋意大生，拉着裴冉落於人后。
「裴阿冉，你怎麼能盯着人家男子看呢，你這樣是不對的，要看也應該看我啊，我可比齊洹好看多了...吧啦吧啦。」
韓韶執說了半天，裴冉只是看着他說了句：「蠢貨。」
隨後便瀟洒的離開了，韓韶執深受打擊，嗚嗚嗚，我哪裏又做錯了。..
辛芷桐訂了兩個包間，自然是男女分開坐的，於是韓韶執只好依依不捨的與許雲錦幾人分開了。
樓下的鬧劇過去沒一會兒，學子們也都逐漸近了船艙，船上的包間一會兒就坐滿了。
一個身形微胖的男子，看樣子是船艙內的管事，站到了最中間的地方講起了今日文斗的內容：
「不知大家可曾聽說，溫樂郡主和許司業（許文的官職）所在的村子裏，建了一家村學。
奇特的是，這村學裏不僅收男子，同時還收納女子、兩者同時進學，要知道，從古至今都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場面。
今日的策論題目便是，女子能否擁有和男子一樣自由進學的權利，同往日一般，船動開筆，船停落筆。
評出今日最佳文章，各位客官便可下船到島上用午膳。」
管事話音一落，船艙內便吵鬧起來，有聽過此事的人紛紛嚷着不妥。
也有另一番見解的人覺得此法甚好，女子亦有進入學堂的權利，於是艙內的文人學子們紛紛動起筆來。
而幾個姑娘所在的包廂則是安靜了一瞬，她們也沒想到，今日一來遊玩便正好遇上與許雲錦有關的辯論。
「阿錦，你們村裏的姑娘當真可以和男子般進學堂？」
齊櫻和辛芷桐皆是兩眼發亮地看着許雲錦，這消息她們為何從來沒聽說過。
「自然，大齊從沒有哪條律法規定過，女子不可入學。
而且我們村學，男女學堂中間皆是隔了一道牆，大門也是朝着兩個地方開的，男女進出從來沒有一起過。」
其實許雲錦覺得這些都沒有必要，但村裡人不是許家人的思想，所以為了不必要的爭論，在建村學的時候，便做全了準備。
「真好。」齊櫻和辛芷桐同時發出羨慕的聲音，她們都只能在自家學習。
有的大家族女子多的，也會開個小學堂，像她們這種只有一個姑娘的，整日都只能一個人面對着嚴肅的夫子。
「她們學的什麼，也是琴棋書畫、各種禮儀嗎？」
齊櫻還是個沒見過什麼民間疾苦的小姑娘，以為村學女子所學和她是一樣的。
倒是辛芷桐跟着辛勤東奔西走當官多年，多少也了解些民間女子的難處，所以大概猜測到了。
「不是，她們不會學這些，就是學認字、算數、包括一些人生的道理。
一般的禮儀會學，但是不會那麼深入，學堂收他們的原因只是想她們多個機會學習、了解這個世界。
有機會能出去看看，不至於一輩子窩在那個小山村相夫教子，老了老了還會被子女嫌棄是個拖累。」
許雲錦很是耐心的給齊櫻解釋了一下，並不是所有女子都有機會學那些東西。
對於那些底層的女子，能有機會學習這些已經是運氣好了，她們稱之為上天的恩賜。
「真好啊。」
聽到許雲錦的解釋，齊櫻突然也想進學堂，那裏有同齡的夥伴，也不會有像母親請來的那些先生一樣給她那麼大的壓力。
齊櫻話里的羨慕許雲錦不知從何而來，只辛芷桐來汝文縣這幾年多少聽說了些關於西南王妃做的事。
有些心疼齊櫻的遭遇，辛芷桐不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兩個同樣過得不甚如意的姑娘此刻感覺心靠近了些。
齊櫻知道辛芷桐是在安慰她，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隨後對許雲錦說道：
「若有機會我也想去當個女先生。」
「好啊，日後有機會來九江，我給你安排。」
許雲錦十分大方的說道，此刻眾人不知道的是，多年以後，齊櫻的夢想成真了。
只不過不是去了九江的村學，而是去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小村莊，開了第一家只教導女子的書院。
「要不，你也寫一份吧？」
辛芷桐眼睛一轉，攢動着許雲錦也寫一個，反正文斗又沒規定女子不可以寫。
「對對對，阿錦，你也寫一個。」
齊櫻和裴冉、羅菘藍也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許雲錦。
「這，我不會啊。」
許雲錦被幾人的的眼神看得一怔，寫策論什麼的都是要引經據典的，她只會大白話，寫了豈不是讓人笑話。
「哎呀，沒事沒事的，待會兒我們匿名交出去，署個假名不就行了嘛。」
最後許雲錦被幾人攛掇着動手寫了大齊第一份女子出手的策論，也為日後朝中第一位女官的誕生奠定了基礎。
而旁邊韓韶執幾人的包廂中。
齊洹看着下面熱鬧的場面也不由得來了興緻，看向一旁的幾人說道：
「若不我們也試試吧。」
韓韶執和羅天冬齊齊搖頭，他們才不要，詩詞策論什麼的，最是讓人頭疼了。
「那尚兄、辛兄我們試試？」
齊洹也大概知道兩人的性子，看向一旁的尚無憂和辛墨堯。
「好啊，那我可就獻醜了。」
辛墨堯很是大方的說道，同來的路上他就知道齊洹和尚無憂的學識遠高於他。
但辛家人也是百年書香世家，遇上這種挑戰亦是從來不會輕言放棄。
於是在接下的時間裏，船艙內都十分安靜，學子們都在奮筆疾書。
鏡湖很大，但到湖中心最多也就兩刻鐘左右，為了將就學子們，船行得很慢。
在許雲錦停筆的前一秒，樓下的銅鑼敲響了。
「時間到，各位可以交卷了。」
管事聲一出，各個包廂的門就打開了，有的是學子自己出來交卷，有的是下人出來代繳。
當元三的身影出現的時候，齊洹身邊幫着三人交卷子的侍衛驚得眼睛都快掉下來了，但侍衛回去后也沒有多嘴告訴齊洹幾人。
「各位，今日我們有幸請到青山書院的院長和書院的幾位先生親自來為各位評卷。
兩刻鐘后出評卷結果，到時候各位可傳閱得勝者的文章，也可與勝者進行辯論。」
「嘩。」管事的話一出，在場的學子都激動不已，青山書院可是北方十三個州府最大最出名的書院。
沒想到這船家背後之人竟能請動青山書院的院長，不知是何人也。
若許雲錦知道背後之人是何人時，怕是更驚掉大牙，遊船文斗是近兩年才興起的。
現如今還只在江南、九江、汝文縣這些經濟繁華、文風盛行的地方舉辦。
這也是齊仁和趙太師想出的網羅各地人才的辦法，至今為止，齊仁和趙太師已經發現了好幾個好苗子了。
何家當然也發現其中的妙用，也猜測過是齊仁的手筆，但調查結果卻顯示只是南邊一個商人酷愛詩詞，又想賺錢。
於是想出了這個辦法，不僅能賺錢，還能收藏名家詩句，簡直是一句兩得。
不僅如此，那商人還接受了何家的賄賂，答應給他們網羅人才。
不得不說，趙太師和齊仁兩個大小狐狸這一計用得很是妙。
現在何家陣營也在不知不覺的***了齊仁的人，就等在關鍵時刻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比如那位和許文同期的狀元郎，可不就是齊仁的卧底嘛。
「好了，各位好生休息一下吧，不要吵到各位考官評閱卷子。」
管事在一敲鑼，全場瞬間安靜下來了，生怕吵到那些個大人物。
此時三樓一個大包廂中。
青山書院的院長曾廣澍面前擺着三份眾人評選出來最佳的試卷。
曾廣澍，外人皆稱之為曾老，年紀可比趙太師和姚雍大多了，今年已經七十有餘了。
兩人見到曾老都得乖乖的叫聲前輩呢。
「你們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呢？」
曾老看着三份試卷問面前幾個先生，這次出行，可是齊仁親自送信請他出山的。
從前他可一直都是和趙伯元書信來往的，看來聖上現在和何家的擂台已經快要擺到明面上了。
而他早些年為了保書院學子，拒絕了先帝出山的提議，眼睜睜看着朝堂和百姓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他亦是覺得心中難安。
雖不是他一人人導致的，但終究辜負了百姓與先帝的信任。
現在孩子們都長大了，該是他儘力的時候了，希望此次能夠肅清朝堂中的蛀蟲，還天下一個萬世太平。
幾個先生對視了一眼，推出了曾廣澍的大弟子出來回話。
「依學生拙見，這位名叫尚無憂的學子寫的最好，筆力文風都是俱佳。
這齊洹嗎，倒是稍次一些，至於這佚名...怕不是哪家小子害怕寫的不好所以不敢透露真名吧。
這卷子分析得最是全面，也很是貼近實際，學生認為，這應該是天下女子最嚮往、崇尚的生活了。
不知道在我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紙上所寫的女子與男子相對平等的場面。
我們都覺得不錯，但是筆力青澀、通篇白話文，對比前兩位的文筆，我們將他排在了第三位。」